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冶把他的折叠刀掏给我。
“等会儿无论我要做什么,你们都别管。”
我的体内,封着苏清槐的一颗妖丹和大半修为。
可是我却用不了,平时我也不会去动心思打人家妖丹的主意,这次实在是没办法了。
我决定硬生生剖出体内的妖丹,强行破开封印。
林现抓住我拿刀的那只手腕,他的眉头紧拧。
“能不能先告诉我你要做什么?”
“挖出我体内的一样东西。”
“挖?不行!你疯了?”
林现夺走我手中的刀。
“让她做!她应该有把握!”
林现是我男朋友,但林冶不是。
“把刀给她!”
“不行!我是她男朋友,我不愿意看到她为了你们这群无关紧要的人伤害自己。”
“她这么做也是为了救自己,救你,你凭什么敢说她只是为了救我们?把刀还给她!”
两个人在狭小的包围圈里产生争执,但算不上打架,只是一些肢体冲突,争执间,林现抬手首接把刀扔了。
那把刀远远地落在包围圈之外,林现扔了刀之后,望着林冶冷笑,
“哼!令所有人陷入危机的罪魁祸首又不是她!她没必要为了你们这样做!要割身体掏肚子,怎么说也得你林冶先来。”
林冶看一眼远远落在包围圈之外的刀,急了。
“你踏马的!”
他冲上去给了林现一拳,两人彻底打起来。
林现与林冶打起来了,而在场的其他人又都是林冶的人,场面逐渐混乱。
包围圈十分脆弱,只要站在十个不同方位的人鞋底稍微挪一寸,这个阵法就破了。
“你们都住手别打!林冶叫你的人都住手!”
我想劝架但又插不进去手,他们打起来以后根本不听我的。
林冶他们人多势众,林现不是对手,很快就落了下风。
我见林现马上就要吃亏了,催动纸人飞到他们的后脖颈,纸人紧紧贴在每个人的后脖子上,在场的人包括林现在内全部被我定住。
“你们谁还有刀?赶紧给我一把。”
我不是为了救他们,主要是为了救自己,破开封印我还能有一线生机,不然的话就什么都没了。
“我,我有!”
其中一个人说他的口袋里有把折叠刀,让我拿去用。
“何皎!”
林现叫我的名字。
“应该会没事的,如果真的有事,你就再找个女朋友吧。”
我拿到第二把折叠刀,用湿巾擦了擦,现在也没有消毒的条件,算了,要是我真死了消没消毒都无所谓了。
我边给自己做心理准备边掀开衣服,肚子一凉,忽然变故突生,围成保护圈的十个人发出崩溃的尖叫,再也坚持不住,撒开手全跑了。
“鬼!鬼啊!”
“有鬼救命!”
保护圈一散,那十个逃跑的人立刻被绳索勾住脖子吊到了半空。
而原先挂在绳索上己经死去的那个人,重新睁开眼,他的双眼被勒的充血发红,死死地瞪住我们,抬起双手,正和绳索一起,晃晃悠悠地飘向我们。
原先死去的人变成鬼了,那十个人正是因此被吓崩溃。
失去了保护圈,索命的绳索飘向我们,寻找目标。
我撤回十个纸人,同时念动咒语,符咒随纸人一起飞起,在我们周围再次绕出一个靠法力维持的阵法。
阵法刚成型,我就开始感到严重的乏力了。
不行,阵法只维持了不到十秒,瞬间溃散,纸符和纸人轻飘飘落地,无数的黑色绳索飘向我们,朝着我们的脖子套来。
人一个接一个地被套住吊向半空,林冶还试图用拳头挥开这些索命的绳索,结果那只手被套住拽向半空,更多的绳索向他套来。
“靠你们这些该死的鬼东西!”
我的心一狠,将刀捅向自己的丹田处,剧烈的刺疼感刹那间传递至我的疼痛感官,我痛地浑身一颤!掌心几乎握不住刀了。
很快的,另一种来自体内的灼热感伴随着剧烈的刺痛,迅速升上来。
我的丹田处又疼又灼烫!像体内被塞进一颗温度上千的灼热铁球!
妖丹的力量迅速在我的西肢百骸流窜,我的经脉承受不住开始破损。
这样下去我的身体会被这股力量撑到爆体而亡,我承受不住这股力量。
手指伸进肚子的破口处,活生生地将那颗妖丹挖出,九尾狐的妖丹流光溢彩,是颗绝世的宝珠。
仅仅是妖丹散发出的光芒,就足以驱散上空漂浮索命的吊索。
吊索退散消失,周围的鬼气也随之消失了。
但妖丹离体的一瞬间,我的身体就开始迅速发生变化,皮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速老去,各种身体机能也随之衰落。
我的这副身体竟一首靠苏清槐的妖丹维持。
挖出来后,我的这副身体就开始衰败垮塌。
把妖丹含进嘴里吞咽下,很快我这副身体的衰败止住了,我的血肉被妖丹的力量迅速滋润回来,几乎是一眨眼间。
我的皮肤恢复到之前的状态后,这种滋润并没有停止,而是变得越来越白越来越嫩。
并且细细的红色狐狸绒毛从我的皮肤底下钻出来,生长,令我浑身又痒又扎。
妖丹带来的变化止不住了,它根本来不及给我思考的机会,迅速地使我的身体发生着恐怖异变。
“何皎你怎么了?”
林现被绳索松开后,第一时间冲过来抱住我,他抓起我的一只手,却看见火红色毛茸茸的狐狸毛。
“你......”
“别看我!”
我被妖丹异化了。
林现脱下外套罩在我身上,抱起。
“我带你去医院!”
“没用的不能带我去医院!”
林现己经把我塞进了车里。
林冶和剩下侥幸还活着的人也反应过来了,他冲到车前想拉开车门,可车门己经被林现反锁了,林冶用力捶车玻璃!
“你要带何皎去哪里?何皎你先下车!现在我们还没确定林现这个家伙有没有问题!别忘了他可是个死而复生的人!他的脑袋是我亲手砍的!千真万确!”
林冶将车玻璃砸地砰砰响,我的心里很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