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薇被西个黑色工装的男人前后簇拥着,高跟鞋踩在走廊的波斯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她悄悄打量着两侧 ,每隔五米就站着一个戴着耳麦的保镖,整条走廊安静得能听见中央空调的嗡鸣。
"请问……。"她试探性地开口,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显得格外清脆:"是谁要见我啊?"
领头的男人连头都没回,只是抬手按下电梯按钮。
电梯门无声滑开,男人做了个"请"的手势。
见问不出来什么,林薇只好闭嘴了,安静的等着电梯上行。
叮——
电梯门打开。
踏出电梯的瞬间,林薇的呼吸一滞。
整整两排黑衣人像雕塑般立在走廊两侧,清一色的黑色工装,手上是黑色的作战手套,连站姿都分毫不差。
双开的暗红木门无声滑开,一股冷冽的雪松香气扑面而来。
林薇迟疑地看向身旁的保镖,对方却后退半步,示意她独自进入。
林薇踏入了一间极具压迫感的房间
整面落地窗外是城市天际线的壮阔景观,云层仿佛触手可及。
室内以冷色调为主,黑曜石墙面折射出幽暗的光泽,天花板上悬挂着由数百片水晶组成的几何吊灯。
室内铺着足有三寸厚的羊绒地毯,她脚上的细高跟几乎完全陷了进去。
每走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让她不得不放慢脚步。
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在深色地毯上投下一片金色的光晕。
房间中央,一把欧式风格的真皮扶手椅背对着她。
椅背上方露出半个后脑勺。
乌黑的短发修剪得一丝不苟,在阳光下泛着绸缎般的光泽。
随着距离缩短,空气仿佛越来越稀薄。
林薇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声,一下重过一下。
当距离缩短到五米时,她终于看清了那人的轮廓,宽阔的肩膀将西装撑出凌厉的线条。
一缕青烟从椅背后方袅袅升起,雪茄的焦香混着威士忌的酒气在空气中弥漫。
林薇的喉咙发紧,这个有点熟悉的病态气息应该是司宴清了。
他不讲武德的把她弄过来肯定没好事。
"请问,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她的声音不自觉地发颤,尾音消失在厚重的空气里。
椅子缓缓转了过来。
逆光中,司宴清那张俊美如雕塑的脸庞逐渐清晰。
高挺的鼻梁投下锋利的阴影,薄唇间叼着的雪茄泛着暗红的光。
那双鹰隼般的眼睛,正一瞬不瞬地锁在她身上。
“林薇。”
林薇很规矩的站着:“是。”
司宴清指尖的雪茄在空气中划出一道弧线,烟灰无声坠入水晶烟缸。
他缓缓掀起眼帘,那双漆黑的凤眸如同深潭,表面平静无波却暗藏漩涡。
"认识我?"
他的声音低沉冷冽,像是大提琴最低的那根弦被拨动。
林薇红唇微扬,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职业微笑:"当然了,您是司家的家主,谁人不识。"
她的嗓音甜而不腻,尾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轻颤,像是羽毛轻轻扫过耳膜。
司宴清漫不经心地弹了弹烟灰,目光淡漠地扫过她全身。
视线掠过她盈盈一握的腰肢,修长的双腿,最后定格在那张明艳动人的脸上。
杏眼含春,琼鼻樱唇,每一处都像是精心计算过的完美。
特别是那双眼睛,眼尾微微上挑,看人时自带三分情意。
更让他在意的是那股若有若无的香气。
不是庸俗的香水味,而是一种清甜的体香,混合着淡淡的水果甜的气息,在两人之间若有若无地浮动。
奇怪的是,这种平常会让他烦躁的香味,此刻却让他莫名平静。
"过来。"他简短地命令道,声音里带着不容拒绝的威严。
林薇的睫毛轻轻颤了颤。
她小心翼翼地向前挪了一小步,双手规规矩矩地交叠在腹前。
"司总,"她微微低头,露出一截白皙的后颈。
"请问您有什么吩咐?"她的声音依旧甜美,却多了几分谨慎,像是一只随时准备逃跑的狐狸。
司宴清注意到她刻意保持的距离,以及那微不可察的颤抖。
司宴清眸色微沉。
现在知道害怕了?
他玩味地想。
方才在包厢里,这女人故意借着摔倒的姿势,让那一头如瀑的青丝扫过他的手腕。
发尾甚至还若有似无地在他带着手套的掌心勾了一下。
那触感轻得像羽毛,却让他罕见地没有当场发作。
"坐这。"他抬了抬下巴,示意三米外那把明显矮了一截的扶手椅。
这个距离经过精密计算,既在他发病的安全范围内,又能让他看清她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
司宴清向来厌恶失控感。
这个林薇让他破例了。
他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林薇。
她换下了会所的那套工作服,穿了件珍珠白的真丝衬衫,领口处若隐若现的锁骨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最要命的是那股香气,不是庸俗的香水味,倒像是肌肤深处透出来的甜,混着水果的甜蜜气息,丝丝缕缕往人鼻尖钻。
"司总?"林薇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声。
司宴清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失神。
他烦躁地掐灭雪茄,火星在烟灰缸里发出细微的"嘶"声。
他不是给顾延笙面子放过冒犯他的人。
他司宴清行事何须看旁人脸色?
只是心底有个声音在阻止他。
就像现在,明明可以像处理其他冒犯者一样处置她,却鬼使神差地选择了最温和的处理方式。
谈完正事之后,特意命人将她带来。
他锋利的眉骨隆起,深不见底的眼眸里点燃两簇暗火。
他想弄明白,这个女人的特别之处,究竟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