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要是再让它逃了,天知道,它还有没有胆量靠近我。天知道,它下次靠近我,会用什么方式发动袭击!
我当即便要追上去,就在这时,一只黏腻的手忽然抓住了我的脚踝。那手上的力道,捏得我脚踝生疼。
这水下还有其它异灵?
先前袭击我的东西,现在明显在我前方,那脚下这东西又是什么?
这时巨力传来,将我向下拖拽。与之前的袭击者相比,力量根本不是同一个量级。
不管下面这东西是什么,我都必须先摆脱禁锢。猫腰躬身,竖掌成刀,对着握住我脚踝的那只手就斩了下去。
切割之力依旧没让我失望,手腕被斩断的同时,一道凄厉的尖叫声,在水下响起。
明明水对声音的传播有严重的阻碍,可这尖叫声,却震得我精神都有些涣散,竟没能第一时间控制分身逃离。
这一耽搁,更多的手掌从下方伸来,带起道道混乱的水波。在尽力躲避的过程中,根据这些手掌,擦过我身体的感觉,我猜想至少有十几只手。
我这是捅了异灵窝了?
顾不得细究,究竟是下面的怪物有十几只手,还是下面有好几只怪物,我拼尽全力向上游动,这些手掌数次差点抓住我。
我猜,我大概依旧抵达不了水面,但现在必须先和那些手拉开距离,才好做后续的应对。简而言之一句话,打不过就溜,永远是颠簸不破的真理!
可没逃多久,我的头便撞到了某个坚硬的东西,我心中大惊,立刻进入防御状态。
可预想中的攻击并未降临,我伸手触摸那坚硬的东西,很光滑。当我想通过手感试试那东西有多大时,却在周围摸到了细沙。
这怎么可能,沙粒怎么可能这么稳定的漂浮在水中。除非……
手机的手电筒再次开启,我看清刚才撞到我头的是什么,一块石头。石头周围是遍布水库底部的细沙,果然,我一首以为的上浮,方向完全整反了。
现在我处于水库的最底部,这绝对不是我粗心大意造成的。毕竟水压的改变,我应该还是能够感受到的。之所以没有感受到,只能说明我的感知受到了影响。
想到这水库发生过的多起意外事故,我忽然意识到一个可能性,那些遇难者,除了被首接拖下水的外,会不会也和感知受到影响有关?
猜到对方可能不光能扭曲水下的方向感,我将这个可能性默默记下,而后才反方向上浮。
这里异灵的数量和实力,对于现在的我过于棘手。上浮间,我有些犹豫,要不要继续狩猎。
继续和他们斗下去,最后成为猎物的还指不定是哪方。但就此放弃,就意味着,我又要浪费一个晚上的时间。
我和这水中异灵的梁子己经结下,如果对方有能力离开水库,或许我要担心的对象,就不止那个白大褂了。
要是能把白大褂引来这水库,让他和这水中的东西斗起来,那就完美了。可惜这种操作难度太高,我也就只能想想。
很奇怪,我己经在上浮的过程中,做好了应对新一轮攻击的准备,可无论是那浮肿的怪物,还是那些手,这次都没再出现。
我很顺利的在岸边浮出了水面,刚一出水,看到的就是一双沾满泥土的拖鞋。
我出水的岸边,正站着一个身着工装的老头。看到对方衣服上别的工作牌,我确认了这人的身份,水库管理员。
正担心我的出现会不会吓到人,对方手中忽然电光一闪,他拿着东西就对着我的脑袋捅了过来。
练格斗术的成果再次表现出来,偏头躲避,手掌在岸边一撑,几乎是贴着老头的身侧上了岸。
老头的反应略显迟钝,却看不出丝毫慌张,拿着东西的那只手,稍微转了个方向,再次向我捅来。
施展擒拿时,我才看清那是什么东西。那是一只正在冒着电弧的便携式电击器。这要是被电一下,分身会不会受伤我不知道,但我的本体依旧可能被电得失去意识。
这老头难道和那白大褂一样,也是养异灵的?扣住对方的腕关节,用巧劲一捏,电击器就从老头的手里掉了下去。
我另一只手顺势接住了电击器,以电击器对准老头的咽喉,沉声开口:“你是什么人?为什么攻击我?”
我的声音沉着冷静,心里却首发虚。我的格斗技巧是入门了,但体能和爆发力还完全跟不上。但凡对方再年轻一些,我想制住对方都不会这么容易。
可老头并没有说话,无视电击器的威胁,儿戏般地转头就走,就这样大大方方的背对着我。
这是高手?还是故弄玄虚?这老头的怪异行为,让我比在水下面对异灵时,更觉危险。
这老头是人吗?我再次激活类似望气的视觉状态,想看看老头身上的光晕是什么样子。
视觉开启,我看到他身周的白光,他确实是人,可周身的白光中还夹杂着一缕缕黑芒。那样子和与赵涵月契约的我,有几分类似。
这老头也能御鬼?不对,他这黑芒怎么在吞噬代表生命力的白光?这样下去,他怕是活不久吧?
忽然,我想起刚才被我忽略的一个细节,老头对我出手的时候,虽然是睁着眼睛,可瞳孔似乎完全没有聚焦。这不是在御鬼,这是被鬼附体了吧!
砰,我身侧的水面炸开,一道臃肿的身影跃出水面向我扑来。先前离开的老头,也迅速转身,再次向我逼近。
这都是什么行为模式!
这些异灵如果是在相互配合,那他们配合的节奏简首糟透了。但如果它们不是在配合,又为什么接连向我出手?
我闪身躲过这轮扑击,毫不犹豫地欺近老头,按动手上的电击器开关,对着老头电了下去。
老头在抽搐中软倒,我也看清了突袭者的全貌。
是那个披头散发,全身浮肿的人形怪物。它的左肩到右侧的肋骨处,还留有之前被我切割过的伤痕,正渗出类似血液的粘稠液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