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氏让周淑怡赶紧吃饭,许文惜也深以为然,那个老太婆非常擅长沾边就赖,不是能打交道的人。
只是她的声音实在是太大,即使他们在楼上的房间里都还是能将几个人的对话听的清清楚楚。
那个祝老婆子对着带她们来的那个夫人是好一顿阿谀奉承,许文惜都不得不佩服她的舌灿莲花。
几个人吃完饭后,许文惜听到楼下己经没有祝婆子的声音,倒不是她害怕那个老婆子,就是不想给自己添堵。
但她因为怀孕,需要多散散步消食 ,那老婆子正好不在,她就出门朝楼下走,而周淑怡跟着何氏将厨具清理出来放回马车上。
“呦,我当是谁呢?这不是那个怀着孕还心肠歹毒的流放犯吗?那么大的肚子,也不知道给自己肚子里的孩子积点德,我劝某些人啊,做人善良一点吧!”
祝老婆子自从看到许文惜的时候就斜着眼睛看她,嘴角向下撇,脸上露出不屑的神色,许文惜没想到没她们还在。
看到她可真是晦气,话更是首指许文惜肚子里的孩子,而祝老婆子本想说的更恶毒一些,但是看到了周承礼话到嘴边又留下了一半。
“呦,这不是儿媳妇怀着孕中暑都不给请大夫还要她赶路的恶毒婆婆吗?你脸和眼睛是有什么毛病吗?还不停的抽搐呢!记得一会儿给你儿媳妇请大夫的顺便给你治一治,省的年纪再大一些嘴歪眼斜的,瘫在床上可没有人愿意照顾你呢!”
许文惜不甘示弱,她的脸上挂着一丝笑容,根本一点不生气,祝老婆子越是想要惹怒她,她就越不生气,到时候生气的就是那个人。
果然祝老婆子十分气急败坏。
“你!你说谁是恶毒婆婆呢?她嫁给我们祝家,就应该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没有自己丈夫吃苦她留在京里享福的道理,再说了哪个女人不怀孕不生孩子啊?就你金贵!我看啊,一个野鸡哪有那凤凰命,贱命就是享受不得荣华富贵!”
祝老婆子掐着个腰,不敢首接骂许文惜,就是对着刘氏一顿输出,早就看不上周家那一家人把许文惜当成眼珠子一般对待。
这是指桑骂槐说周家太过宝贝许文惜,可是她的这番话还是让坐在角落里面色苍白的刘氏露出了更加凄苦的神色,甚至用帕子偷偷的抹着眼泪。
“哭哭哭!就知道哭,你个丧门星!”
周承礼在许文惜的身后,他要上前,就被许文惜拉住,就算是问,那个老祝婆子就会说在教训自己家儿媳妇,外人管不到,等到以后他们赶路的速度快一些,不跟这些人一起,眼不见心不烦。
“邬夫人,您跟那些个不积德的人相比,您真是天上的神女下凡,对我们祝家来说,那就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老天定会保佑您福寿绵长,家族兴旺!不像某些人,就是个丧门星!”
这边骂完自家儿媳妇,转身就对那个让她们坐车的邬夫人开始奉承起来。
而那个被叫做邬夫人的女子,听到这些话,露出了得意的神情,骄矜的拿起桌子上的一杯茶,轻抿了一口。
“祝婆婆 ,你快别说了,哪有这么比喻的,可别冲撞了神仙!”
这个邬夫人是随着自己的丈夫是去上任的,当时以她们家的身份,根本平日里连周阁老的府门都踏不上,之前在周家的宴会上,座位都是最靠后的。
这下自己家和周阁老家的地位有了逆转,现在是自己家高高在上,还能被这个婆子用来贬低周阁老家人,她心里油然升起一种前所未有的优越感。
邬夫人的眼光轻轻的扫过许文惜,虽然脸上没有什么表现,但是看到她那张美艳的过分的脸庞,即使在路途中,依然莹润,一看就是被照顾的很好。
她心里不禁骂道一声狐媚子,就会笼络男人,这让她想到她相公在外面养的那个外室,这次相公上任可是没有带她前去,她心里有些恨又有些得意。
她又呷了一口茶,好在现在陪在自己相公身边的只有自己。
许文惜也感受到陈夫人眼里的不怀好意,她本来想提醒对方一下小心祝婆子会赖上她,但是看到这一眼才发现,她们两个能混在一起当然是因为是一丘之貉。
“谁要做你的儿媳妇真是倒了大霉了!都快要生产了还非逼着人上路!”
祝应齐看到自己娘亲在哭,又看到自己祖母的态度,他讨厌眼前这个女人。
“讨厌鬼!”
他像一个小炮弹冲向正在下楼的许文惜,就是冲着自己的肚子来的,估计就是被那个死老婆子教,坏人坏种。
“相公!”
她并没有惊慌失措,知道周承礼一定会接住自己。
“啪!”
那个孩子整个人都被甩飞了出去,腾空后又啪唧一下落到了地上。
“啊!大孙子!”
祝老太一声凄厉的尖叫,看到自己的孙子被摔了一下,立刻就冲了上去。
祝应齐反应过来就开始大声嚎叫。
“哇哇哇!祖母我疼啊!疼死啦!”
“应齐!”
此时的刘氏也看到自己儿子受伤,不由着急起来,她想上前,但是身上实在没有力气,只得焦急的盯着。
祝老婆子转身就对周承礼大喊。
“你们实在太欺负人了,我要跟你们拼了!”
祝老婆子上前就要跟周承礼撕扯,可是她哪里是周承礼的对手,周承礼两下就护着许文惜离开她的动作范围。
“别惹我夫人!”
他的眼睛里全都是冰冷,看着祝婆子就像在看一个死人,那种经过战场历练出来的肃杀之气让祝婆子不敢再闹。
要不是看在祝应齐年纪尚小的份上,周承礼只用了一成力道,不然以他之前那一拳打倒一匹发疯战马的力气,这一下下去祝应齐会死。
祝老婆子扑到了地上,边拍着地板边大声哭嚎。
“大人们啊,你们看到了没有,他这是想弄死我孙子啊,难道就没有人管管吗?谁能替我做主啊?”
她的哭声引来了一些本就疲倦的人,大家看着热闹,倒是没人上前,赶路己经够累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