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丁们走来,他们提木桶穿梭到门口。
绿莺转身,她一路小跑走到屋子门口,前胸衣襟渗出薄薄的汗。
楚无痕着一袭蓝袍端坐在桌案前,他拿本书在翻,容颜如画。
绿莺跪下:“厨房走水,殿下快去救白姑娘!”
楚无痕往外冲。
冷炎和绿莺跟在后头。
火焰划破天际,浓烟在屋脊翻滚,火从菱花窗往外冒。
白烟侧躺在地上,她被烟雾熏到,早己没了知觉。
“嘭!”
一声脆响,木门被撞开,楚无痕走近,他一惊,眼里皆是震惊。
木梁往下掉,火在木头上燃烧,烟雾袅袅升起。
楚无痕疯了般往前冲,他抬手抱起白烟,那双眸子泛着忧伤,边走边看着她:“烟儿别睡!”
“……”白烟躺在楚无痕怀里,她什么也没听见。
片刻后,楚无痕走到屋内,他放下白烟,深沉目光有些迷茫。
白烟躺在床榻上,她脸上有数条灰印,柳眉微蹙,大概是在惊慌中没有醒来。
他握紧白烟手心,满脸心疼:“烟儿你快醒醒,你别丢下孤!”
“……”白烟紧闭双眼,她宛若在守护美好梦境。
众人急的团团转。
楚无痕喉结微动,他苍白脸颊冰冷无温:“还愣着干什么,快去请大夫!”
“是,殿下!”绿莺转身往外走。
须臾,绿莺带着李大夫走进来,她拿块白帕子放在白烟手腕上,退到后头。
李大夫坐下,他三指搭在白烟手腕上,神色复杂起来。
“李大夫,她为什么不醒?”楚无痕问。
闻言,李大夫看了一眼楚无痕,他皱了皱眉:“姑娘身弱,她大概是被吓,又吞不少烟雾,这才昏迷不醒!”
“你想法子让他醒来,至于用什么药,孤都给她买来!”楚无痕低沉声音响起。
李大夫应了一声,他坐下,握笔写方子,写好方子送到绿莺手中。
绿莺接过方子去熬药。
众人退到外头。
楚无痕坐在床边,他看了一眼白烟:“孤命令你,你快些醒来!”
“……”白烟什么也没听见。
苏婉清走近,她那双眸子泛着狠戾,而后又阴森一笑。
紫玉杵在门口,她警惕地扫视西周,递给苏婉清一个眼神。
苏婉清带着紫玉走到后头,她小声道:“熬参汤送进去,加点砒霜!”
“是,娘娘!”紫玉穿过廊庑走远。
夜半时分,院里下起雨,池中荷叶被雨水打湿。
雨越下越大,楚无痕坐在床边,他强忍痛苦,那种无力从他脸上散发出来。
而后,楚无痕看了一眼白烟,他眼神有些空洞:“烟儿,你快醒醒!”
“……”白烟睡的深沉,她好似在梦里面不愿意出来。
绿莺走近,她两手捧着檀木托盘。
楚无痕接过碗,他抓起碗放到嘴边,含着汤药送到白烟嘴里。
她吞下药后,眼角挂着泪。
他一小口一小口地喂,这才把汤药喂完。
绿莺满脸心疼,她转过身用帕子擦眼泪。
紫玉走进来,她捧着托盘举着:“苏采女让奴婢给白姑娘送参汤,她说吃了就会醒来!”
“苏采女什么时候变得关心烟儿!”楚无痕目光冰冷,他似笑非笑。
紫玉满脸慌乱,她浑身颤抖,强打精神维持镇定。
“瞄!”
黑猫穿过廊庑走来,它迈着小短腿跳到桌案上,转瞬落在架子床边。
忽然,楚无痕脸色一变,他浑身散发冷漠气息:“快说,她为何要送汤!”
“奴……奴婢……不知!”紫玉舌头打结,她说话哽咽,额间冒出细密的汗。
楚无痕抬手拍过去,他鼻尖夹杂血腥味,心也在滴血。
“啪啪”声响起,一巴掌打在紫玉脸上,她手中托盘掉下来,青花瓷碗摔碎,汤药落在地上。
黑猫走近,它舔着舌头吃一口,转瞬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闭上眸子。
众人惊呆了。
楚无痕抓住紫玉下巴,他肩头升起怒火:“你想害死烟儿!”
“奴婢不敢!”紫玉跪下,她脸上肌肉绷紧。
他眼皮都没抬,那双眸子通红:“冷炎你带她下去,给她二十大板!”
“是,殿下!”冷炎拽起紫玉往外走。
两家丁抓起紫玉扔地上,他们拿板子扑,一板又一板打下去,她屁股早己开花。
紫玉忍住疼,什么也不说。
楚无痕走过来,他抬腿踩着紫玉手背,黑眸里燃起幽火:“说,是谁指使你!”
“是奴婢自个儿!”紫玉咬牙坚持,她一人在承受痛苦。
楚无痕看了一眼两家丁,他怒吼:“加把力气打,打重些,孤有赏!”
“是,殿下!”两家丁握板子用力打。
待二十板子打完,紫玉那只手垂下来,她闭上眸子。
便是紫玉不说,楚无痕也知道是谁,他不会放过。
随即,楚无痕看了一眼云霞和绿莺,他低沉声音响起:“云霞去请苏采女,绿莺去唤李大夫!”
云霞和绿莺应了一声,她们穿过月洞门走远。
一炷香后,云霞带着苏婉清走过来。
苏婉清一惊,她屈膝行礼,手中帕子早己揉皱:“妾身参见殿下!”
“你想毒死烟儿!”楚无痕转动手中玉扳指,他冰冷声音里藏着绝情。
闻言,苏婉清看向紫玉,大概己猜出几分。
紫玉趴在地上,她一动也不动。
“李大夫,这边请!”
清脆声响起,楚无痕抬眸,他面无表情。
绿莺带着李大夫走过来,她手中捧着碎碗。
李大夫拿碗放鼻子边闻下,他抬起头:“启禀殿下,汤里头有砒霜,砒霜是苦酸味有大毒,一口就会毙命!”
“苏采女,你竟是这般狠毒!”楚无痕抬腿踢过去,他脸上写满恨。
苏婉清滚到边上,她似笑非笑。
而后,楚无痕看了一眼云霞,他声音里强压猛兽:“苏采女掌嘴一百!”
“是,殿下!”云霞走近,她两手左右开弓拍过去。
一巴掌又一巴掌打过来,待一百巴掌打完,苏婉清脸肿的像猪蹄,她嘴边渗血,模样狼狈。
苏婉清转身,紫研跟在后头,有些后怕。
紫研不想步紫玉后尘,她得想法子。
半晌,苏婉清回到屋里,她坐在妆奁边,摸着半边脸颊,抓起青花瓷瓶扔。
蓝白碎片跌落在地上,紫研吓得浑身颤抖,她不敢吭声。
苏婉清又扔几个花瓶,她眼中闪过寒光,好似想起什么。
一阵急促脚步声传来。
“毒死我的饭团,你别想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