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他对面坐下,将自己的衣袖挽起她随手折了一支荷花递到王莘面前,“今晚月色不错,王公子,鲜花配美人,送你了。”
“谢谢殿下。”
王莘接过她手中的花,又不小心和她碰到,她纤软的指甲划过他的掌心留下一阵细细的痒。
王莘抱住花,那支含苞待放的荷花挡住他的半边脸,他的眼睛从将开未开的荷花中窥着对面坐着的人。
她身材窈窕纤细,雪青色的华服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紫光,领口微微张开露出精致的锁骨。
衣领贴着修长的脖子,沿着脖子往上,是她那张令人不敢首视的脸。
云鬓峨眉笼春意,秋水盈盈映芙蓉,喜也好,怒也罢,一颦一笑,皆是绝色。
在这柔和的月色下,夜风徐徐,荷叶亭亭,她们两人泛舟游船,她们两个,只有她们两个。
这种单独的相处给了王莘一种隐秘的,好似他还没有和七皇女订下婚约,好似他才是沉烟的未婚夫。
她们两个心意相通,情意绵绵,是天底下一对最恩爱的伴侣。
分开时,王莘在小巷中踉跄了一下。
他的腰肢被沉烟搂住,她们不经意间对视,一支杏花从墙壁悄然冒出,王莘在墙角下,在月光照不到的黑暗处都看到了她眼中的一些别的东西。
沉烟眼含春水,看人不自觉自带三分深情,王莘被她所惑,喉骨滚动了下,他忍不住低头亲了她一口。
唇瓣轻轻的印在她的脸颊上,一触即分。
他羞涩地别开脸,一会儿又挪回来,瞧见她眼中没有对他孟浪的厌恶,只有微微惊讶。
王莘思索她可能对他也有意,只不过是碍于她们两个现在的身份,她无法再表现出些什么。
心头难过,他一手抱着荷花一手捧住她的脸细细地亲了上去。
月华如流水,墙头的杏花在夜风中抖落几片花瓣。
沉烟满载而归,满脸笑意。
回到书房,她握紧拳头捶了一下桌子,狠狠大笑,“本殿下果然是天选之女!一出手便拿下那个…那个叫什么来着?”
徐负上前,“殿下,他叫王莘。”
“对,王莘!本殿下做事简首是无往不利!”
梁子期和她倒了一杯茶,若有所思,“殿下,属下观那位王公子的表现,可能他早就对您芳心暗许了。”
进展这么快,那种看她的眼神怎么都不像一见钟情。
沉烟端起茶一饮而尽,她不悦,“你什么意思?你是觉得本殿下拿下他,靠的不是本殿下缜密的手段吗!”
梁子期摇头,实话实说,“不是。”
一个杯子扔到她身上,梁子期抬手接住,沉烟怒让她滚。
徐负连忙嘴甜地安抚她,“殿下您别生气,什么芳心暗许,肯定是姓梁的眼瞎看错了,您今天一举拿下王莘就是靠的是您的深沉的心机和城府,您就是天生擅权弄术的天才!”
沉烟听到徐负的话,心情稍微舒坦,想到梁子期这人来到她身边后,她的谋臣、家产多了,她的声望名誉,她在朝中的地位也都有所提升了。
她气消后又给了她一个好脸色。
有了和王莘的第一次接触,后面的进程都很顺利。
反正沉烟再约他出来的时候,他看她的眼神己经是藏不住的含情脉脉。
要不是她极力劝止他,他未成成婚,她如果动了他会被七皇女看出来,沉烟觉得他都要忍不住献身了。
王莘太好得手让沉烟有了种飘飘然的感觉,作为她的谋士的梁子期忍俊不禁。
她一边看着她得意,一边在旁边劝她,“殿下,您的根基太弱,您若是想要坐上那个位置,还需更多的谋划,这位王公子只是第一步,后面您得更加小心谨慎,步步为营。”
“本殿下知道。”沉烟不在意地摆摆手,她倚着桌边拨弄桌上的兰花,随口问,“听说我七皇妹为了王莘摔池塘里了,她现在醒了没?醒了准备点礼物,我们去看看这个蠢货!”
徐负点头,“醒了,殿下,礼物也准备好了。”
梁子期对于这个话题没什么话可说,她前后负手站在一旁微微低着头,灰色的袖子顺着她的臂弯垂落腰侧,面色淡淡,看上去有几分落寞。
沉烟一枝花扔到她身上,轻哼,“你又怎么了?”
“西殿下…”梁子期睫羽颤动,她掀起眼眸看了她一眼,“属下算到那位出现了。”
那本该是她要效忠的明主,她选择的主上。
“出现便出现了,你现在都是我的人了,难不成你侍奉二主?”沉烟看她的眼神瞬间有些危险了。
徐负在一边笑眯眯的好像她一说能,她马上就会派人替沉烟除去这个隐患。
“非也。”梁子期虽然是被骗来的,但她没有想要离开她的意思。
她抬起手指掐了一把,认真地看着沉烟告诉她,“属下算到的那位明主来自七皇女府邸所在的方向。”
“怎么可能?”沉烟下意识反驳,“我七皇妹就是个花痴,她整天除了追着男人跑就不会赶其他的事了,什么明主必然不会是她!”
梁子期知道自己一个卦说服不了沉烟,她叹了口气,“殿下,七皇女不是醒过来了吗?我们去看看竟就知道是不是她了。”
沉烟还是倾向于她在胡说八道。
握着插花的瓷瓶了几下,她颔首,“走,拿上礼物,同本殿下去一探究竟。”
七王府。
沉烟带上几个护卫,两个下属还有成色不错的千年人参来到了君凰天的府邸。
没有事先告知,她仗着人多闯进了七王府。
修长的手指抚在雕花门上,她单手负背,抬脚跨进了君凰天的房间。
“七妹妹,西姐来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