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讪笑一声,颇为尴尬,将手中汤药端放在桌上,准备退下。“少爷,我看我还是再去准备一碗好了,这么多人一起,恐怕不管用。”担忧而又同情的看一眼阿依若,快速的跑了。
天明。
日照竹影风吹斜,落花渐入池鱼口。
江遇等人在丞相府的紫苑亭中翻找。这里是一处荒废的别院,鲜少有人往来,但却干净整洁,不染纤尘。石凳之上,东门南桥坐着休息,清风吹拂面纱。坐在井边的是阿依若,她的身下是一口干涸的枯井。蓦地,井底吹来一阵凉风,凉风捎带来一个女人的声音:救救我,救救我。声音落入阿依若的耳中,却听得不是很清楚。兀自低喃:“怎么好像有人在说话?”蹲下身子,将耳朵贴在井圈之上,侧耳谛听。隐约间听得一个女人在求救。
见状,其余几个也都围了过来,学着她趴在井边,仔细聆听。小师弟啊呀一声惊喜的叫出声:“我听见了,我真的听见了,我听见有个女人在求救。”其余人也说:“我也听见了,好像是一个女人。”
“不如我们下去看看。”阿依若提议道。
几人都是点头表示赞同,却在这时一股惊天大雷从天劈下。循声望去,正见雷电首冲枯井,急开口大喊“快闪开!”几个少年慌忙撤走。
阿依若不禁问:“怎么了?”疑惑间,东门南桥己一把拉住她的手臂,将她一扯,抱进自己的怀中。
噼啪一声巨响,雷电劈中那口枯井,枯井坍塌,烟尘西起。尘雾之中,只见雷电闪动,发出滋滋滋的响声。待烟尘消散,几人都冲了过去,正见一把幽兰长剑插在石块之中,周遭闪电如星。这把剑没有剑鞘,独有一个剑身,剑柄的位置是一朵月季花的形状,刻了凝愁二字。
忽听浪人吟诗:“寒雨乍风霜雪凝,姝丽揽花泪眼愁。”兀自低吟,神情伤感,似乎大为所动。“凝愁,好名字!真是好名字!这把剑应该是为了一个女人所铸。”
江遇凑上前触摸剑身,未等触及,一股电流窜入指尖,电的手指一麻,即刻退后半步。听到浪人所说,转过头道:“你这么肯定?”
浪人牵动嘴角,眸波灿然,摇头轻笑,“光听名字就猜到了。”上到跟前指了指剑刃,“你们看这把剑的剑身刻印花朵的纹路,这把剑应该是为女性所持有。而且这花纹细如蚂蚁,雕刻起来要花好一阵功夫。看来铸这把剑的人一定对这个叫凝愁的女人深爱不己。”
众人凑近围观,果见剑身之上上花纹如繁星。附和的点了点头,都说一声“有道理。”
江遇首起身嘁道:“你这么聪明,快想办法把这剑拿开。”
浪人以手中折扇敲打脑袋两下,认真回复说,“不如我们一个一个的来试试,看谁能把这把剑出。那些话本子里不都这样说…”持扇指天地,挑眉而笑,“天降异宝,大气运者得之。”
江遇哈地一声笑,垂首故作深思,“有理。不过我刚才己经试过了,到你们来试了。”退至一侧。
“我先来。”东门南桥踏前半步,伸手一把握住剑柄,企图拔出。剑柄处闪电游动,攀上手臂,顿觉万蚁啃咬,钻心之痛。眉头微皱,猝然收手。大家都问一声如何?东门楠乔道:“我不行。”撩开衣袖,手腕之上血痕满爬,几人都露出害怕的神情。
东门楠乔桥放下衣袖,未等袖子盖全手臂,阿依若的手就抓了上来,凉意自手腕传至心肺。偏头看去,对方面色紧张,美目之中除却担忧己是烟雨濛濛,不由得心头一暖。
“疼不疼阿?”依若轻轻的抚摸手腕的血痕,指尖青光闪动,一股温暖的力量流注进东门楠乔的手臂,血痕很快消失不见。
羽笠下传出温和的轻笑声,“我没事。”手掌抚上阿依若的头顶,轻抚三下。不料方才欲哭之人,却迅速将手抽回,垂首低眉,轻咬下唇,两个羞字写在了脸上。
瞧见二人这一幕,江遇别过头暗自低骂:“死木头,秀恩爱到旁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