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底。
小师弟几人皆扶着树木干呕,浪人一张脸吓得煞白。
“你未免太过生猛,说跳就跳。”江遇倚靠一桩树干,脑袋一阵天旋地转,胃里翻江倒海恨不能把肠子都吐出来,“哇啊”一声吐出些青口水,两条腿不住的发抖。
“是啊师兄,我腿都还在发软呢。”小师弟也道。
在距离几人两丈处,有一条山溪,溪水湍急,略微混浊,看不清底,胜在水浅,才没膝盖。浪人当即来了主意,“我们去抓点鱼烤一烤?小的时候没少下河摸鱼捉虾,真是怀念。”
几人都赞同,挽起裤脚,撩起衣摆,下河摸鱼。留江遇照看白烟。
但听“啊呀”一声,小师弟脚心一痛,好似被什么坚硬的东西扎了脚。伸手进溪水一捞,摸到一个似棉花柔软的东西,使劲一扯,尽力一甩,一团层层紧裹的棉被被扔在岸边。
抬眼望去,那棉被好似裹着什么东西,有一截白骨露在外头。
难道是野狗吃剩的骨头?
走到岸边拿一截木棍挑开棉被,霎时间吓得魂不附体,连连后退,嘴里发出啊啊啊的声音。脚下一软,跌倒在河中,呛得好几口水到喉咙里。
“怎么了?”东门楠乔和浪人闻声赶来。两手一抄,将他捞起,却发觉他的腿无论如何也站不首了。
两人看他一副受惊讶的样子,问:“是被鱼咬了吗?”
小师弟答不出话,抬手一指棉被。他方才惊吓之下慌乱的将棉被甩开,正巧遮盖住棉被里的东西,故而楠乔两人未曾看见,也不知道这棉被里头究竟是什么东西,能把小师弟吓成这样。
东门楠乔和浪人疑惑的看向小师弟,“这里面是有什么东西吗?”东门楠乔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小师弟的脑海里尽是方才恐怖的画面,那一股恶心的感觉突发来势凶猛,撒开手,跑到岸边吐了起来。“有,有死人!”说着,哇哇两声呕吐。
浪人看他所指的棉被鼓鼓囊囊,猜到里面是裹了东西,或许是具死尸。这种杀人抛尸的事时有发生,己经是屡见不鲜。踏上前毫无惧意道:“死人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我们前些天不是才杀了几个。”昂头伸手将棉被一扯,拋扔远处。
这是一具无皮尸骨,凶手的作案手法极其凶残,极其利落干净。这尸体胸部高高耸立,是个女性,一身外皮皆被剥去,独留血肉和骨头,五脏俱全,五官皆在,尚有残缺。不知道是鱼儿吃的还是水冲的,亦或者是石头刮破的。红色的血肉与筋脉连在一块儿,散发出一股腥臭与水泡烂的腐肉味。内脏之上镶嵌着一些沙石,几条水蛇将内脏咬出几个洞,在里头钻进钻出。一串红色的肉肠血淋淋的露在腹腔外,腹腔之中有个没了半边脸的婴儿,尚未发育完全,只巴掌大小。女尸一张脸腐肉糜烂,一颗眼珠尚在,一颗眼珠不翼而飞,几条小虫在眼眶之中攀附。
这一番场面,吓得两人毛骨悚然,汗毛倒竖,当即面色一变,白得煞人。哇的一声跑开,狂吐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