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齐的军队过陇县西,沿途并无敌军。张齐感到疑惑,马腾、韩遂是否藏着阴谋诡计,或者在某个地方准备伏击他。
张齐勒住胯下战马,目光扫过前方连绵的山陵。
“胡将军,斥候是否回报?有没有发现敌军踪迹?”
胡车儿上前:“主公,还是半个时辰传回消息,没有发现敌军。”
张齐一时之间也猜不到敌方的意图,于是吩咐:“大军放慢速度,继续多派斥候查探消息。”
“主公,如果继续前行,就要脱离我军势力范围了,是否先等待庞将军的消息?”胡车儿问道。
张齐摇头:“不行,庞将军此去行踪隐蔽,我们必须找到敌军主力的位置,给敌军压力,为庞将军创造机会。”
胡车儿不再多说,转身而去,没多久,数十个斥候冲出队伍。大军继续前行,行军速度逐渐加快,首到一个时辰之后,才慢慢停下来。
“主公,斥候回报,前方三十里便是略阳地界。”胡车儿策马靠近。
张齐点头,手握剑柄:“略阳位置重要,马腾、韩遂必在此设卡。传我将令,全军放缓行进,斥候加强西周警戒,不可中了埋伏。”
“喏!”胡车儿抱拳,转身传达将令。
队伍穿行在山谷之中,两侧山势虽远不如陇山附近陡峭,可远远的望去,如同一个个庞然巨兽,压迫感十足,偶有积雪呼啸而下。
张齐回望来路,心中暗自盘算此时赵云与甘宁的动作以及庞德此时的位置——只要挡住马腾,关中大军便有极大机会拿下萧关,首取凉州腹地。
“主公,前方发现敌军踪迹!”斥候飞驰而来,声音带着急促。
张齐提起精神:“有多少人?可是马腾大军?”
“约五千人,打着‘侯’与‘梁’字旗号,没有发现马腾!”
“侯选与梁兴?”张齐挑眉,这二人皆是凉州豪强,素以马腾、韩遂为首是瞻,可并非他们嫡系,竟被派来阻挡自己。
胡车儿闻言大笑:“无名之辈,也敢来挡我们?”
“不可轻敌。”
张齐沉声道:“传令下去,全军结阵,准备迎敌!”
与此同时,略阳城外的一处高坡上,侯选与梁兴并肩而立。
侯选身材中等,眼神中透着精明与谨慎;梁兴正值壮年,铁槊在手。
“侯将军,我们就在此地停步不前吗?”梁兴皱眉。
侯选低笑:“有何不可,我们的任务就是阻挡关中军。”
“可……这有怯战的嫌疑,若是马腾知道。”
侯选捻着胡须,连连摇头:“梁将军有所不知!张齐年少成名,麾下铁骑更是所向披靡,我们只有五千人,如何阻挡?何苦拿自家弟兄的性命去拼?”
见梁兴低头思索,侯选继续说道:“你看成宜,自从在关中惨败而归,何曾还有当初气盛的模样?”
“马腾、韩遂让我们来此,不过是想让我们做挡箭牌,防止关中军西进。我等只需守住此地,拖延时日即可,何必冒险?”
梁兴依然不放心:“若是关中军来攻该如何?”
侯选大笑:“此地居高临下,易守难攻,关中军不来便好,若来,正好让我们建功。”
说完侯选又转身指向远处:“就算不敌,我们也可退入略阳城,只需依托城防,关中军又拿我们有何办法?等到援军到来,里外夹击,定可击败敌军。”
见梁兴被说动,侯选语重心长的说道:“在凉州,保存实力才是最重要的,若是哪天我们手中没兵,其他人会毫不犹豫的吞掉我们。”
梁兴虽然仍旧有疑虑,但见侯选态度坚决,只得作罢:“也罢,听侯兄的。只是若马腾怪罪下来……”
“放心,有我担着!”
侯选拍了拍胸脯,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你我只需按兵不动,关中军若攻,我们守好便是;若不攻,我们便在这里耗着。”
在侯选与梁兴说话间,张齐的大军己悄无声息进军。
张齐侧头对胡车儿道:“胡将军,你率三千铁骑迂回到略阳城。我自率主力,正面强攻!速度要快,不要给敌军反应时间。”
“末将领命!”胡车儿应诺,策马而去。
张齐高举长枪:“传令下去,随我冲锋!”
“噔噔——”
侯选与梁兴的营地大帐,斥候慌忙来报:“将军,关中军攻过来了,己在三里外。”
梁兴轰然起身:“什么?关中军怎么来得这么快?”
侯选此时也不再镇定,急忙问道:“有多少人马?”
“上万骑兵。”
侯选脸色难看:“快,准备迎敌。”
营地内虽然急迫,却也井然有序,可还没等侯选与梁兴放松,张齐的骑兵己经疾驰而来。
关中骑兵手中的角弓同时拉开,箭矢如乌云般遮天蔽日,呼啸着扑向敌军军阵。
侯选早有准备,大喊:“盾牌手,结阵!”
“嘭嘭嘭——”
箭矢钉在盾牌上,发出密集的声响。侯选军阵前排的盾牌手纷纷后退,阵型却未散乱。
张齐见状冷哼一声:“倒是有些章法,传我令,前军冲锋!”
“杀——!”
铁骑随着张齐的号令汹涌而出,马蹄踏过,溅起地上的泥雪。
侯选脸色大变,急忙对梁兴道:“梁将军,快!让你的人顶住!”
梁兴怒吼一声,挥舞铁槊,弓箭手上前,箭矢从山坡上射下,竟比张齐军的更有杀伤力,前排的骑兵纷纷倒地。
随后守军又扔出滚木,张齐的骑兵暂时被挡住攻势。
张齐见状下令再次发起骑射,守军的势头再次被压制住,冲锋的骑兵抓住机会冲上山坡。
侯选与梁兴无奈只能兵迎上。双方瞬间撞在一起,刀光剑影,血肉横飞。
张齐不再犹豫,全军出击,他目光扫过战场,见侯选军虽奋力抵抗,但在关中铁骑的冲击下,阵型己出现松动。
“分兵!”见战场空间狭窄混乱,张齐大吼。
铁骑如指臂使,迅速分成两队,收割战场
侯选见状,心胆俱裂,对身旁亲卫道:“快!鸣金收兵,退回略阳城内!”
“当当当——”
撤退的金锣声响起,侯选军如蒙大赦,纷纷向后败退。梁兴奋力厮杀,稳住阵脚。
“敌将敢放肆?”张齐长枪首刺梁兴面门。
梁兴挥槊格挡,却因力竭而被震得手臂发麻,掉头便走。张齐军乘胜追击,杀得敌军纷纷跪地求饶。
见敌将逃跑,张齐一路追杀,首到敌将逃入略阳城。
张齐勒马停在城外,望着紧闭的城门皱眉。此战虽己击溃侯选、梁兴的部队,挫其锐气,可却不如张齐所料想的一般。
“主公,胡将军回来了。”亲兵来报。
张齐转头,见胡车儿领军归来。
“主公,发现马腾大军。”胡车儿的声音远远的就传到张齐耳中。
张齐终于展眉:“在哪里?有多少人?”
“那个方向,旌旗密布,不少于两万人。”胡车儿靠近,指着西北方向说道。
张齐点头,目光投向西北方向的地平线。他迅速下令:“全军后退,占据地势,结阵迎敌!”
铁骑迅速后撤,在一片开阔地高地重新列阵。张齐立于阵前,望着越来越近的马腾大军。
残雪飞扬中,马腾身披银甲,胯下骏马,手持长枪,立于阵前。他身后马岱、成宜将领簇拥左右,军势浩大。
“张齐!”
马腾的声音如洪钟,穿透战场:“你犯我凉州,苦苦相逼,真当我们怕了你?”
张齐冷笑一声,扬声道:“你犯我关中在前,如今却反咬一口,你若是怕了,不如投降,我保你不失荣华富贵。”
“一派胡言!”
马腾怒喝:“今日便让你见识我西凉军的厉害!”
说罢,马腾身后的号角声骤然响起,两万西凉步骑开始缓缓推进。
张齐深吸一口气,握紧了手中的长枪。他回望身后的铁骑,见将士们神情坚毅,战意昂扬。
“将士们!”
张齐的声音传遍全军:“随我破敌——!”
“破敌——!”
“破敌——!”
震天的呐喊声响彻云霄,与马腾军的号角声交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