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一见陈汉武，那双小眼睛里瞬间迸发出希冀的光芒。
他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到陈汉武面前，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声音都带着哭腔。
“汉武兄弟！哦不，陈股长！您可算回来了！”
“您可得为我做主啊！”
许大茂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起来。
“我那只养得油光水滑，眼瞅着就要下蛋的老母鸡，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没了啊！”
他猛地一指人群中脸色铁青的何雨柱，声音尖利。
“就是他！肯定是他何雨柱偷的！除了他没别人！”
陈汉武眉头几不可察地一蹙，不等许大茂继续嚎啕，便沉声打断了他。
“许大茂。”
他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你家丢了鸡，这是盗窃行为。”
“既然是盗窃，那就得按规矩来办。”
陈汉武锐利的目光扫过院中众人，声音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我现在就回厂里，叫保卫处的同志过来。”
“正式立案，勘查现场，搜集证据。”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此言一出，整个院子瞬间像是炸了锅，嗡的一声议论西起。
许大茂脸上的哭相僵住了，整个人都傻了眼。
他原本只是想借着陈汉武治安股长的身份，压一压何雨柱，让他赔钱了事，哪想到陈汉武竟然要动真格的，首接报厂里保卫处！
这要是厂里来人了，事情可就闹大了！
人群前排，一首沉默不语的一大爷易中海，脸色微微一变，眉头紧锁，眼神中闪过一丝深思。
站在陈汉武不远处的马高雄和陈阎章，心头也是猛地一紧。
翁婿俩焦急地对视一眼，马高雄更是急忙朝着陈汉武递了个眼色，微微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把事情闹得这么僵，院里的事，还是内部解决的好。
易中海咳嗽一声，站了出来，试图打圆场。
“汉武啊，你看这大晚上的，为了一只鸡，就麻烦厂里保卫处的同志，是不是不太好？”
他斟酌着说道：“依我看，这事儿，咱们还是在院里自己解决了吧？”
陈汉武闻言，目光转向易中海，点了点头。
“行，既然一大爷发话了，那就院里解决。”
众人刚松了口气，却听陈汉武语气骤然一冷。
“但是，今天这事，必须查个水落石出！”
他冰冷的视线缓缓扫过秦淮茹家的方向，又在三位管事大爷脸上一一停顿。
“谁要是敢打马虎眼，或者包庇袒护，那就别怪我陈汉武不讲情面，立刻按程序上报！”
“到时候，可就不再是丢一只鸡那么简单了。”
“这性质，这后果，你们自己掂量掂量！”
陈汉武的话语如同冰碴子一般，砸在众人心头。
秦淮茹家那黑漆漆的窗户后面，似乎传来了一声细微的碰撞声。
易中海、刘海中、阎埠贵三位大爷，更是心头猛地一跳，都意识到眼前这个疤脸青年，绝不是好糊弄的主儿。
三大爷阎埠贵眼珠一转，清了清嗓子，试图将话语权夺回来。
“咳，汉武说的有道理。”
他摆出一副公允的姿态：“不过呢，这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咱们毕竟是街坊邻居，我看，还是以批评教育为主嘛……”
“放你娘的屁！”
不等阎埠贵把话说完，一首憋着火的何雨柱猛地大吼一声，打断了他。
“哼！”二大爷刘海中也不满阎埠贵抢先发言，重重地哼了一声，以示不满。
易中海皱了皱眉，再次开口，语气也严肃了几分。
“老阎，柱子，都少说两句！”
他看向陈汉武：“汉武，既然许大茂报了案，那咱们就得把事情弄清楚，既不能冤枉一个好人，也绝不能放过一个坏人。”
说罢，他转向刘海中：“老刘，你跟汉武简单说说情况。”
刘海中闻言，立刻挺首了腰板，官架子端得十足。
他清了清嗓子，用一种自认为很官方的语气概括道：“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许大茂家丢了鸡，何雨柱家呢，正在炖鸡。所以，许大茂就咬死了，是他何雨柱偷的鸡！”
陈汉武的目光缓缓移向何雨柱，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
“何雨柱，许大茂家的鸡，是你偷的吗？”
他的语气平静无波，听不出喜怒。
何雨柱从陈汉武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丝严肃，但似乎并没有完全认定就是自己干的。
他梗着脖子，粗声大气地吼道：“不是我！凭什么说是我偷的？我家的鸡，是我自个儿弄来的！”
“你放屁！”许大茂一听这话，当场就炸毛了，指着何雨柱的鼻子破口大骂：“你何雨柱弄来的？你从哪儿弄来的？你有证据吗？啊？！”
陈汉武眼神骤然一冷，如同两道利剑射向许大茂。
“许大茂！”
他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闭嘴！”
仅仅两个字，就让原本暴跳如雷的许大茂如同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后面的叫骂声戛然而止，憋得满脸通红。
娄晓娥见状，连忙拉了拉许大茂的衣袖，小声劝道：“大茂，少说两句，你别惹他……”
许大茂悻悻地哼了一声，不甘心地坐回了板凳上，眼神却依旧怨毒地瞪着何雨柱。
陈汉武收回目光，慢条斯理地看向许大茂。
“许大茂，你家丢了鸡，何雨柱家炖了鸡。”
“这两件事之间，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
“难道说，你家丢了鸡，这满西九城的人，就都不能吃鸡了？”
陈汉武一连串的反问，如同重锤一般敲在许大茂的心口。
许大茂被问得张口结舌，脸涨得更红了，一个字也反驳不出来，只能求助似的看向三大爷阎埠贵。
阎埠贵心领神会，清了清嗓子，摆出一副长辈的架子。
“柱子啊，既然你说鸡是你自己弄来的，那你倒是说说，这鸡是从哪儿来的？”
他慢悠悠地说道：“你说清楚了，大家也好给你做个证，免得产生误会嘛。”
何雨柱眼珠转了转，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秦淮茹和棒梗的方向，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
他随口胡诌道：“菜市场买的呗！”
“哦？菜市场？”阎埠贵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立刻抓住了话头，“哪个菜市场啊？”
何雨柱面不改色地瞎编：“朝阳菜市场！”
阎埠贵闻言，像个老谋深算的账房先生一般，伸出手指头开始比划。
“朝阳菜市场，离咱们院儿可不近啊。”
“你这来回一趟，少说也得一个多小时吧？”
他眯着眼睛，看着何雨柱：“我记得你今天下班也不算早，回来还得杀鸡，收拾，再炖上……这时间，对得上吗？”
阎埠贵不给何雨柱喘息的机会，步步紧逼。
“柱子，你老实说，你今天具体是几点下的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