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温热的水从头浇下，夏桃的手抓住另一条胳膊，挡在胸前。
“有点冷，可以把水温再调高点吗？”
“冷？”
沈耀将水温调高。
“现在呢？可以了吧？”
洗完澡，沈耀用吹风机呼呼对着夏桃的头发一通乱吹，然后再用手随意抓了抓。
“好了，去睡觉吧。”
外面的天色微亮，正处于黑夜与白天交织的灰蒙蒙状态。
天快亮了。
夏桃躺上病床，没过一会儿，沈耀又挤上来了，抱她睡觉。
这次夏桃一动也不敢再动，维持着同一个姿势，努力睡觉。
早晨。
护士来为夏桃扎针输液，今天输完液就可以出院了，但是夏桃的病需要靠长期吃药控制。
沈耀从保温桶里倒出营养的八宝粥，对夏桃说快起来吃吧。
“我还没有刷牙，不想吃。”
沈耀啧了一声，他都亲自伺候怎么还那么多事！
保姆手举着吊瓶，带夏桃去卫生间上厕所，洗脸刷牙。
夏桃喝完粥，平躺回病床继续睡觉。
下午办理完出院，夏桃提着医生开的药，和一袋桃酥，跟在沈耀背后。
忽然，沈耀的手被夏桃拉住，他回头，夏桃的唇色苍白，脸上没什么血色。
“沈耀，你送我回学校吧好不好？求你了。”
沈耀一怔，随即又烦了。
“行行行！你高兴就好！”
沈耀想不明白，跟着他吃香喝辣舒服地当黑道夫人有什么不好，非要天天想着回她那个破学校！
夏桃被送回学校，班里正在上数学课。
她旷课这么多天，不知道周老师会怎么处罚她，走回自已的位置坐下，忐忑地等了整整一节课。
下午放学，夏桃忽然想起来她的饭卡被室友抢走了，她没有饭卡，不能去食堂吃饭。
夏桃坐在教室里，肚子咕噜噜响，同班的一个同学回来，走到她面前。
“沈少爷让你去楼下找他。”
沈耀......
夏桃想了想，从凳子上起身，离开教室，走向卫生间。
躲进厕所，。
肚子有点疼，夏桃进了最里面的隔间，结果发现内裤上染了一点血，更糟糕的是，她屁股后面的白裙子也被染脏了。
怀孕了也会来月经吗？还是说她得了什么更严重的病，需要很多很多钱来治的病。
夏桃越想心里越慌，也越来越害怕，她想到苍老，靠捡破烂养她的爷爷奶奶。
爷爷奶奶已经很难了，如果她再得了什么重病，他们家该怎么办，爷爷奶奶又该怎么办。
夏桃越想越觉得对不起爷爷奶奶，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隔壁忽然传来李萍的声音。
“你在哭吗？夏桃。”
夏桃的哭泣停顿，随即颤抖着告诉李萍。
“我好像快死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啊？”
李萍听了夏桃那令人发笑的话后，只觉得她蠢得实在是可怜。
“你没有得绝症，你只是正常地来月经了。”
夏桃脸上挂着未干的泪珠。
“可是我怀孕了，怀孕也会来月经吗？”
“怀孕？沈耀那种少爷没让你做措施吗？”
那种玩女人的富家少爷，会让夏桃这种傻女人怀孕？
“什么措施？”
“比如他和你上床时戴避yun套，或者事后给你吃避孕yun药，这些都没有？”
夏桃摇头。
“没有，沈耀前几天带我去医院检查，他说我怀孕了。”
李萍的眉头疑惑地皱起。
“你和他在一起到底多久了？有一个月吗？”
“没有，我认识他只有一周。”
“除了他之外，有其他男人和你做过这种事吗？”
夏桃依旧摇头。
“没有，我只和他一个人。”
李萍分析完所有的可能性，包括沈耀被戴绿帽的可能，最后虽然她的心里有很多疑惑，但还是笃定地告诉夏桃。
“只有一周时间的话，你基本不可能怀孕，沈耀在骗你。”
夏桃愣住，所以她没有怀孕，也没有得重病，只是正常地来月经了吗。
“沈耀这个骗子！”
“嘘！”
李萍拉住夏桃。
“接下来你必须听我说，你和沈耀在一起时，绝对不能怀他的孩子，一旦你怀了，那么你这辈子就被毁了。”
夏桃听到一旦怀孕她这辈子会被毁掉，恐慌又害怕，可怜地问李萍。
“真，真的吗？”
“对，你按照我说的，等你这周有时间出校了，就去药店买一种叫避孕药的药片，每次和沈耀上完床，就吃一片。”
夏桃认真听着，及时点头。
“可是......可是沈耀总是来找我，我没有机会去药店买药，而且我现在也没有钱。”
夏桃手里一分钱都没有，连今天下午该怎么吃饭都不知道。
“这周末你来找我，我可以先买几片借给你。”
李萍手里也没有多少生活费，但她可以先买几片给夏桃应应急。
“真，真的，谢谢你李萍。”
李萍把外套借给了夏桃，让夏桃系在腰后，从教学楼东侧的楼梯下楼，回宿舍换衣服。
换好衣服回到教室，夏桃将外套还给李萍，其他学生也吃完饭陆续回教室，等待上晚自习。
夏桃吃了两块桃酥垫肚子，打开书想努力弥补这几天落下的课，专注认真，完全没注意到嗡嗡吵嚷的班里忽然安静下来，直到一个不锈钢保温桶被人放在她面前的课桌上，一只熟悉骨节硬朗好看的手落在她的课本敲了两下。
“我让人上来叫你，怎么等了半天也不下来？”
夏桃抬起头，看见沈耀那张在她眼中犹如恶魔的脸。
“出来吃饭。”
沈耀命令道。
“我，我不吃了，等会儿我还要上晚自习。”
夏桃的话令人发笑，可全班没有一个人敢笑，杨永杰上周嘲笑夏桃，在校外被沈耀找人抽成了猪头，已经退学了。
沈耀的手指指节重重扣在桌面，沉闷的敲击声压迫意味十足，仿佛沈耀敲得不是桌子，而是她的心。
“我数玩三二一，如果你的屁股还没有离开凳子，你今晚就完了。”
沈耀开始倒数。
“三，二......”
凳子哗啦，夏桃离开凳子，她害怕沈耀，尤其当沈耀用这种语气和她说话，夏桃总感觉沈耀的拳头下一刻就会落在她的身上。
沈耀满意了。
“拿着你的药跟我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