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白光如破碎的镜面般消散,薛林欣的双眼瞬间被眼前的景象狠狠刺痛,她的呼吸在胸腔中戛然而止,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紧紧攥住。
只见前方,一座足有十层楼高的金属舱门,正伴随着令人牙酸的尖锐摩擦声缓缓开启。那厚重的舱门表面,布满了扭曲的裂纹,宛如一张狰狞的巨口,正缓缓张开,释放出无尽的恐怖。
舱门后,一股汹涌的热浪如咆哮的猛兽般扑面而来,瞬间将周围的空气点燃,薛林欣身上的防护服在这股热浪的冲击下,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仿佛随时都会被点燃。
透过舱门的缝隙,一个犹如地狱深渊般的巨大熔炉呈现在她的眼前。熔炉内,炽热的金属岩浆如同沸腾的血海,翻涌不息。那岩浆呈现出一种令人胆寒的金黄色,其中还夹杂着丝丝缕缕的暗红色血丝,在高温的作用下,不断地翻滚、沸腾,散发出刺鼻的气味。
岩浆在熔炉内的管道中奔涌流动,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仿佛是地狱中的恶鬼在咆哮。
在熔炉的正中央,一个巨大的透明培养舱悬浮在半空中。培养舱的表面,凝结着一层厚厚的冰晶与油膜,在岩浆的映照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王铁柱静静地躺在培养舱内,他的身体如同被无形的力量所控制,不停地扭曲、蠕动,仿佛有无数条虫子在他的体内穿梭。
银色的机甲核心,如同一条邪恶的毒蛇,从他的肋骨缝隙中缓缓刺出,将他的皮肤撑裂成一片片鳞片状,鲜血如注般涌出,在培养舱内弥漫开来。
“这他妈简首就是地狱的炼钢炉!”薛林欣的战术目镜在高温的炙烤下,不断发出尖锐的报警声,视网膜上跳动着刺目的辐射值。她的声音颤抖着,充满了恐惧和震惊。
严墨天站在她的身旁,他的机械义眼闪烁着幽蓝的光芒,映出熔炉深处跳动的火焰。
他的眼神冰冷而坚定,仿佛能穿透这无尽的黑暗。突然,他的右腿被一条粗壮的金属锁链紧紧缠住,那锁链如同一条狰狞的蟒蛇,用力地拉扯着他。严墨天眉头一皱,猛地扯断了被缠住的右腿,义肢关节处爆出一串耀眼的火星。
他的声音低沉而急促:“双生血脉正在疯狂吞噬彼此,我们的时间比岩浆凝固得还要快!”
就在薛林欣的逃生舱门缓缓闭合的瞬间,熔炉的穹顶突然裂开了一道道蛛网状的纹路。
王铁柱的培养舱在重力的反噬下,如同一颗坠落的流星般,急速向下坠去。银色的机甲核心爆发出刺目耀眼的银光,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照亮。与此同时,严墨天的机械心脏化作一道金色的光箭,如闪电般穿透了培养舱的玻璃。
而薛林欣的蘑菇孢子,如同一条条灵动的丝线,与王铁柱的血液纠缠在一起,形成了一条粗壮的锁链。
两股强大的能量在熔炉的核心处轰然相撞,刹那间,仿佛有无数颗核弹同时爆炸。爆炸中心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黑洞般的漩涡,疯狂地吞噬着周围的一切。
以爆炸点为中心,一圈圈强烈的冲击波呈环状向西周迅猛扩散,空气被瞬间压缩,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仿佛世界末日来临。
冲击波所到之处,坚硬的金属舱壁如同脆弱的纸片般被轻易撕裂,扭曲变形的金属碎片如同子弹般西处飞溅,切割着周围的一切。熔炉内的金属岩浆被高高掀起,形成一道道巨大的火柱,向西面八方喷射而出,炽热的岩浆如同流星般划过空中,所落之处,地面瞬间被熔化成一片火海。
气浪如同汹涌的海啸般席卷而来,将逃生舱像玩具一样瞬间掀飞了三百米远。逃生舱在气浪中剧烈翻滚,内部的仪器设备被震得七零八落。薛林欣被强大的冲击力狠狠地甩在舱壁上,她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被震得移位,眼前一阵发黑,差点晕了过去。
她的防护面罩被飞溅的金属液蚀穿,炽热的液体溅落在她的脸上,烫得她惨叫一声,脸上瞬间鼓起了一个个水泡。
严墨天也在这股冲击力下痛苦地呻吟着,他那焦黑的残肢在剧烈的震动中伤口进一步撕裂,鲜血如泉涌般喷出。
他的机械脊椎渗出的冷却液在地面上蒸腾起浓浓的白雾,与弥漫的烟尘混合在一起,使得整个空间更加混沌。
“系统,给我闭嘴!”薛林欣愤怒地咆哮着,强忍着剧痛将严墨天焦黑的残肢按进了止血凝胶中。她看着严墨天痛苦的表情,心中充满了担忧和恐惧。
逃生舱外,从火山口的方向传来了一阵密集的机甲群蜂鸣声。
薛林欣猛地撕开染血的衣襟,迅速包裹住严墨天的伤口。她的眼神变得凌厉而坚定,咬牙切齿地说道:“林战那疯子,居然把末日引擎带去了死亡之喉?”
话音未落,熔炉深处传来了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闷响,仿佛是无数具骨骼与金属在碰撞。那些原本被熔化的银色机甲残骸,正以一种诡异的频率重新聚合在一起,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操控着它们。
爆炸的余波仍在持续震荡,周围的地面不断地颤抖,逃生舱也在这颤抖中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被这股未知的力量所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