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保国看着眼神坚定的陈圆圆,心中满是感慨,缓缓说道:“好,幺儿,爷爷不问你。你们是被爷爷连累才来到这北疆,可你们从来没有怪过爷爷。只要你们不做昧良心的事,爷爷也一定支持你们做想做的任何事情。”
陈家其他人纷纷点头,大哥陈庆文拍着胸脯说:“小妹,不管你干啥,大哥都挺你!”
二哥陈庆华也笑着附和:“就是,咱一家人,没啥过不去的。”
妈妈林诗音温柔地看着陈圆圆,轻声说:“圆圆,咱们一家人能在一起就最好。”
陈圆圆眼眶微微泛红,心中满是感动。家人对她无条件的信任,让她不禁想起了末世的战友们,那种并肩作战、彼此全然信任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让她心里暖暖的。
她看着陈保国,认真且坚定地说道:“爷爷,您放心,我绝对没有做什么昧良心和犯法的事。”
陈保国欣慰地点点头。
陈圆圆扫视着家人,郑重其事地说:“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哥哥姐姐,以后咱们肯定会越来越好的。虽然现在日子苦,但只要咱们一家人齐心协力,就没有过不去的坎儿。”
只是,这份温馨祥和并未持续太久。
这时,牛棚外忽然传来一阵嘈杂且急促的脚步声,一群不速之客正气势汹汹地赶来。
紧接着,牛棚的门被人从外面用力推开,“砰”的一声巨响,打破了屋内的宁静。
“好啊,陈保国!你们竟然偷公社的米和肉!”一个身材魁梧的民兵站出来,满脸怒容,手指着陈保国大声怒道,带着不容置疑的气势。
陈保国瞬间站起身来,脸上写满了震惊与愤怒,大声反驳道:“没有,我们没有偷东西!我们陈家世代清白,绝不会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
“还说没有!”另一个尖脸的民兵跳出来,涨红了脸,脖子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有人举报,说你们这牛棚里飘出了肉香味,这大冷天的,你们哪来的肉,不是偷公社的还能是哪儿来的?”
陈家人顿时一片慌乱,但在这慌乱之中,他们却在第一时间做出了同一个动作——将陈圆圆紧紧护在身后,用自己的身体为她筑起了一道坚实的人肉护盾。
陈圆圆心中一暖,同时也迅速冷静下来。
她趁着众人对峙的空隙,眼疾手快地将桌子上的所有碗筷盘子以及吃剩下的食物垃圾全部收进了空间。
这一系列动作做得悄无声息,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陈庆文上前一步,挡在家人身前,对着民兵们说道:“几位兄弟,这里面肯定有误会。我们家虽然穷,但也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这肉香味,说不定是外面飘进来的呢。”
“哼,少在这儿狡辩!”之前那个魁梧的民兵根本不听,双手抱在胸前,满脸不屑,“我们来的时候远远就闻到了肉香味,这十里八乡,能吃的起肉的人还没有,再说啦,不过年不过节的,谁家舍得吃肉?”
其他人都附和:“就是就是,这味道就是你们牛棚飘出来的!还敢狡辩!”
“打倒万恶的资本家!”
“把陈家人拉出去批斗!”
“打死偷东西的贼!”
陈圆圆一听这带节奏的话和声音,就知道是王二和他的那几个跟班在搅和。
她在林诗音的身后,手指捏的噼啪作响,她一定要找个机会将王二几个打一顿,让他们不敢再来找自己家人的麻烦。
“安静!”民兵队长叫王长生,他站出来沉声说道:“陈保国,不管你们怎么狡辩,这肉香是还存在着,我们这么多人的鼻子,不会都闻错,他们说的也是事实,你们家,是肯定吃不起肉的,那么,这肉,是哪里来的呢?”
“当然是偷的了,公社的肉,恰好就少了五斤,还有大米,也少了十斤。”王二上前一步,大声说。
陈庆华也着急地解释道:“真的是误会啊,我们一个上午都在地里干活,上午还在沼泽地里中了瘴气的毒,哪有时间去偷公社的东西。再说了,就算我们有那个胆子,也没那个机会啊,公社里可是有人二十西小时看着的。”
王二指着陈圆圆说道:“就是她,她今天没有上工,肯定是她去偷的!”
“你胡说!”林诗音一把护住自己的女儿,难得大声的说话:“我女儿病才刚好,你说的那些东西她怎么拿的动?”
王二几个想起今天被陈圆圆打的事情,说道:“你说她没有力气?她力气可大着呢,你们休想包庇她!”
陈庆文说道:“我小妹妹体弱,别说五斤猪肉十斤大米,就算是只有五斤猪肉,我小妹妹都不可能抱的动。”
陈庆华也说道:“再说了,就算我妹妹有这个力气,公社的人都守着呢,我妹妹怎么能从公社人的眼皮子底下把这五斤猪肉和十斤大米安然无恙的抱回来?”
陈庆芳也勇敢的出列,和民兵们说道:“我妹妹从小就拾金不昧,别说偷,就算你们送给她,她都不会要的,而且,从公社到我们家牛棚,还有这么远的距离,难道这一路上都没有人看到吗?”
问题就出在这里。
没有人看见。
可是民兵们根本不为所动,那个尖脸民兵眼睛一转,恶狠狠地说:“别废话,既然你们说没偷,那就让我们搜。要是搜出来了,你们就等着去蹲大牢吧!”
陈家人心中忐忑,但依然挺首了脊梁。
陈保国咬咬牙,说道:“搜就搜,我们行得正坐得端,不怕你们搜!”
民兵们一听,立刻一拥而上,开始在牛棚里翻箱倒柜。
他们把床铺掀了个底朝天,把角落里的破旧箱子也拖出来,一件一件地查看里面的东西。他们还趴在地上,查看有没有藏东西的暗格,甚至连牛棚里的牛粪堆都用棍子搅了个遍,弄得整个牛棚里尘土飞扬,臭气熏天。
陈家人站在一旁,心中既愤怒又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