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后，路影照例买了杯水清浅家的奶茶，又经过这个拐角，发现凌夜汐靠在墙上，两条长腿特别显眼。
“你……还有什么事吗？”路影活动了下筋骨，心想要打架的话这次可不会手下留情了。
“你这条下流的傻狗。”凌夜汐走过来，喷了他一句，随后冰冷地说了句，“上次摸我那件事还没跟你算账呢。”
路影顿时就蔫了，忘了还有这回事了，气势一下子就弱了下来。
“有话好好说，那只是个意外……”路影干笑道，后退着摆了摆手，“再说那不也是你非要把我弄倒的错吗……”
凌夜汐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路影赶紧收起了笑容，认真道：“我的错，我的错。”
没想到凌夜汐并没有对他干嘛，而是说：“帮我找份兼职吧。”
随后补充了句：“你要是敢给老子拒绝，我能打得你妈都不认识。”
这个女的说话真脏啊……路影心说。
“额……我能问问你为什么要找兼职吗？”
“为了赚钱啊，需要问吗？”
“赚钱要干嘛？”
凌夜汐生气了，眉头一皱：“你他妈管这么宽干嘛？”
“那我拒绝。”路影摆摆手，“万一你又拿钱去做坏事呢？”
“你！”凌夜汐气不打一处来，然后就强行扯着路影手臂往小巷深处走去了。
“哎哎，去哪啊？”
“你不是想知道原因吗？”
“去哪儿跟原因有什么关系？”
“少废话。”
……
不多时，俩人就来到了一个阴暗的公寓面前，走上脏兮兮的楼梯，经过画满涂鸦的墙体，到达了5楼尽头的一个房间里。
凌夜汐掏出钥匙，打开房门，两人走了进去。
这里采光很差，西处都是阴暗的，只有一盏老旧的灯泡投射出微弱的光线。
房间很小，但却摆满了物品，对面有一个小阳台，阳台上堪堪挤进了一个小厨房，厨房旁边就是一个仅限一人进入的三角形厕所。
房间地上放满了各种箱子，路影甚至找不到落脚的地方。
房间的角落里，摆着一张小床，床上有一个脸色苍白、手脚无力的女孩，正卧床看书。
看到凌夜汐的身影，女孩脸色一喜，叫了声“姐姐”，就要首起身来。
凌夜汐赶紧迎上去，让女孩不要起身，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发，眼神中出现了一抹清澈。
“今天有没有感觉头晕啊？”凌夜汐问道。
“没有呢，姐姐，今天感觉还好。”女孩笑着回答，然后看到了门口那个站立不安的男生，脸上出现一抹不自然，问道，“那个哥哥是谁啊？”
“一个……同学，他很快就走了。”凌夜汐也不知道怎么介绍，然后对着路影随口说了句，“你随便站吧。”
“啊？哦。”
随便……站？
路影推敲着这个词语，我们国家有这样招呼客人的吗？
凌夜汐蹲在床前跟女孩对话了几句：
“今天测血糖正常吗？”
“正常的，姐姐。”
“今天按时喝葡萄糖没？”
“喝了。”
“你真的没有感觉到任何头晕吗？有头晕一定要及时告诉我知道吗？”
“知道了，姐姐。”
凌夜汐认真地问完了所有的问题，眼底出现心疼，在外的坚强也全部变成了在家的温柔。
不多时，凌夜汐把路影拉了出去，俩人站在了走廊上，目光所至是一片小巷的灰暗。
凌夜汐掏出一根烟，靠在栏杆上，烟雾随着微风飘到了天上。
“你看到了吧，我妹妹的样子。”凌夜汐平静道。
“嗯，那是什么症状，低血糖吗？”
“她会分泌过多胰岛素，常年伴随着低血糖，稍微动一下就可能会晕倒。”凌夜汐用力吐了一口，仿佛要把忧愁全部吐出去，“不能出门，不能运动，不能劳作，只能卧床在家。”
“住院治疗需要很多钱，所以我才要找各种方法赚钱。”
“你……明白了吗？”
凌夜汐转过头来，首视着路影。
“我明白了。”路影点点头。
接着路影叹了口气：“这样吧，你要是能让那帮混混不再去骚扰奶茶摊，也不要再收什么保护费，我就利用我的经验帮你找份兼职。”
凌夜汐想了想，答应了：“可以……但是只限那一家，其他摊子我管不了。”
“好。”路影点点头。
他不是也不想做英雄，他的能力不足以照顾到所有人，他只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帮身边人做些好事。
路影随口问了一句：“那个……你认识那么多社会上的人，怎么不让他们帮你找份工作。”
凌夜汐踢了路影屁股一脚，但没用力：“他们找的工作能做吗？啊？！”
“你妹妹的病都这么严重了，有什么工作是不能做的啊？”路影问道。
“行啊，做鸡、打劫、偷窃、诈骗和被包养，你能做你他妈帮我去做吧！”凌夜汐骂道。
“额……”路影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笑了，“其实最后一个也不是做不了，要是能找到对自己好的男人的话……”
话还没说完，凌夜汐淡淡地说了句：“那你愿意包养我吗？”
路影一下子就愣在了原地，被这句话震惊到了。
凌夜汐突然转过头来，伸出手，抹掉了路影嘴角的血迹，摆出了被驯服般的眼神从下往上看着路影，眼底有一抹哀求。
路影口干舌燥，脑袋一热道：“免……免……免费的可以。”
凌夜汐眼神一狠，一个高抬腿顶到了路影腿的中间或者说中间的腿上，虽然没用力，但路影还是感受到了疼痛，捂着蛋到处乱跳。
“你摸老子的事就这样扯平了。”凌夜汐弹了弹烟灰，把烟扔进了垃圾桶，“有好工作记得联系我。”
说完就走回房间去了。
“等等，没扯平呢。”路影在后面说，递过了手上的奶茶，“这个糖分太多了，我不喝了，给你妹妹喝吧。”
凌夜汐接过奶茶，看了路影几秒，什么都没说，把门关上了。
看着手上的奶茶，虽然包装很冰凉，但她知道里面是甜蜜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