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专业是美术专业,除了理论课程就是作画练习。
在申大美院宽敞明亮的画室,数十名学生面对着各自画板,孜孜不倦地磨砺笔触,练习着点线面的基本功,不断摸索着形体与构图、结构与比例,通过思考光源与阴影的运用熟悉明暗处理,通过不断地观察和比较更好掌握黑白灰关系、空间关系、节奏关系、强弱对比、虚实关系等让画面更和谐、更具质感表现。
只有我的画板上,覆盖了两张纸,一张是画纸,另一张也是画纸。
一张上画了个草率的苹果,另一张上画了许多蛇虫。
许许多多蛇虫,包括你见过的没见过的、常有的稀有的。
那些蛇纹与虫纹自然生长形成,暗含着原始的秘密和天地至理。
我正在借此机会研习神秘深邃的刺蛊之道,一边动手梳理所掌握的蛊纹,一边在脑海中思考设计下步在冉心燃身上刺些什么。
其实对于“刺满全身”和“用刺蛊来炼蛊”这件事,我也挺兴奋的,毕竟是第一次。
想到“刺满全身”我就想到了校花的身体,那白若霜雪、滑如凝脂的肌肤,那秾纤得衷、修短合度的身材,不觉竟有些痴了,连老师来到身后都没有发觉。
我们的专业老师名叫安洁,是一位面容清丽、装扮简约而不失格调的女老师,在画室内轻盈穿梭,她那份独有的清新脱俗的气质,令周遭的空气都仿佛染上了艺术的气息。一旦发现学生的困惑,她便会悄然近身,或耐心解答,或挥毫示范,寥寥数笔,便令人茅塞顿开。
她长得青春洋溢、容貌出众,不说是老师,还以为就是个学生,实际年龄应该也不大太多,举手投足间流露出的女文青的韵味,引得诸多学子尤其是男生故意“找茬”,没有问题创造问题也要举手提问,只为能与她多接触。
也许是“低调”如我这般的太少,反而遭到她的关注。
当她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我身后,我想收起那张画满蛊纹的画纸己经来不及。
看到我画纸上那密密麻麻的蛇纹虫纹,安洁不禁错愕,后退一步,险些失态。
“看你静悄悄,原来在作妖……再这样下去,以后街头卖艺都卖出不去!”美女老师审视着我的“作品”,语气中难掩责备。
此言一出,引来周围同学纷纷侧目。
我淡然一笑,未置一词,只是向安老师合掌做了个“讨饶”的手势,收起蛊纹,转而在另一张画纸上故作姿态地挥洒起来。
安洁叹气,转身离去。大学教育,老师的话更多为引导而非强制,对于敷衍学习的学生,她也只能点到为止。
下课后,一个胖子过来搂着我的肩膀问:“义父,待会儿吃啥?”
我看他一眼,说:“吃盖饭吧……”
胖子眉开眼笑又问:“哦?是吃鲍鱼盖饭还是和牛盖饭?”
我心想,完蛋,从校花那里打包的两餐饭把这些逆子嘴喂刁了……
这胖子,名叫肖飞舞,看人物形象,体重0.1吨还多,飞舞不了一点儿,“废物”倒是挺“废物”的,一天天脑子里除了吃就是睡,哦还有女人,和我同宿舍同专业,平时在宿舍是老大,一到吃饭就成了我“大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