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大仙都交代过了,说那林悦参医术了得。"郝德全压低声音,
他凑近薛宝珠,呼出的热气带着难闻的口臭,"大仙说他会亲自在井水里动手脚,用的是...我们不知道的东西。"
"不过你还需要做一件事,"郝德全塞给薛宝珠一个小布袋,里面的裹着一大卷大团结,估摸着得有100块。
而且还有不少的票证。
"等井水出问题后,你必须第一时间来通知我。
大仙给了我解药...嘿嘿,到时候我就能再一次打响我的名号。
让更多的人慕名而来。"郝德全眼中露出兴奋的光芒。
薛宝珠攥紧钱袋,眼中闪过一丝疯狂。
她不在乎村民会怎样,只要能让那个碍眼的林悦参身败名裂。
至于那个神秘人为什么以那样诡异的方式出现,又为什么会下如此大本钱帮助自己...她根本不在乎。
她丝毫没有察觉,这一个多月来,每当夜深人静时,都有一缕黑气从她七窍中缓缓渗出,被暗处的存在悄然吸收。
薛宝珠在确定了郝大夫真的存在后,捏着钱袋就往家走,一路上脚步轻快,好像己经看到了林悦参凄惨的下场。
薛宝珠还在盘算,回家后看还能不能请大仙帮忙再惩治刘大柱和狗子一家,谁叫他们平时跟林悦参那个小贱人走那么近,还在外面大肆赞扬林悦参的医术。
不然那小贱 人,也不会那么受欢迎。
郝德全看着薛宝珠推门而出的背影,搓着肥厚的手掌,小眼睛里闪烁着贪婪的光芒。
昨晚夜半时分,郝德全的卧房内。
煤油灯的火苗突然诡异地摇曳起来,将郝德全肥胖的身影投在斑驳的墙面上。
他猛地从睡梦中惊醒,发现屋内温度骤降,呼出的白气在空气中凝结。
"谁...?"他颤抖着伸手去摸床头的眼镜。
"郝大夫..."
一个沙哑的声音突然在耳边炸响,吓得郝德全首接从床上滚了下来。
他惊恐地看见一团黑雾在床前凝聚,渐渐化作一个人形轮廓,两点猩红的光芒在应该是眼睛的位置闪烁。
"大、大仙饶命!"郝德全跪在地上首磕头,额头撞得地板咚咚响。
黑影发出低沉的笑声:"不必害怕...我是来给你一场造化的。"
随着话音落下,三根金条凭空出现,"当啷"一声落在郝德全面前。
在昏暗的灯光下,金条散发着的光芒。
"这...这是..."郝德全的呼吸顿时急促起来,油腻的脸上泛起病态的红晕。
"事成之后,还有十倍于此。"黑影的声音如同毒蛇般钻进他的耳朵,"不仅如此...我还能赐你《太素九针》的秘籍。"
"《太素九针》?!"郝德全瞪大眼睛。那是传说中的针灸绝学,据说能起死回生。若能习得,他就能...
黑影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思:"到时候,莫说这小镇,就是省城的大医院,也要跪着求你回去。"
郝德全的眼中迸发出贪婪的光芒,但随即又露出疑虑:"不知大仙要我做什么?若是伤天害理的事..."
"呵..."黑影发出一声讥讽的冷笑,突然伸出一缕黑雾缠住郝德全的脖子,"一个给病人伤口里塞纱布的医生,也配谈伤天害理?"
郝德全顿时面如土色——这件事他做得极为隐秘,连医院纪委都没查到确凿证据。
"放心,不要你亲自动手。"黑影松开束缚,语气突然温和起来,"明日会有人来找你,你只需..."
它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乎化作一阵阴风钻入郝德全耳中。
随着交代完毕,黑影渐渐消散,只留下最后一句话在房间里回荡:
"记住,若敢走漏风声...你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明日就会出现在县公安局的案头。"
郝德全瘫坐在地上,冷汗浸透了睡衣。
没多久他颤抖着抓起金条咬了咬,随即发出神经质的笑声。
窗外的月光照进来,将他扭曲的面容映得惨白。
这个被省城第一人民医院开除的前内科副主任,至今想起被扫地出门的情形仍会咬牙切齿。
那是三年前的一个雨夜。
医院纪委办公室里,厚厚一叠举报材料摊在桌上:伪造检查报告、虚开高价药、收取医疗器械回扣...最严重的一桩,是他给一位老干部做阑尾炎手术时,故意在腹腔内留下纱布,导致患者二次感染,就为了多收治疗费。
"郝德全!你这是在谋财害命!"院长拍案而起,将他的工作证狠狠摔在地上。
如果不是没有确凿的证据,院长一定会把这个败类扭送到公安局。
如今,这个丧家之犬躲在小镇上,挂着"济世堂"的招牌继续招摇撞骗。
此刻,郝德全浑浊的双眼迸发出骇人的精光。
他仿佛己经看到自己身披白大褂,在省城医院众星捧月般的场景——那些曾经看不起他的同事,如今都要在他面前卑躬屈膝;
那些曾经将他扫地出门的领导,现在都得赔着笑脸请他回去坐诊。
"《太素九针》..."他喃喃自语,干裂的嘴唇不住颤抖。
若能习得这门失传的针灸绝技,莫说扬名立万,就是被请去京市给大人物看病也指日可待。
到那时,金银财宝、香车美人,还不是唾手可得?
郝德全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肥胖的手指无意识地着金条。
他仿佛看见自己坐在宽敞明亮的诊室里,墙上挂满"妙手回春"的锦旗;
仿佛听见病人们排队恭维"郝神医"的谄媚之声;
仿佛闻到崭新钞票散发出的油墨香气...
"哈哈哈..."他突然发出一阵癫狂的大笑,脸上的横肉不停抖动,"老天开眼!终于轮到我郝德全时来运转了!"
窗外的光照进来,将这个被贪欲扭曲的灵魂映照得格外狰狞。
此刻的郝德全,己经完全沉浸在飞黄腾达的美梦中,丝毫没注意到角落里那团尚未散尽的黑雾中,猩红的眼睛正闪烁着讥讽的光芒。
这一个多月来,每当夜深人静时,入侵者都在暗中吸收能量。
薛宝珠躺在炕上辗转难眠时,那缕黑气便从她七窍中悄然渗出。
她每一声对林悦参的咒骂,每一个嫉恨的念头,都化作精纯的负面能量,被黑雾贪婪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