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草人滚到草地上。
道人满脸慌乱,他捡起稻草人放水袖中,穿过廊庑往前走。
几个丫鬟纷纷望着。
白烟一惊,她递给云霞一个眼神:“跟过去!”
“是!”云霞转身离开。
一抹红影飞到屋脊上。
杜秋月仪态端庄地坐在上首,她着一袭紫裙,眉眼间透出幽怨。
她昨日挨一百巴掌,脸还未消肿,隐约可见脸上数条红痕。
雪莺走近,她浅行一礼:“启禀娘娘,外头来个道人,说是杜丞相让他过来见娘娘!”
“让他进来!”杜秋月抬手。
于是,雪莺走到外头,她领着道人走近。
道人躬身行礼:“小道参见娘娘,杜丞相让小道过来给娘娘送和合符!”
“给本宫瞧下!”杜秋月右手缓缓地抬起,她端起一旁的茶盏,稍稍抿了一口,轻轻地放下茶盏。
闻言,道人握起和合符递到雪莺手中。
雪莺握着和合符送到杜秋月面前。
明黄色符咒用朱砂写满红色字,字体龙飞凤舞,上头还有个阴阳八卦。
杜秋月接过和合符放手中,她脸色阴沉下来:“有用吗?”
“还需要男女双方生辰八字!”道人撩开水袖,他拿出两个稻草人。
两个小人看模样像是一男一女。
杜秋月拿笔写下几个字,就把他们二人八字送到雪雁手中。
雪雁握起宣纸举着。
道人接过八字,他看了一眼杜秋月:
“小道今夜做法,娘娘只需把符咒粘在殿下鞋底就行,他此生都不会和你分开!”
“有劳道人!”杜秋月递给雪莺一个眼神:“快拿赏银给他!”
“是!”雪莺握起银票递过来。
道人接过银票数数,他抬起头:“此符不能沾血或者沾污水,沾上就会失效!”
“本宫记住了!”杜秋月一手撑着额头,她眼神中透着幽怨。
道人躬身行礼,他转身往外走。
随后,一抹红影飞下来。
午后的阳光照在内院,花架上垂下细细的芍药花。
白烟摘下花瓣,她扔到篮子里头。
云霞走近,她把见到的说起。
“先别声张!”白烟递给云霞一个眼神,她满脸担忧。
若是楚无痕知道,指不定会发生什么。
云霞应了一声。
“白姑娘,你快看!”绿莺抬手指过去。
白烟抬眸,她一惊,面无表情。
“好你个白氏!”
赵芸香扭着大屁股走来,她浑身透着狠戾气息。
白烟浅行一礼,她垂下头:“奴婢参见侧妃娘娘!”
“昨说头发烧成灰给殿下喝下,他会离不开本宫,你自个儿怎么不喝?”赵芸香问。
闻言,白烟跪下,她声音透着哀怨:
“奴婢命如浮萍,怎敢奢望殿下,至于头发烧成灰,奴婢不曾给殿下喝过!”
“你还嘴硬,书香给本宫掌嘴一百!”赵芸香看了一眼书香。
书香走近,她抬起手。
白烟挺首腰板跪着,她满脸无辜,眉眼间透着淡淡地忧伤。
绿莺扑过去,她用身子护住白烟。
“住手!”楚无痕走近,他抬腿踢过去。
赵芸香跌落在地上,她顺着石阶往下滚落在草丛中,两手像是摸到什么。
“啊!”赵芸香抬起手,她掌心有黄色不明物体。
恶臭飘来,赵芸香那只手在裙摆上擦下,她走近,屈膝行礼:“启禀殿下,是她蛊惑臣妾烧头发给你吃!”
“你胡说!”楚无痕抬手拍过去。
“啪”
一声脆响,赵芸香伸手捂住脸,她怔怔地望着楚无痕。
楚无痕扶起白烟,他那双眸子写满关切,怕她被伤到。
白烟抬起头,她薄唇有些苍白,宛若快要凋零的昙花,让人惊艳又让人心疼。
随即,楚无痕打横抱起白烟,他温柔地望着她:“别怕,有孤在,没人敢欺负你!”
“殿下你要相信烟儿,烟儿没有烧头发给你吃!”白烟酥麻声响起。
赵芸香跟过来:“就是她烧头发告诉臣妾!”
“闭嘴,你看看你身上是什么!”楚无痕那双冷眸扫过,他浑身透着清冷气息。
赵芸香垂下头,她裙摆上有少许狗屎,袖口也是狗屎。
屎臭味在空气中环绕,两丫鬟两手捂住嘴,嫌弃地望着。
“看什么看!”赵芸香怒吼。
两丫鬟穿过廊庑走远。
片刻后,楚无痕走到屋内,他抱起白烟放下。
屋内放个浴桶,绿莺和云霞抓起芍药花扔。
花瓣落在水中,白烟羞红脸,她酥麻声音响起:“殿下,烟儿准备泡花澡!”
“孤方才不放心你,就带公文过来陪你!”楚无痕坐下,他拿个文书翻。
白烟抓起外裙扯开。
鹅黄色襦裙掉地上,白烟抬起葱白样的大长腿躺下,她蜷缩在芍药花水中,只露出个脑袋。
她乌发披散在肩头,如水般泻在香肩,隐约可见白皙锁骨和纤细脖子。
而后,白烟抓起花瓣扔,透过水面看见她的杨柳腰。
花香在屋内散发,热气沸腾,淡香往外飘。
楚无痕吸吸鼻子,他想起从前抱着白烟歇息,她身上淡香总是让他停留,他竟是不能离开。
他忍不住透过屏风望过去。
屏风后头有抹清瘦身影,白烟扶着桶壁起身,她抬手像是要拿什么,那只手刚伸过去,有些站不稳往后倒。
“啊!”
尖叫声响起。
楚无痕走进来,他那只大手搂住白烟杨柳腰,撅嘴亲吻着她的脸颊。
“谢殿下!”白烟垂下头,她腮边火烧般红,心里又羞又燥,便将头埋在他怀里。
楚无痕打横抱起白烟,他抓起她丢到榻上。
她脖子耳根都红了,羞羞涩涩挣扎许久,修长睫毛颤抖着,拿着锦被盖身上。
“又不是没见过!”
楚无痕靠过来,他紧贴着白烟脸颊,闻着她身上体香。
绿莺走近,她垂下头,两手捧着托盘。
托盘中有叠好的寝衣和毛巾,楚无痕抓起毛巾在白烟头上擦,又擦她肩膀。
待楚无痕擦完,他拿寝衣给白烟穿上。
白烟惊呆了,她思量着楚无痕今夜是不是要在耳房过夜。
她本就不想争宠,也不想让他独宠,楚无痕像个狗皮膏药甩也甩不掉。
楚无痕躺下,他那只手勾住白烟细腰。
她蜷缩着身子靠在楚无痕怀里,纤纤玉手随意拨弄一缕发丝,面色苍白却难掩天生丽质,更显清丽脱俗。
他抱起她在床上翻滚。
她脸上绽放无辜的笑,那笑容能勾人魂魄,简首是致命诱惑。
半开的红粉纱幔翻飞,揉皱的蓝色纱袍被扔到外头,寝衣和红肚兜落在衣裳堆里头。
“咯吱咯吱咯吱”
架子床响个不停,绿莺和云霞站在外头,她们羞红脸。
夜半时分,雪雁走近敲门:“启禀殿下,娘娘染上风寒,你快去瞧下!”
“有病自然是去请府医!”楚无痕不耐烦地皱眉,他抱着白烟不曾松手。
白烟记得杜丞相在朝中地位举足轻重,若是他知道楚无痕怠慢杜秋月,只怕会……
不待白烟多想,她走近捡起蓝色纱袍给楚无痕穿上,他喉结微动,宛若夜色中的冷面阎王。
他今夜本就不想同白烟分开。
她抓起玉带缠绕在楚无痕腰上:“齐王妃身子不好,殿下快去瞧瞧!”
“哎!”楚无痕叹气。
一阵急促脚步声传来。
“殿下,娘娘说要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