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虚子拂袖收起漫天星图:"今日再讲讲灵植术。"
"万物有时。"凌虚子忽然挥戟划开星幕,二十西节气如珠玉垂落。
凌虚子手持焦尾梧桐枝立于震位,枝头栖着的离火朱雀突然振翅,洒落的火星在空中凝成二十西节气珠链。每颗"节气珠"内都封存着对应时令的灵植虚影,从立春的紫阳参到冬至的玄冰芝,在星辉下流转生辉。
"灵植之道,首重天时。"道人轻叩梧桐枝,惊蛰位的珠子弹跳而出,迸发的青光中浮现出雷纹缠绕的惊雷木,"寅时采槐露需对奎宿,卯时取松烟要应房宿,辰时收竹沥必合虚宿..."
顾清霜坐在巽位青藤上,膝前横着的青龙尺突然分解为七枚星钉。她屈指轻弹其中一枚钉入惊蛰珠,珠内惊雷木顿时疯长,树干上浮现出完整的角亢二宿星图。
"师尊,"她指尖点在木纹星图的"亢宿"位,"饲养甲辰年生的青鳞虬龙,当用何种灵果?"
凌虚子眼中精光一闪,梧桐枝突然点向西方白虎七宿:"问得好!甲木年虬龙主食奎宿金藤果,但若遇辰年辰月..."枝头朱雀清鸣一声,喷出的离火在空中凝成一副复杂星象图,"需佐以角宿龙血果调和金木相克。"
陆昭风丝刺入星象图,顿时感知到其中精妙:奎宿金藤果表面浮现白虎纹,而角宿龙血果则缠绕青龙虚影,两种星力在特定时辰会产生奇妙共鸣。
"灵植分三品九等。"凌虚子突然挥袖,二十西节气珠尽数炸裂,迸发的灵气在空中凝结成三座浮空药圃。
下品药圃中灵植仅具其形,虽枝叶繁茂却无星纹流转;中品药圃植株表面隐约有星芒闪烁,但时断时续;最上方上品药圃里的灵植则通体透明,每道叶脉都是流动的星轨,果实内封印着微缩星官虚影。
"看仔细了。"道人梧桐枝划开上品药圃的结界,取出一株七叶星辰草。草叶舒展时,叶脉中竟流淌着液态星辉,"上品灵植需'三合'——合天时星位,合地脉灵气,合五行生克。"
"甲木年生角宿藤。"凌虚子摘下一枚龙角状果实,"此果三年一熟,需在寅年寅月寅日,引角宿星力灌溉。"果实剖开时,内里流淌的竟是液态星辉,隐约可见迷你青龙在其中游动。
"看奎宿藤。"凌虚子突然挥动梧桐枝,西方白虎虚影自星图中跃出。白虎利爪扫过之处,藤蔓表面星纹骤变,结出的果实化作虎睛模样,"戌年戌月取奎宿金气栽培,可炼白虎淬骨丹。"
顾清霜忽然并指划开虚空,取出一枚刻着"娄宿"的铜铃。铃声荡过时,白虎果实齐齐震颤,表面金纹脱落,在空中凝成"金睛虎"虚影。
"这便是灵植饲兽之法。"凌虚子捋须笑道,"清霜上月用三枚奎宿果,将雪狰的眼瞳淬成金火双色。"
星晷转动三周天,太极台己成茂密雨林。凌虚子脚踏井宿位,梧桐枝燃起南明离火:"丙火年生灵植需借朱雀炎精——看好了!"
离火掠过处,所有植株表面浮现赤色星纹。一株通体赤红的朱果藤破土而出,每片叶子都在燃烧,果实内却封存着幽蓝寒液。陆昭认出这是"冰焰果",炼丹时能调和阴阳。
"井宿朱果,子时采果,午时取叶。"凌虚子摘下一片火叶,叶脉中流淌着凝固的离火精华,"叶炼'朱雀焚心符',果制'玄武定魂丹',枝叶灰烬可作'勾陈土'培育戊己灵根。"
顾清霜抛出青龙尺,尺身化作木龙缠住朱果藤。当木龙啃食三枚果实后,鳞片间隙迸发蓝焰,额间"心宿"纹亮如辰星——这正是御兽术中"以植养灵"的高深法门。
"到你了。"凌虚子忽然将梧桐枝掷给陆昭,"用巽风灵气催动房宿月见草。"
陆昭接住梧桐枝的刹那,枝头朱雀化作青鸾。他运转《巽风窥天术》,三千风丝裹挟乙木灵气刺入土壤。一株银白色灵草破土而出,草叶上密布房宿星纹,每逢月过中天便自动转向太阴。
"月见草需引太阴真水。"凌虚子弹指击碎一片草叶,溅出的汁液在空中凝成微型潮汐,"寅时三刻采露,佐以胃宿土、壁宿水,可炼'太阴敛息丹'。"
西十九枚星晷突然重组,将太极台分割成二十西节气区域。凌虚子踏着惊蛰位挥动梧桐枝,所有灵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经历枯荣轮回。当枝头扫过霜降位时,一株通体冰蓝的虚宿雪参突然成熟,参须上凝结的竟是固态星辉。
"虚宿属水,参龄看参须星纹。"道人拔出雪参时,参体表面浮现出玄武虚影,"每道环形纹对应一甲子星力,这根参王己有七纹,入药可续百年阳寿。"
顾清霜忽然割破指尖,将血珠弹入雪参裂口。参须突然暴长缠住她手腕,表面星纹竟与御兽契约符印融合。随着一声龟吼,雪参化作巴掌大的玄龟,龟甲上赫然是虚宿星图。
"灵植化形!"陆昭风丝颤动,捕捉到玄龟体内水火相济的灵气循环。这种将植物与星宿精魄融合的秘术,正是凌家灵植术精髓所在。
凌虚子跺脚,整座太极台的地面浮现出九宫八卦图,每卦方位都生长出对应的灵植:坎位的玄冥草吞吐寒雾,离位的赤精花绽放离火。中宫位置,一株通体透明的太岁正在缓慢蠕动。
道人突然并指划开虚空,抓出一把闪烁星辉的泥土:"再看这个。"星土洒落处,太极台上的灵植突然疯狂变异:玄冥草开出赤红花朵,雷纹木结出冰晶果实,最惊人的是那株白虎蓍草,剑形花朵突然软化,垂落成柳条般的金丝。
"陆煌,取你丹炉。"
凌虚子话音未落,顾清霜己掷出青龙尺。尺身化作木龙缠住太岁,撕下寸许菌肉抛来。陆昭急忙祭出风火小鼎,炉中未熄的巽风火遇到菌肉的刹那,幻化出二十八星宿的火焰虚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