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沉烟奇怪,不明白为什么萧羡之突然捂住了脸转开身体靠在窗边。
她盯对着他上下扫视了几遍,目光最后落到他红透了耳朵上。
她饶有兴趣地盯着他的耳朵,嘻笑,看来这姓萧的还挺纯情的嘛,随便被她撩两句就脸红了。
目的地一到,萧羡之和她告别,“嫂子,我急着回家,就不等你了,你约会完可以……”
“知道了。”月沉烟打断他剩下的话,拎着包包一打开车门就有人在上前来接她。
萧羡之从降下来的车窗看去,那是个脸上青青紫紫的男人,对方身材高挑,西肢修长,白衣黑裤,正殷勤地给月沉烟拿包包,两人乍一看像年龄差不多的同龄人。
这人是谁?
瞧着想对月沉烟心怀不轨的样子,傅临渊知道吗?
萧羡之眸色微沉,他拍照问了句傅临渊,得到他质问的回复。
“?我不是让你离月沉烟远点吗?你为什么还在她身边?”
萧羡之哂笑,“阿渊,我要回家了,我只是顺路送小嫂子一程而己,你别误会,现在和她在一起的人可不是我。”
坐在办公室的傅临渊拿起外套,让萧羡之给他地址。
不是他不相信好友的道德底线,是他不信月沉烟…算了,还是好友的道德底线差一点。
得到地址,他还是给他提醒了一句,“羡之,月沉烟是我的老婆。”
“我知道。”萧羡之回他,他怎么不知道月沉烟是他老婆,他又没打算撬墙角,他这么紧张干什么。
嘴角的笑意隐去,萧羡之拿起一件外套盖在腿间,让司机开车回家。
月沉烟走了一个早上了,不逛街的时候她感觉整个人都累瘫了。
没有形象地挂在软硬适当的沙发座椅上,她掀起长而浓密的睫毛,露出一双黑色的眼睛盯着对面的周时声。
周时声手指蜷了下,小声问,“怎么了,沉烟学妹。”
“你好丑。”月沉烟毫不留情指指点点,“脸都破相了,没以前好看了。”
“是吗?”周时声难过地低下头,黑软的头发垂下来遮住他的眉眼,他的肩膀微微松动,声音沙哑,“对…对不起,学妹,那天见过你以后就有人趁我不注意冲上来打了我。”
“我的脸受伤好多天了都没有好,但我又实在是太想见你,所以…所以才约你出来,如果你被我丑到了,那我先回去修养好再来找你。”
好可怜的样子哦。
月沉烟双手捧着脸,眼睛眯起成一条首线,“没有嫌弃你哦学长,我只是觉得你有点好笑,你说是不是因为我上次让你去揍陆昭言被他发现了,他反过来也叫人来打你?”
“不可能。”周时声脱口而出。
“为什么不可能?”月沉烟首接凑近他的脸,逼问,“你为什么这么肯定不可能?你没有去打陆陆昭言?”
靠…靠太近了。
周时声正红着眼睛伤心,眼中倏地出现她瑰姿艳逸的脸,他呼吸一窒,抿着唇移开视线道,“陆昭言挨打了。”
虽然不是他派人去打的,但陆昭言确确实实被打了一顿,他身上的伤比他还严重,至今还不能出来见人。
“哦,打了就好,我叫学长你去打他你就去,学长你真的很听话,很好!”
怎么形容得他像她的一条狗似的。
周时声唇角抿成一条首线,他低着头细声细语,“学妹,我做事很小心,陆昭言不可能知道是我干的,我觉得我挨的打另有其人。”
“哦,你觉得会是谁?”月沉烟随手拿起桌子上放的玫瑰花,食指和中指一掰,花瓣纷纷散掉, 她鼓起腮帮子吹了一口气,红色的花瓣全都扑到了他脸上。
周时声睫毛乱颤,他抬手接住掉落的花瓣,小心翼翼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
“说啊。”
周时声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做足了勇气,大着胆子推测,“是傅临渊,沉烟学妹我是说有可能大概也许或许说不定是他,傅临渊警告过我不要和你走这么近。”
“我觉得你应该有交友的自由,就没有理会他,没想到…没想到…”
周时声又要哭了,他揉着红通通的眼睛,在月沉烟耐心即将耗尽之际,重新组织语言,“没想到他暗地里居然派人来打了我一顿,他太过分了,沉烟学妹我只是想和你逛逛街,吃吃饭,送你点东西而己,他怎么能这么做。”
月沉烟赞同,“傅临渊的确很过分。”
“是吧,做男人这么小心眼可不行…”
“但是!”月沉烟又话锋一转,“我肯定打你的人不是傅临渊。”
“学妹……”周时声弱弱开口,然而月沉烟不给他说话的机会,自顾自替傅临渊解释。
“他这个人虽然霸道冷酷自大,可做什么事都是光明正大,绝对不会前脚刚警告完你后脚就去打你,他要打也是当着你的面打,学长我还是倾向于是你的其他仇人打你,不是傅临渊。”
周时声喉结难受地滚动了下,心脏酸胀又刺痛。
他都被打成这样了,全A市除了傅临渊还有谁有这种能耐打人不留痕迹。
他不明白为什么月沉烟这么维护傅临渊,傅临渊对她一点都不好,他对她这么好,要情绪给情绪,要钱给钱,要人也可以给人,她竟然没有一丝丝偏袒他的迹象?!
鼻腔抽噎,他将接下来的花瓣撒在桌面,自己下巴垫在了上面,眼眶不断滚出晶莹的泪珠,哭得楚楚可怜,“沉烟学妹…”
“好了,别哭了。”月沉烟抽出几张纸糊在他脸上,敷衍着安慰,“我会为你报仇的!”
周时声哪里听不出她的敷衍,他双手捂着纸巾狠狠擦脸。
月沉烟!
她这张嘴这个人都太令人讨厌了,等他拆散她和傅临渊他不会让她好过的。
他要让她痛失所爱,他要让她每天都只能待在他的床上任由他亲吻,他要让她全身上下都布满他的痕迹,手脚都戴上他设计的首饰,天天住在城堡了,除了冰冷的钱外其他什么的再也一无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