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玉言的出租屋在总部与分公司之间,到家时天刚黑。
贺卿晦挂断电话后,当即便买机票,当晚便到了贺玉言发的地址。
在一栋破旧的老房子的三楼,贺卿晦忐忑的敲了敲门,开门的是一位陌生女孩。
期待万分的贺玉言,雀跃的打开门,看到多年未见的爸妈,她扑通一声就跪下了。
“爸、妈,女儿知错了!”
在白府,跪祠堂跪多了,每次一犯错,白大人就罚她跪祠堂。
爹,女儿知错了,一通撒娇卖惨后,白大人心软了,她就可以起来了。
所以这错,是该认认,该犯犯。
见此一幕,两人面面相觑,眼神由期待,渐渐变成了失落。
希望又落空了。
“小姑娘,你是谁啊,我们找错地方了吗?”
贺玉言揉着膝盖,起身就抱了上去。
“爸妈,没找错,我就是玉言,言言啊!”
“只不过变了模样,额......整容了!”她咧嘴一笑,眼眶却了。
虽然容貌变了,但这语气神态,无疑就是女儿。
为了让他们相信,贺玉言又说了一些她幼时的事情。
比如在教室玩火,险些烧了全班的书,被老师叫家长。
比如跟朋友小建在学校小花园里挖坑,崴了好几个学生的脚,被学生家长追着骂,然后小建把家长引到小花园,掉坑里去了......
她说完第一条,贺卿晦夫妇己经泣不成声了,是他们调皮的女儿,没错了。
但是问她为什么整容,她却含糊其辞,转移话题。
见她与人合租,住在狭窄的房子里,桌上还放着几盒泡面,两人心疼的首落泪。
“跟爸妈回家吧,自家的生意自然要比给别人打工舒坦。”妈妈劝她。
贺玉言正在事业上升期,才不愿放弃这大好的局面呢。
“我在这儿挺好的,现在单子越来越多了。”
贺卿晦点了点头:“言言在的可是世界五百强的公司,女儿有能耐进来,就让她好好学学,锻炼锻炼吧,以后也好接手自家的生意。”
总好过以前一心想要做游戏博主,就是不好好找工作。
也是因为这件事她被爸妈数落,才离家出走的。
贺卿晦来的路上,打听了这个姑娘,听说她得罪了一个资深前辈,被针对了。
他想着即使她不是自己女儿,希望落空,冲着同名同姓,他也愿意帮帮她。
想不到老天待他不薄,竟然真的是他的亲生女儿,他们夫妇唯一的孩子。
失而复得的幸福,充斥着三个人。
贺玉言点头道:“是啊妈,还是爸懂我,女儿就想在盛京。”
*
“走,请你吃大餐去!”
第二天中午,贺玉言拉着宋蓝雨向外走去。
宋蓝雨笑着问:“你客户又翻单了?”
她漫不经心的说:“没有啊!就是心情好!”
除了挣钱能让她心情好,宋蓝雨问:“中彩票了?”
“差不多吧,哈哈......我爸妈来了,为我租了新房子,刚说家己搬好,唉,有爹娘疼爱就是好!”
上班中,她收到爸爸的消息,己为她租了套公寓,离公司几站地铁,家都搬好了!
贺玉言一脸幸福的喜悦,有妈的孩子像块宝啊!
“你不是孤儿吗?”
“??”
贺玉言眨了眨眼。
这......原主好可怜,竟然是个孤儿,还被上司潜规则,被前男友PUA,被职场霸凌,被同事欺负,重度抑郁症,又穷到走投无路......
天哪,她好惨啊!
想到这里,贺玉言不禁心疼,然后抱了抱自己。
宋蓝雨见她眼眶,心疼地抚了抚她瘦削的肩膀。
“没关系,你要是脑子坏了,我带你去看。”
贺玉言一把推开她:“你才脑子坏了呢!我......认的干爹干妈不行呀!”
宋蓝雨语气坚决地说:“走!玉言,我带你去医院。”
说着拉着她向停车场走去。
原主是公司小透明,因与宋蓝雨工位挨着,才勉强说过两句话。
有一次宋蓝雨来月经,弄脏了裙子,找她借卫生巾,她没有,却主动去楼下买了日用夜用的各一包。
她拍了拍外套,小心翼翼的递过去:“你下班的时候遮一下。”
她很真诚,又不擅长表达善意,脸红着说的。
下班时她同她一起走,贴在她身后,为她遮挡。
宋蓝雨惊讶却也有点尴尬,她没有闺蜜,妈妈也不在家住,她不知道怎么跟同性相处,但她能感觉到贺玉言的真诚。
公司的人向来势利,人善被人欺,她常被老员工安排做打杂的工作,出了错又甩锅给她。
宋蓝雨帮她出头两次次,她的处境好了些,两人慢慢相熟。
她是一个你对她好,她会加倍奉还,把心掏出来给你的人。
但太过自卑敏感,许多时候,宋蓝雨的好意反而会伤到她。
最近,她突然变了性子,两个人的关系也更近了一步,想不到竟然是脑子出了问题。
即便是脑子出了问题,遇到有人欺负她,贺玉言依然冲出来为她打抱不平。
为她大战流氓,甚至癫狂症都犯了。
她真的是一个顶好心的人!上天为什么要对她这么不公平?
一想到这里,宋蓝雨就心疼的不得了。
贺玉言拽着她:“别,真的没有骗你。”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响了,是爸爸打电话通知她,下班带她吃大餐。
挂断电话后,看了看微信发来的地址,华庭会所,盛京豪华会所之一。
宋蓝雨警惕的问:“玉言?你干爸是不是很有钱?”
该不会她干爹对她图谋不轨吧?
“额......是的,算挺有钱的!去吃好吃的咯!”
虽然她说味道一般,但那是为了噎小张总,实际味道不错,不然也不会空那么多盘。
见她神情单纯,欢欣雀跃,宋蓝雨心疼又担忧。
“能不能带我一起去?我也想吃点好吃的!”
贺玉言欣然答应,下班后,宋蓝雨开车带她去了华庭。
“可惜老陈不在盛京,咱们仨都多少年没聚了。”
包间内传来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