好好好,沉烟还想着要和他周旋一番再强制爱,没想到崔清玉自己主动了,真是出乎她的意料。
反手抱住他,沉烟强压着兴奋问,“怎么了?是有谁欺负你了?告诉本殿下,本殿下帮你教训她!”
她的手放在他的后背上,崔清玉感受到她收紧的力道才恍然自己无意中竟做出了这么不得体的动作。
他脸色一红,想松开她,可朝思暮想的人在眼前,他又忍不住也用了点力环住她的腰。
下巴搁在她颈窝里,墨色的头发从肩头垂落,崔清玉贴着沉烟的脸颊,纤长的睫毛沾上了细细的雪花。
他摇头说没有人欺负他,只是他想她,情不自禁而己。
“没事就好。”沉烟和他抱了一小会儿就松开了,虽然这种场景私会男人很刺激,但她到底也怕被人看到什么的。
亲了他一下,沉烟告诉他以后找她到某个院子,然后飞快的离开了。
她人走后,崔清玉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
他其实还有很多话想要和她说,可确实如沉烟所担忧的,她们现在的身份不适合被人发现。
崔清玉有些惆怅,算了,明日再去找她。
除了想她,他还有一些关于君凰天的事情要告诉她。
沉烟离开梅花林的时候,染了一身花香,她拂去衣上的雪花,绕过回廊,正准备回到宴席上。
雪花飘飘,回廊外的竹叶挺拔翠绿,沉烟有悠闲地走在君泽天的府邸中,却在长廊红柱下看到一道红色的身影。
那人身材高挑,乌黑的头发挽成一个随云髻,镶嵌红玛瑙的珊瑚簪插在发髻上,他身材宽肩窄腰,五官立体秾丽,站在那儿仿佛有股风流意蕴。
听闻回廊上的脚步声,他回过身来,看到沉烟对她虚虚行了个礼。
“西殿下。”
沉烟颔首,“二姐夫。”
两人不熟,虽然沉烟想过对他强取豪夺什么的,但她觉得风险太大,就放弃这人。
打过招呼,沉烟抬脚走人,她没问他为什么在这里,又为什么一个人不带小厮。
反正又不是她的人,这不关她的事。
沉烟走得快,没看到她和这人擦肩而过后,他怔怔地看着她背影的模样。
回到宴席,和君泽天又聊了几句,沉烟回府邸。
第二天,她会见了崔清玉,从他口中她得知君凰天最近的动向,以及崔清玉这些日子来对她的观察。
“殿下,您要小心七皇女了,她最近要有大动静了。”
“哦?什么大动静?”
君凰天不是动静一首挺大的吗?她们两个都快要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了,还有什么动静能比这个大?
崔清玉告诉她,“我听闻七皇女要对您下手,抢走您手中一样非常重要的东西。”
对她非常重要的东西?
沉烟立刻联想到她的两个谋士,然后把她们排除,剩下令牌这个物件。
好啊,君凰天!
她正愁着不知道怎么对付她呢,她给了她思路。
沉默了一会儿,沉烟从思绪中清醒过来,她问,“这么私密的事情,你从哪里听来的?”
崔清玉咳了两下,表情带着些尴尬,“从我母亲那里。”
沉烟瞥了他一眼,觉得他也太孝顺了,他母亲站在君凰天那边,他站在她这边,万一她失败了怎么办?
崔清玉自然想过这个问题,对上沉烟一目了然的眼神,他道,“如果殿下成功了,那请您放崔家一马,如果殿下失败了清玉愿意随您一同下黄泉。”
很动听的话。
但沉烟不信,他这么说,她还怀疑他是双面奸细呢。
“殿下…”看她的表情,崔清玉心一哽,差点想哭,“您不信我?”
“阿玉。”沉烟握住他的手语重心长,“不是我不信你,而是现在的局势让我难以信任任何人,你懂吗?”
一颗泪珠从他眼角滑落。
沉烟挑眉,“哭什么?”
这就哭了?他怎么这么脆弱。
“没…什么。”崔清玉别开脸不去看她。
他只是有些伤心,他冒着背叛家族的风险来向她报信,她对他却只有怀疑。
他明白她的处境,但也难受。
沉烟想了想,把他往屋子里拉,“罢了,这样吧,你替我做一件事我就信你。”
崔清玉不想做,但被她拉到床上放下帷幔后,他还是做了。
沉烟觉得徐负就是个人才!她和她说了崔清玉的事情后,她向她提意见,说让崔清玉干脆做双面奸细算了。
她们这边,君凰天那边。
“好好好,好阴险的做法,不愧是你阿负!”
徐负笑眯眯的露出一个欠揍的笑脸,“谢谢殿下夸赞。”
梁子期在一旁看着她们,沉默良久,首到沉烟吩咐她上前商议对策,她才缓缓挪过去。
算了,算了,她的主公,她的同僚就这样,她早该习惯了的!
三人密谋过后,沉烟立刻给崔清玉写信。
冬去春来,春去夏来,走到了一年的夏季,御花池里的荷花又开了,皇帝的身体也愈发虚弱了。
上次沉烟去看她,她还能健步如飞,现在大夏天的她坐在养心殿里都要穿两件衣服。
这些时日,她们几个皇女之间的争夺也越来越激烈,据沉烟所知,七块令牌里,她得了两块,君凰天得了两块,其余三块在几个姐妹手里各人一块。
很微妙的局势,大皇女在朝中经营多年,二皇女有兵权,九皇女有钱,沉烟和君凰天是后起之秀,她们各自握着不同的权力,形成互相制衡的局面。
最先打破这个局面的是沉烟,她一块令牌没了。
准确的说,是她一枚令牌能号召的势力没有了,薛洄的母亲在见过她一面后回去就遭受到了暗杀。
除了她,薛洄一家人死的死,伤的伤,薛家表面上是仇敌所杀,但官府调查后又给他们安上了一个新的罪名,铸器谋反。
沉烟得知这个消息,握紧了手中的令牌,她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
现在的她不是那个单纯的皇女了,通过这件事,她大概知道了她母皇想干什么?
一是警告她最近的手伸太长了,二是在生命消逝前为下一任继任者扫清障碍。
薛家和崔家是妯娌,崔家有兵权,薛家会铸器,虽然之前用得上她们,但一旦她们有谋逆之心,恐有大患。
这件事中,崔家也没有动静,她们叹息不该把人嫁去薛家的,现在也算是自断一臂向皇帝表忠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