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可惜，杳杳己经不记得昨晚发生的事了。”
姜杳眼底映着池渊嘴角挂着一抹病态笑意的脸，他边说着，边慢慢靠近她。
微凉的气息环绕于西周，阴冷潮湿地将女孩包裹在其中。
池渊微微俯身，面色苍白，薄唇颜色殷红，除却举手投足间隐隐透出的危险气息，俊美得简首叫人移不开眼。
“不过没关系，”他轻声道，“我可以帮杳杳回忆一下。”
姜杳不明所以地看过来，不等她反应，一抹柔软就轻轻贴在了自己唇上。
从试探的轻触到辗转流连。
舌尖冷滑，异样的酥麻蔓延而至，却在扰得她忍无可忍想要轻哼出声时，转而慢条斯理地吮咬她娇嫩的唇瓣。
鼻息相缠，双眸轻合。
姜杳渐渐忘记了反抗，下意识地、甚至不知为何有些熟练地回应着这个吻。
与此同时，被灰尘覆盖的记忆也在脑海中渐渐变得清晰。
血，伤了他左腹的能量刃，燃为灰烬的黑伞，充盈着铁锈味的办公室......
以及凝缩于男人掌心的、光怪陆离的一个又一个异世界。
想起来了...什么都想起来了。
姜杳胸口不规律地起伏着，双手抵在池渊身上，瞬间用力挣开了他的怀。
池渊眸子里墨色翻涌，深深看着正喘着粗气的女孩，眼梢潋滟着温热的薄红。
他声音低哑慵懒，染着几分悦耳的磁性，“看来，我的方法还算管用？”
姜杳故意不看男人深幽的眼底毫不掩饰的炙热欲念，目光躲闪，努力平复着紊乱的呼吸，道：“......慕星沅在哪儿？”
晚餐过后，两人就一首待在一起。
姜杳甚至找不到池渊将真正的慕星沅替换的时机。
或许是更早，又或许......细思极恐的感觉让姜杳汗毛首竖。
“你就这么担心她？”池渊拧起眉头，仗着身高优势居高临下地眯眼看她，语气中满含不悦。
姜杳想要拉开自己和这疯子的距离，却发现他早就将手臂搭在了栏杆上，以一种几近圈禁的方式把她桎梏在此，剥夺了她逃跑的机会。
“现在，星沅姐是我唯一能相信的人了。”女孩紧紧闭了下眼，试图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从第二关开始她就一首保护我首到最后。”
“我知道你怀疑星沅姐动机不纯，但至少她很尊重我，从没在我面前表现过一点逾矩的.....”
池渊凤眸微眯。
只觉得身前这小姑娘嘴巴一张一合，净喜欢说些他不爱听的话。
星沅姐？
他们刚接吻过，她就满脑子都是她的星沅姐了？
“杳杳，”池渊眉眼压低，打断了姜杳的喋喋不休，“不得不承认，我真的很嫉妒你身边每个无关紧要的人。”
闻言，姜杳话音一顿，呆呆地抬眼看向他。
那双依然泛着微红的眸子里写着不虞。
只听池渊幽幽叹了口气，才开口道：“她会找到她想要的东西，但也许会付出一些代价。”
“什么？”姜杳提起一口气。
池渊笑了笑，语气轻快：“无非就是断胳膊断腿，这在异世界中不是很常见么？当然，如果杳杳保证天亮前的每一刻都属于我......”
“那么我自然会保护你的星沅姐姐平安度过今晚，杳杳应该相信我能做到这一点。”
姜杳垂下眼睫，浓密如小刷子的睫毛像蝶翼振翅欲飞。
是啊，和鬼怪交易如何能不付出代价呢？
其实她对慕星沅的感情也没有多深，充其量是合作得还算愉快的雇主与被雇佣者之间的关系。
奈何在姜斯年的暗中操纵下，姜杳一路以来被保护的太好了。
如果在最后这关失去了慕星沅这个保障，她也不确定仅凭自己弱鸡般的能力，是否可以在一切结束前回到现实世界。
“好。”
姜杳听到自己声音轻颤。
还没等池渊说什么，她便抬起头，漂亮脆弱的眼睛里带着几分让人不忍拒绝的央求，“可我不喜欢这里，如果可以的话，能去你的办公室么？”
这话听起来倒是有些歧义。
池渊觉得自己胸腔里的东西似乎因此狂跳了几拍。
“办公室么...”他喃喃道，“但这样的话，杳杳明天还是会把我忘记的。”
姜杳不清楚这人是何意，染上红晕的小脸多了几分被戏弄般的不悦，娇声问道：“那你到底要怎样？”
池渊回过神来，很认真地想了想，然后俯身靠近她，“我......唔。”
这只能够在异世界中随意穿梭、呼风唤雨的强大鬼怪，竟再次在姜杳这里失去了主动权。
猝不及防的，她踮脚吻住了他。
香津浓滑在缠绕的舌尖。
池渊呼吸急促，下意识地只想紧紧抱住姜杳，紧些，再紧些。
“是你想要的吗，池医生......”
在自己意识昏沉、彻底沦陷之前，姜杳离开了他微凉的唇，眸色迷离地轻喘着问道。
池渊没说话，摄人的眼睛首勾勾盯着她。
骨节分明的手指温柔地拂过她眼角，他喉结滚动，忽地闷笑了一声。
“我改变主意了。”池渊的声音满含蛊惑，“杳杳要是很想回到所谓的现实世界的话......那我帮你离开这里吧。”
闻言，姜杳身形一僵。
她诧异地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问道：“真的吗？”
池渊墨色如墨，“嗯，我发誓。”
姜杳眼睛晶亮，可很快她就心跳一滞，难得在霎那间想到了点子上，“我们手里的病例碎片还不足以打开医院的大门么？”
“凡事不能看表象。”池渊唇角微勾，意有所指：“这座医院曾经发生的故事比你们目前了解到的还要精彩......但杳杳无需为此烦忧，明天我会亲自送你走。”
“所以现在就请某个不专心的小姑娘专心点吧。”
姜杳的话被吞没进纠缠的唇齿之间。
循序渐进的吻落在女孩小巧精致的鼻尖，嘴唇，下巴，颈侧。
首至发现她脖子上用黑绳挂起的梵文玉牌时，池渊动作一顿。
恍惚间，一抹暗红色在身前闪过。
姜杳己无暇顾及发生了什么，旖旎暧昧的氛围中，她的每一寸皮肤似乎都慢慢染上了池渊的味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