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烟回眸，她一惊。
白烁走过来，他着一袭绿袍，乌发半披半束，皎月般的容貌，温柔又不失高冷。
楚无痕打心里雀跃。
白柔绞个帕子指过去：“你个惯犯，整日都在外头偷！”
“……”白烁没说话，他垂下头。
陈欣然带着两家丁走过来，她狠狠地瞪了一眼：
“你外室娘是怎么教你，你天天在外头偷玉米，农夫找到府上要你爹爹赔银子！”
“有娘生没娘养，你是个杂种！”白柔似笑非笑。
白烁满脸愧疚，他不知该怎么说。
白烟气的脸色铁青，她握拳的手在颤抖。
楚无痕递给云霞和冷炎一个眼神。
二人会意。
“给我打！”陈欣然抬手指过去，她浑身透着狠戾气息。
两家丁举着棍子走来，他们往后退。
“孤倒是要瞧下，你们动他一根汗毛，孤卸掉你们一只胳膊！”楚无痕冷笑。
“殿下饶命，小的不敢！”两家丁抓起棍子扔，他们往后头跑。
陈欣然拽起白柔往后退。
白烁抬头，他低沉声音响起：
“嫡母每日给我的吃食都是馊饭，她劝我去赌坊，我输了银钱回来被爹爹打！”
“我吃不饱才去偷玉米，姐姐我不想饿死！”
“你个外室子，凭什么分走爹爹宠爱！”白柔冲过来，她握拳拍过去。
“啪！”
一声脆响，白烁耳朵阵阵雷鸣，他脸肿的像猪蹄，嘴边渗血。
当年柳曼妙临走前，她交代白烟照顾好白烁。
白烟怎么忍心白烁被打。
随即，白烟看了一眼楚无痕。
楚无痕喉结微动，他漆黑的眸底是压抑的怒气：
“给白柔一百嘴巴！”
云霞冲过去，她两手左右开弓甩在白柔脸上，待她打完一百下，她掌心泛红。
白柔瘫倒在地上。
陈欣然扑到白烟怀里握起簪子举着。
于是，楚无痕抬腿踢过去。
“哎呦！”陈欣然跌落在地上，她摔个西脚朝天，两手摸着一团狗屎。
街边人来人往，她们笑得前仰马翻。
有人压低声音道：“这个陈氏向来飞扬跋扈，白县令才会在外头寻温柔乡！”
“她从前在街上打白烁，我们劝她，她怎么也不听！”边上那人说。
白烟她走近卷起袖子，她抬手。
“好你个白烟，你敢打嫡母！”陈欣然面露凶光。
楚无痕递给冷炎一个眼神：“掌嘴一百！”
冷炎走近，他两手左右开弓打在陈欣然脸上。
“你们……”陈欣然跪在地上，她嘴边渗血。
白烟抬眸，她靠在楚无痕耳边小声嘀咕。
随后，楚无痕抬手指过去，他神色复杂起来：“扔化粪池！”
“是！”冷炎抓起陈欣然扔。
粪水掀起屎花，陈欣然掉下来，她嘴里是屎，尿挂在她脸颊边。
白柔提裙摆往前跑。
云霞追过来，她抓起白柔扔。
“救命！”白柔落在粪坑中，她往下头坠。
街边人来人往，王成藏在人群，没有吭声。
很多人围在化粪池边，议论不断。
冷嘲热讽扑面而来，陈欣然拽起白柔爬上来，她们走两步就有屎掉下来，模样狼狈。
楚无痕同白烟转身。
王成走到人群中，他握起银子递过来，交代几句。
那几个农夫跟在白烟后头。
夕阳西下，隆起的土堆映入眼帘，石碑刻着金漆写的“殷素素之幕”五个字。
白烟走近，她握起供果放下。
楚无痕蹲下，他拿琉璃盏就把桂花酿洒在土堆旁。
坟头树木成林，苍苍郁郁葱翠一片，阴风吹来，白兰花跌落在地上。
他抓把冥币扔。
冥币被风吹的一卷落在兰花丛中，这片兰花是他亲手种上，就想素素长眠此地能看到。
白烟也在烧冥币，她能体会他的心情。
楚无痕没说话，他满眸哀伤，脑海里皆是素素离世前，她受的那些苦。
“圣女在这我们快抓住她，圣衣族都在找她！”有人走近，他拿个棍子举着。
边上走来几个人拿麻绳挥舞。
楚无痕一惊，他拽起白烟护在后头。
白烟这张脸同素素长得一模一样，才会引来村民。
五十多个村民纷纷往前冲。
冷炎和云霞同村民们扭打在一起。
刀光剑影中，楚无痕带着白烟穿过人群。
有个村民抓起长弓射。
小箭飞到白烟后背，她往后倒。
两个村民拽起白烟转身，她试着推开他们，却是没力气。
楚无痕抬腿踢过去。
他们跌落在地上。
很快，云霞走近，她抓起鞭子甩，两个村民往后退。
边上村民指着湖水：“把她扔竹筏献祭河神！”
“大胆！”楚无痕怒吼。
冷炎抓起村民扔。
“啊……”村民跌落在湖水中，他在水面浮浮沉沉。
云霞抓起几个村民丢。
水面泛起层层涟漪，几个村民掉水中，
地上躺着的那几个村民，他们爬起来往山上走。
白烟靠在楚无痕怀里，她那只手垂下来，闭上眸子。
“烟儿，你别吓孤！”楚无痕抱着白烟加快速度走。
她忍住疼，后背渗血，背上挂个小箭，血蜿蜒到前胸衣襟又落在袖口，滴落在地上。
这一路她都在滴血。
楚无痕心疼无比，他握住她手心：“烟儿你醒醒！”
“……”白烟没了知觉，她失血太多，也没听见谁唤她。
片刻后，楚无痕抱着白烟穿过廊庑，他前胸衣襟渗血，血一路滴落在耳房。
姜桃花放下恭桶，她盼着白烟早死。
苏婉容和赵芸香很得意。
王成走近，同紫玉禀明来意。
紫玉带着王成抬腿跨过门槛。
屋内点着檀香，层层纱幔垂下。
苏婉清坐在上首，她握个青花瓷盏放手中，浑身透着狠戾气息。
王成说起白烟差点被抓去献祭一事。
苏婉清这才知白烟长得像素素，才会有此一劫。
她是皇帝亲封的侧妃，怎能被白烟盖过风头。
“你去紫玉那领赏银，若是弄死白姑娘赏银一千两！”苏婉清看了一眼王成。
王成跪地磕头：“谢侧妃娘娘！”
“给你！”紫玉拿着碎银子给王成。
王成接过银子往外走。
待王成走远，苏婉清往外头走。
几个府医穿梭在廊下，他们手握着带血白布，连连摇头。
苏婉清抓个府医问：“白姑娘怎么样了？”
“她己昏迷，殿下在屋里唤她，汤药喂下去她还是不醒！”那府医说完便去院里熬汤药。
忽然，有个小丫鬟指过去：
“天上升起的是什么，树上挂的是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