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秋月走近,她浑身透着狠戾气息:“她仗着这张脸有点姿色,没把本宫放眼里!”
她这些年独守空房,过的不好。
苏婉清并未将话放心上,她递给香云一个眼神。
香云会意,她穿过院子往外走。
须臾,香云握起白帕子扔下。
白帕子落在青石板地上,冷炎捡起帕子离开。
楚无痕一手撑着额头,他眯着眸子,淡淡地扫过桌案上的书,白纸黑字,圣人真言。
冷炎走近,他拿起白帕子递过来。
楚无痕接过白帕子,他有些恍惚。
白帕子上绣个山水,水面有小舟,一个清瘦的少女坐在船上。
二年前苏婉清落水,楚无痕路过,他救下她,她嫁入齐王府。
楚无痕对苏婉清百依百顺,她要什么他都给。
她是齐王宠妃。
谁也不知道,楚无痕心里有人,素素走后他日夜思念,想同她再续前缘。
后来,白烟出现了,她并未走入楚无痕内心,他只是把她当替身。
想到这,楚无痕转身往外走。
清晨的阳光照在院里,苏婉清纱裙随风飘动,她轻舒云手,一颦一笑透着娇媚。
楚无痕走近,他一惊,好半晌都没缓过来。
于是,杜秋月往后退:“狐媚子,本宫会收拾你!”
“小声点!”春桃和紫苏拽起杜秋月往后头走。
苏婉清扑过来,她抬起头:“妾身思念殿下,殿下不在的日子,妾身睡不好!”
“孤是齐王,府中自然会有很多姬妾,你若再善妒,孤再也不来看你!”
楚无痕负手而立,他面色冷淡,一袭蓝衣衬得他身段修长,带着与生俱来的帝王霸气。
他只是没想到,苏婉清是这样的人。
紧接着,苏婉清拽起楚无痕水袖扯,她勾勾手指头:“妾身同殿下保证,以后同妹妹们和睦相处!”
“说话算数!”楚无痕坐下,他抬手揉眉心。
苏婉清捏起手指头划个圈圈:“如果妾身以后还善妒,殿下画地为牢把妾身关进去!”
“你说的!”楚无痕清脆声响起。
苏婉清扑到楚无痕怀里,她两手搂住他脖子,撅嘴亲吻。
香云忙避开眼。
微风吹过,红纱翻飞,案上点着催情香。
烟雾袅袅升起,楚无痕推开苏婉清,他转身往前走。
“殿下,你别走!”苏婉清走近。
他扭头看了一眼苏婉清,语气冰冷:“孤不喜欢屋里那个味!”
说完,楚无痕扬长而去。
苏婉清往后退半步,她看了一眼香云:“把白烟叫过来,让她今夜挑水!”
“是,娘娘!”香云转身。
片刻后,白烟走近,她一惊。
地上放两个水桶,后头是水井,香云指着那口井:“今夜挑十桶水,没挑完不能离开!”
“是!”白烟走过去,她抓起木桶扔井中,打好两桶水,这才往前走。
苏婉清狠狠地瞪一眼。
夜风西起,白烟挑着扁担来回走,她走五次,这才挑完水。
天刚刚亮,香云抬手揉眸子:“娘娘想吃白切鸡,今烧火做饭!”
“是!”白烟抬头,她巴掌大的小脸带着疲惫,眼下青黑,美眸中透着坚强。
白烟是打不死的小强,她才不会被现实打败。
不远处的屋内传来尖叫声。
“啊!”
有个丫鬟走出来,她抬手指着里头:“香柔死了!”
“慌什么慌,死个人有什么奇怪,以前娘娘训斥奴婢,还不知死多少个!”香云边说边指里头。
白烟知道悠香苑死过不少婢女。
婢女可心小心地伺候,她察言观色,每日谨慎度日,拿银子供养弟弟。
有日楚无痕过来,他望着可心发呆,同苏婉清说起可心。
苏婉清哪能容下可心,待楚无痕离开,她把人唤来。
可心双手捧托盘举着,她还未察觉灾难降临。
苏婉清靠过去撞上茶盏,待手背发红,便以可心烫伤主子为由头扔出去打。
可心那身子骨哪经得起这样折腾,二十板还未打完就断气。
后来,丫鬟们见到楚无痕过来,她们纷纷垂下头,就怕他多看了一眼丢了性命。
思及此,白烟在替可心惋惜。
“你去做白切鸡!”香云拿着藤条举着。
白烟浅行一礼,她用水袖擦着额头汗珠:“奴婢这就去!”
话落,白烟扬长而去。
灶台放着一只鸡,鸡迈着小短腿往前走,白烟捂住鼻子,她哪里会做白切鸡。
她不会杀鸡,要做成白切鸡难上加难。
“哎,这还不如杀了我!”白烟围在灶台边来回走,她拿刀扑过去,鸡往外头飞。
鸡飞到草地上,它低头吃虫子。
绿莺跟过来,她试着拽那只鸡,鸡转瞬不见。
“让奴婢来!”云霞抓起鞭子甩。
鞭子落在鸡脖子上,云霞抓起鸡往前走:“烧水!”
“是!”绿莺跟过去,她添柴烧水。
烟雾袅袅升起,白烟满脸疲惫,她昨夜一宿没合眼,今日要做白切鸡。
云霞抓起鸡拔毛,待鸡洗净后,她握刀切块扔锅中。
木窗边,香云瞅着里头,她拽紧碗盘。
白切鸡摆盘,白烟想起书中剧情,苏婉清让她做这道菜是想嫁祸她。
思及此,白烟捧着托盘离开。
香云冲过来,她抬腿。
鞭子落在地上像灵蛇挥舞,云霞走过来,她拽起香云往后拖。
香云手中碗盘往下滑。
鸡肉掉在青石板地上,白烟递给云霞一个眼神:“殿下不喜府中人浪费,白切鸡理应她吃!”
“奴婢喂她吃!”云霞抓起鸡肉扔香云嘴里。
香云又气又恨,她闭嘴不肯吃。
云霞塞几块鸡肉进去,鸡肉下肚,香云裙摆下头滑出黄色屎。
屎臭味飘来,香云撅屁股放屁。
臭气熏天,香云放几个连环屁,她提着裙摆往前走。
须臾,白烟走进来,她握起托盘放下。
鸡肉摆放在盘中,苏婉清握起银箸吃一口,她探头探脑地望外头,好似在找谁。
这盘白切鸡啥问题也没有。
苏婉清抓起碗扔下去:“你这哪是做给本宫吃的,拿给猪吃猪都不会吃!”
“嘭!”
一声脆响,青花瓷碗和鸡肉跌落在地上。
白烟跪地颤抖,她柔声道:“奴婢用心做菜,还请娘娘息怒!”
苏婉清掐住白烟的脖子,她狠狠地瞪了一眼,拿起簪子刺过去:“你去下头做白切鸡!”
“娘娘不要!”白烟闭上眸子,她那只手垂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