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心燃眼珠子一转说:“不劳钟叔费心,我感觉良好、没什么问题,您请回吧!”
那阴柔沙哑的男声说:“冉大小姐,有些损伤一时间是看不出来的,但日子久了会形成隐疾顽疾,十分痛苦,最好交给专业的人来检查检查,在下不才,正好对人的身体比较了解……”
冉心燃自然不能说自己己经接受了检查和治疗,只能强硬拒绝:“不用了钟叔,我在泡澡,您先回吧,之后有问题我再找您。”
陆珊典叫了起来:“小姐您还在泡澡?您己经泡了很久了吧?”
冉心燃说:“我……我想多泡一会儿不行吗?”
陆珊典表示疑惑:“可您己经泡了三个多小时了……”
躲在阴影里的我心里一突,坏了,站在陆珊典的视角,冉心燃的确是泡了很久,从她睡着之前就在泡,她睡醒了还在泡,有疑点啊!
外面传来吸鼻子的声音,完了钟叔那阴柔沙哑地问道:“冉大小姐是在药浴吗?怎么闻着不像现在市面上有的药包或萃取液?”
我暗骂一声“雾草”,从阴影里钻出来朝冉心燃疯狂打手势。
冉心燃会意,起身放水,嘴上应答:“钟叔您虽然见多识广、博学多闻,恐怕也未必能知道市面上所有的药包材料……”
钟叔说:“大部分还是知道的……我主要担心小姐会不会用错药或者用药不对症引发病变,既然小姐采取药浴方式看来身体是出了一些毛病的,那么在下就不得不认真检查一番了,否则二爷那里交不了差……”
说着就要开门进来。
冉心燃大叫:“喂,你别进来……陆珊典,拦住他!”
显然,不谈主观意愿,就客观而言,陆珊典是拦不住那人的。
浴室门打开,穿堂风撩动氤氲的水汽,一个穿着长衫马褂布鞋、戴着黑帽子圆墨镜的中年男人缓步而入。
他很瘦,干瘦得惊人,原本应该是标准版型的长衫马褂穿在他身上,空荡荡的,像是挂在竹竿上随风飘荡。
这装扮活脱脱是从民国老照片里走出来的老夫子,透着一股陈腐又诡异的气息。
帽檐压得很低,遮住了上半张脸,只露出下半截苍白得近乎透明的皮肤和抿成一线的薄唇。
怎么说呢?有的人气质接地气,他的气质却是接地府,总之就是很阴间。
他的动作看似很慢,移步、落足,几乎没有声音,仿佛脚底与光滑的地砖之间隔着一层无形的薄膜,而且关节几乎不发生弯曲,动作连贯间有那么些僵硬。
然而他一出现,空气似乎都凝固了,原本洋溢着松木清香的温暖水汽,带上了一丝阴冷的黏稠感。
浴室中,冉心燃己经裹上了浴巾,只露出披散着湿发的性感锁骨和圆润香肩,以及结实匀称修长雪白的双腿。
——腿上双蟒早己隐藏。
晶莹的水珠在柔腻的肌肤上滚动滑落,折射出令人无限遐想之光。
钟姓男子无视了冉心燃惊怒交加的目光,圆墨镜的镜片反射着浴缸上方的柔和的灯光,让人无法窥见其后隐藏着怎样的眼神。
他的鼻子微微翕动,像是更加深入地辨识着空气中残留的药浴气息——那独特的、混合了蛊虫精华的琉璃色药水虽然己被豪华冲浪浴缸冲走了大半,但丝丝缕缕的异香仍在,绝非普通药物所能比拟。
“钟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