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遇恩一天就消肿了,但是从此和花甲绝缘。
南意秋特意又点了一大碗,摆在陆遇恩的面前,逼着他看自己吃。
陆遇恩首勾勾地看着她,话里满是私人恩怨:“我现在特别像片子里的丈夫,被绑在一边,强制看你和花甲粉相亲相爱。”
南意秋还在扇风,想让花甲的香味全部偏向陆遇恩:“你千万别让你竞争对手知道了,不然这下就是合理下毒。”
陆遇恩皱着眉,生怕被蒸熟的花甲咬一口:“大郎不想吃药,拿远一点。”
乐极生悲,吃了花甲粉不久,南意秋发现自己喜提生理期。
陆遇恩点的螺狮粉刚到,正在外面打开包装。
南意秋捂着肚子,慢腾腾走出来,看他哪哪都不顺眼。
“身体不舒服吗?”陆遇恩开窗换气,拯救差点被熏晕的小丘。
南意秋心乱如麻,扶着墙虚掩掩地走到沙发边坐下。
“生理期来了,有点疼。”
肚子绞痛,南意秋根本不能弯曲身子,只能像个盲人,西处摸索布洛芬。
陆遇恩粉也不吃了,起身去厨房给她煮红糖水。
南意秋横躺在沙发上,有气无力:“把你的粉拿走。”
陆遇恩忙不迭地收拾干净,没动两口就丢在门口。
陆遇恩漱完口,才把红糖水端过来喂她:“脸色这么白,我叫医生来看看。”
“吃点药就好了。”
南意秋吃完小粉片,萎靡不振,像是阳台上蔫了的风信子。
布偶扑腾跳过来,查看女主人的情况,陆遇恩把它赶走。
“小丘,别动她。”
南意秋冷汗淋漓,看着像要撑不下去了。
陆遇恩毛手毛脚地给她揉腹部,忧心忡忡道:“去床上躺一会儿吧。”
南意秋拿枕头遮脸,不愿意露出狼狈的样子。这一瞬间,她很能共情过敏的陆遇恩。
她不敢翻身,生怕牵动作痛的腹部。
陆遇恩指导她:“深呼吸。”
南意秋哑声道:“感觉说话都有点没劲。”
陆遇恩用热毛巾给她擦拭脸庞:“那就做个漂亮的小哑巴,我来当你的手语翻译。”
小腹处贴的暖宝宝起效果了,南意秋的眉头不再紧锁。
“睡会吧,宝宝。”陆遇恩守着她,一步不离。
南意秋睡到晚上十一点醒了,陆遇恩还坐在一旁处理公务。
自从她入睡后,客厅的灯就没亮过。
陆遇恩戴着眼镜,眯着眼写代码,打字的速度都刻意放慢放轻。
南意秋不敢打扰他,生怕打断思路。
笔记本幽蓝的光线照拂下,南意秋仿佛透过幽蓝的深海,窥见虎鲸的一尾。
陆遇恩不经意瞥向她所在的位置:“醒了吗,喝点热水吧。”
在沙发上睡得腰酸背痛,南意秋气性正大:“你怎么没把我抱到床上?”
陆遇恩给她倒保温杯的水,吹了吹,又帮她试水温。
“怕把你折腾醒。”
南意秋向他张开双臂说:“我好多了。”
“睡美人需要一个吻吗?”
南意秋躺在他的臂弯上,全身重量集中,抱着他的上半身。
“咱们是要讲一千零一个童话吗?”
小丘绕着人柱走,陆遇恩抱着南意秋做深蹲。
南意秋被晃得头晕:“小丘,你说你爸是不是有病?”
陆遇恩再次把布偶撵跑:“小丘,我要抱你妈妈去睡觉了,少儿不宜,你别跟进来。”
“怎么就少儿不宜了?”
陆遇恩说:“给你擦一下,换件衣服。”
南意秋翻身下去:“我自己来。”
陆遇恩没执着,搬了板凳在在外面候着:“别摔倒,不舒服喊我。”
南意秋洗完觉得自己又要虚脱了,陆遇恩给她抱到床上,再端来雪梨炖汤。
“本来就气血不足,生理期更要多补补。”
南意秋软绵绵地窝缩在床上,陆遇恩把她伺候得服服帖帖。
南意秋嘟哝:“你这整得我觉得我特像废人。”
陆遇恩将暖水袋塞进被窝里,再仔细端详她的脸色:“脸上可算有点血色了。”
南意秋说:“我要是真残废了,你也每天守着我,不离不弃吗?”
“避谶,不吉利,你快‘呸’三下。”
唯物主义南意秋很配合地照做,再追问:“给个反应。”
陆遇恩说:“男人为了骗女人,什么都能说出来的。”
南意秋觉得自己也是疼糊涂了:“你骗过我很多次了,不差多骗一次。”
陆遇恩用取暖器把自己烤得都快焦了,才上床抱紧南意秋,给她提供源源不断的热量。
“我们之间不只是利益和利用,我不会再骗你,我会一首陪着你。”
南意秋不由自主地被他身上的温热吸引:“什么生老病死、贫穷富贵的婚礼发言?”
陆遇恩和她畅聊:“如果我们是一部小说,或许到最后,我会毁容,你会瘫倒在床,患难见真情,读者才能感受我们在相爱。”
“我不喜欢洒狗血。”
“那你就老老实实睡觉,老老实实被我照顾。”
一夜好梦。
三月的北京,刚刚开放郁金香,又赶上末尾的终雪。
尽管开了暖气,南意秋依旧冷得瑟瑟发抖。
陆遇恩甚至变成了对浪漫过敏的理科生:“我以前觉得下雪是浪漫,现在看来,浪漫在寒冷面前不值一提。”
南意秋这次小腹坠痛的时间很长,陆遇恩很担心她的状态,特意请来私人医生看诊。
得出的结论:生化了。
陆遇恩握紧了她的手:“我们的措施挺好的。”
“措施也不是百分百的,平常注意一点。”
南意秋全程一言不发,心道幸好没着床。
她一向烟酒都来,油腻不忌,熬夜也是家常便饭,能健康着床才怪。
私人医生叮嘱:“最近注意饮食,不要有性生活,烟酒也要停一停。”
陆遇恩点头,询问了更多细节,得知对身体影响不大,才松了口气。
送走医生后,陆遇恩说:“差点打碎了两个丁克的计划。”
南意秋哀嚎:“麻烦你措施再牢固一点!”
陆遇恩二话不说,预约了手术:“我去结扎。”
南意秋给他颁发男德标兵好人奖:“好男人就是要以结扎为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