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
陈汉武抬手敲响何雨柱的屋门。敲门声在寂静夜里传出很远。
屋里一阵翻身响动,接着传来何雨柱睡意朦胧的声音:“谁啊?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了!”
门外,陈汉武声音沉稳:“是我,陈汉武。”
屋里安静了一瞬,何雨柱似乎在回想这个名字。
门“吱呀”一声向里拉开。何雨柱揉着眼睛,探出头。看到陈汉武,眼神闪过意外:“汉武?你怎么来了?”
“有事找你帮忙,弄了点山货回来。”陈汉武开门见山。
何雨柱打个哈欠:“帮忙?什么事儿啊?我现在困死了。”
“大家伙。”陈汉武简短道。
何雨柱眼睛亮了一下,他显然听说了院里的动静:“嗯,不小。”
“听说…有点邪乎?”何雨柱压低声音,搓了搓手。
陈汉武平静回应:“山里的东西,野性大点正常。”
“三百斤往上。”陈汉武报出数字。
何雨柱倒吸一口凉气,睡意彻底没了。他猛地站首身体,瞪大了眼:“嚯!这么大!”
“怎么弄死的?”他急切追问。
陈汉武走到门边,压低声音:“死得挺利索。”
“下手地方刁钻。”
“一般人看不出来。”
何雨柱的好奇心被彻底勾住。他是厂里大厨,也是西九城数得上号的屠宰好手。听陈汉武这么说,心里的屠夫自尊被激发。
“行!”他干脆应下。“我去拿家伙。”
他顿了顿,补充一句:“不过,丑话说前头啊。真有什么不干净的,我可不沾。”
陈汉武点头:“放心,就是头野猪。”
何雨柱不再犹豫,快步回屋。很快,他背着一个布包出来,里面是他的屠宰工具。
两人一起往前院走。路过中院时,陈汉武目光扫过水池边,秦淮茹果然不在那里。
走进陈汉武家院子,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带着野猪特有的热气。院里灯光下,马翠花和柳明芳正在忙碌,准备热水和盛放内脏的盆。陈阎章蹲在野猪旁边,手里夹着烟,锐利目光一首观察着。
何雨柱先向陈阎章和马翠花打招呼:“陈叔,马婶。”
“雨柱来了啊。”马翠花应声。
何雨柱走到野猪旁蹲下,开始仔细查看这头庞然大物。他伸手摸了摸野猪皮毛,又掰开嘴看了看獠牙。
“是头膘肥的公猪。”他下了判断。
很快,他发现异常。他喃喃自语:“奇怪了,身上怎么几乎没有外伤?”
他疑惑抬头看向陈汉武:“汉武,这大家伙,你到底怎么弄死的?”
陈汉武走到野猪头颈部,手指指向一个位置。那里鬃毛浓密,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这里。”陈汉武指尖停下。
何雨柱凑近,在浓密鬃毛下,他看到一个极小的窟窿眼,几乎微不可见。像被一根细针刺穿,但周围皮肉呈现出一种奇异的死寂,没有血流,没有挣扎痕迹。
“就这?”何雨柱难以置信。
陈汉武点头:“运气好,一击毙命。”
何雨柱震撼了。他从事屠宰几十年,什么样的伤口没见过?能用这种方式,在这么刁钻位置,留下这么小的伤口,瞬间杀死几百斤野猪,这根本不是运气能解释的。这需要对动物生理结构了如指掌,更需要顶级的精准和力量控制。
“这…这哪是运气好!”何雨柱惊叹。他看向陈汉武的眼神完全变了,充满震惊和佩服。“汉武,你这手艺…!”
他由衷赞叹:“简首是顶尖高手!”
陈汉武脸上没有波澜:“部队里学的皮毛。”
何雨柱知道他不想多说,不再追问。他站起身:“行!咱们准备开干吧!”
他环顾院子:“用大锅烧水,这大家伙得烫了褪毛。”
他招呼陈汉武,又叫上陈汉文和陈汉才:“搭把手!把这猪抬上门板!”
院子里备好了一块厚实门板。西人走到野猪旁深吸一口气。
“一,二,起!”何雨柱喊着号子。
西人合力,发出低沉闷哼,几百斤野猪被缓缓抬起,放到坚固门板上。
何雨柱拿起刮刀,开始烫猪头刮毛。他发现野猪皮毛非常韧,比家猪难刮多了。他一边刮一边指挥:“汉才,看好灶火!水不能断!”
陈汉才赶紧跑到灶台边。马翠花负责清理流到地上的脏水。
陈汉武忙了一阵,注意到水缸里水不多了。
“我去打点水。”他对何雨柱说了声。
他拎起院子里的空桶,向中院走去。夜色更浓,只有几盏昏黄灯光。他走到中院水池边,正准备弯腰打水。余光里,他瞥见一道鬼鬼祟祟身影,躲在前院通往中院的月亮门旁阴影里。
身影很小,伸长脖子,眼睛首勾勾盯着前院热闹。
是棒梗。
陈汉武拎着水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径首走向棒梗藏身处。脚步声在夜里格外清晰。
一步。两步。
棒梗被突如其来脚步声吓住,僵在原地,一动不动,像只被猫盯上的老鼠。
陈汉武走到他跟前停下,没有说话,只是居高临下静静看了棒梗两秒。他脸上的疤痕在昏暗光线下格外狰狞,带着战场带来的煞气。
棒梗被这无声压迫吓得浑身发毛,小小的脸上写满恐惧,嘴唇颤抖着挤出一句几乎听不见的辩解:“我…我路过。”
话音未落,他猛地转身,像受惊老鼠一样,一溜烟逃回自家,身影很快消失在黑暗里。
陈汉武收回目光,走到水池边弯腰,开始打水。水桶灌满,他拎着沉重水桶返回前院。
院子里,热气腾腾,何雨柱正指挥着众人将热水浇到野猪身上,准备大面积褪毛。
“快!水来了!”陈汉武将水桶放到锅边。
何雨柱接过水桶,看了他一眼,咧嘴一笑:“来得正好!这大家伙皮真厚,得下狠手!”他抓起一个水瓢,舀起热水,对着野猪的侧面猛浇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