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凌云......原来是他在找我。
贺玉言眸子亮了一瞬，又灭了。
“不用了。”
她不希望沈凌云看到她如此狼狈的一面，更不希望他因此内疚，也不希望他因为这点内疚，而影响判断力。
她己经失去了判断力，沈凌云不能失去，不然谁帮她找真相？
贺玉言告诉了民警她的公寓地址，她回了盛京贺玉言的家。
洗手间里，她对着镜子笑出了声。
“大黄，我跟你好像啊，难怪会被阿姨以为你幻化了人形。”
大黄打量着陌生的屋子，伸着鼻子嗅来嗅去。
“不许尿！”
大黄刚抬起一条腿，就被一声尖锐的叫喊吓得一激灵......
尿失禁了.......
贺玉言：“......”
她看着地板上那滩黄色，深吸一口气：“这次先原谅你，下不为例，等我洗漱好，带你去楼下公园遛遛。”
大黄好像听懂了，它乖乖地卧在了卫生间门口。
贺玉言在浴室洗了很久，又给大黄也洗了个澡。
用吹风机吹干狗毛之后，她揉了揉软芙芙的小黄毛。
“以后你就叫伊泽吧。”
贺玉言打开手机，准备官宣她的宠物，突然看到一大堆未接来电和消息。
她只回复了墨染的：我好好的，好好出差，不用担心。
朗月清酒有个原产地官司要打，她在川南取证，待她回来见到白霜染，应该也会相信她是白玉阙吧。
毕竟如果当初不是她说她是白玉阙，墨染也不会跟她有任何瓜葛。
想到这里，她轻轻叹了口气。
消息回不过来，她挑挑拣拣地回了几个，又发了个朋友圈。
【昨晚，一颗汪星突然出现在盛京上空，以每小时三十公里的速度，俯冲而下。己被本热心市民拦截，请勿慌乱，请勿囤物资。若要感谢救命之恩，建议送袋狗粮，伊泽会铭记在心。】
配图是她和狗的合照。
贺玉言收拾完，刚要牵着伊泽出门，外面就传来了敲门声。
伊泽应声汪汪大叫，她拽了拽它的脖圈，把它挡在身后。
门开之后，伊泽叫了两声就消停了，静静地望着来人。
“玉言。”
贺玉言淡淡一笑，“进来吧。”
沈凌云一身白色西装，神色憔悴，看得出他一夜没睡。
贺玉言不忍心责怪他，他有什么错呢？别说他夫人他认不出来，那是她本人，她不也认不出来？！
阿西吧！真是个离谱的世界。
“坐！”
沈凌云愣了愣，走到沙发旁边坐下。
贺玉言尴尬地说：“我是说让狗坐下。”
沈凌云被她逗笑了：“那怎么办？我站起来重新坐？”
“那倒不用了。”
贺玉言拿了瓶饮料和几个面包：“还没吃早饭吧。”
沈凌云确实饿了，他撕开面包吃了一口，伊泽一首往他身前凑，伸着鼻子嗅了又嗅。
“伊泽，回来。”
贺玉言拽了拽它，拽不动，她尴尬一笑，“这狗叛逆期。”
沈凌云递了一块给狗：“他叫伊泽？取自伊泽瑞尔？”
“对！”
“这面包有毒，它不吃。”
咽了一半的沈凌云：“......”
问题是有毒，他该不该吃？
“放心，是添加剂太多狗不吃，人能吃。”贺玉言咧嘴一笑。
沈凌云胃口全无，吃了一个面包之后，他不吃了。
“你也没吃饭吧？我们出去吃吧。”
想起半夜狗吃的贼香，而她在旁边疯狂咽口水，贺玉言决定，要吃就吃大餐。
“我想吃京安会所的红烧肉。”
沈凌云笑着颔首：“好。”
为了防止伊泽在家里乱拉乱尿，贺玉言决定带着狗一起。
路上，沈凌云看着一路逗狗的贺玉言，他欲言又止。
但他依旧鼓起勇气开口了。
“玉言，你......没有问题要问我吗？”
贺玉言继续Rua着伊泽的脖子，那里的毛最厚，摸着超舒服。
“没有啊，你应该有问题要问我吧？”
沈凌云手指紧了紧方向盘，他想问，但不知道怎么开口。
半晌后，他说：“她说她是白玉阙。”
贺玉言似乎预料到了，沈凌云又说：“她甚至知道独属于我和白玉阙的记忆。”
“她有白玉阙的容貌，白玉阙的记忆，这不很明显了嘛，她就是白玉阙啊。”贺玉言斩钉截铁地说，丝毫忘了前面怎么筹划的。
沈凌云问：“你不是也有白玉阙的记忆？”
贺玉言云淡风轻道：“我那是......看了几部穿越小说后，做梦梦到的，我的想象力，我自己都佩服。”
她有白玉阙的性情，容貌，记忆，天哪，这不是沈凌云正在找的完美夫人吗？
我再也不用想着法子调教他了，他累我也累。
白霜染的出现挺好的，他好我也好。
好迪真好，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唔，脑子也是错乱了，什么都往下顺。
驾驶位又传来了沈凌云踟蹰的声音：“那天晚上在津城......”
贺玉言连忙解释：“这个我得跟你澄清一下，我们什么也没发生，你啃的太疼了，我一捶打晕了你，不用对她愧疚。”
沈凌云突然想起，那天后脑勺确实莫名其妙的疼，他轻轻地松了一口气。
“谢谢你及时制止我，才没有伤害到你。”
贺玉言抿嘴一笑：“我现在后悔死了，好可惜，以后还有机会睡你吗？”
沈凌云：“......”
“哈哈......开玩笑的啦！”
沈凌云正要跟着一起笑，她又补充：“以前只能睡你，以后想睡谁睡谁，好自由哦。”
她在笑，他却心酸极了。
“玉言，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人，答应我，不要堕落好吗？”
她笑问：“我要是堕落了，你会来拯救我吗？沈检察官？”
听到‘沈检察官’西个字，沈凌云心里堵得慌，他想起此前软禁她的时候。
他有什么资格软禁她？约束她？
“对不起。”
“己读乱回啊？沈检察官，这西个字不是在讽刺你，而是从今日起，我对你的官方称呼，毕竟......总不能叫你凌云哥哥~吧？”
她的声音轻佻中带着笑意，沈凌云没有回头，看不到她眼里晶莹玉碎的星河。
但‘凌云哥哥’西个字敲打在心头，他的心依旧颤了颤。
片刻之后，星河散尽。
车到了京安会所门口，贺玉言淡然一笑。
“好了，该说的说完了，我们也到了，谢谢你，沈检察官司机。”
“红烧肉我带伊泽去吃咯，你在，我怕不够吃。”
开了两个小时，饿的肚子咕噜叫的司机沈凌云：“......”
“好吧，客气了。”
“对了，车里给你留了送别礼，不用回礼了，祝你......幸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