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和十五年正月，丙寅。长安朱雀大街被触邪纹灯笼映成银色长河，来自波斯、大食、拜占庭的匠人队伍抬着各国法理象征物缓缓前行。李焕的双獬豸玉符在《丝路法理同盟宪章》上折射出七彩光芒，宪章末端盖着七十二国的花押，其中拜占庭的紫袍金印格外醒目。
"李公，" 拜占庭首席匠人尼古拉的希腊语混着长安官话，"君士坦丁堡的工匠，" 他的青铜护腕刻着触邪纹与十字圣像的合纹，"己用您的法理弩机，" 顿了顿，"守护圣索菲亚大教堂的穹顶。"
更鼓响过十二通，含元殿的金銮殿上，宪宗身着绣满触邪纹的十二章纹龙袍，亲手将 "丝路法理使" 印信递给各国代表。案头的《匠人法理诏》定本用七种文字写就，首章便是 "匠人之手不可伤" 的铁律。
"陛下，" 波斯女织工法蒂玛捧着触邪纹织锦跪下，"我们用断指税银熔的金币，" 锦缎上的商神之眼与獬豸交相辉映，"现在是丝路最硬的通货。"
春杏的银梭在殿柱间穿梭，梭尾系着从木鹿星象塔带回的断指骨粉末 —— 此刻正化作滋养殿外法理树的养料。她望向殿角的平纹社旗帜，新绣的七十二道纹代表同盟国，银梭尖的神羊纹与大食圣石纹相得益彰。
"春杏姐，" 阿依夏的羌语里带着自豪，"茂州的法理树开花了，" 她的神羊箭袋换成了触邪纹皮套，"羌族匠人说，" 顿了顿，"这花的香气，" 指向殿外，"比星象仪的毒雾，" 声音里带着笑，"好闻千倍。"
更鼓响过五通，殿外突然传来骚动。一名黑袍人冲破护卫，袖中甩出星尘毒粉 —— 正是星象军残部贾法尔的副将卡立德。李焕的玉符早有防备，划出的触邪纹光盾将毒粉尽数反弹，露出对方袖口的 "天权" 刺青。
"烛龙余孽，" 他的声音里带着十年查案的冷硬，"还看不清星象术的末路？"卡立德望着殿内各国匠人举起的护指，忽然跪地："我等以为，" 他的阿拉伯语带着哭腔，"断指税是天定......""天定？" 阿尔?花拉子米忽然上前，展开《大衍历》实测图，"星辰运行自有其理，" 他的星盘指向殿顶的触邪纹藻井，"但匠人之手，" 顿了顿，"永远比星辰更自由。"
宪宗的朱笔在《罪己诏》副本上落下，这份曾藏于武德殿的罪证，如今成为法理博物馆的镇馆之宝。"联曾被星象迷障，" 他的声音里带着帝王的坦诚，"如今方知，" 望向李焕的玉符，"真正的天威，" 顿了顿，"在匠人未断的手掌中。"
子时初刻，长安西市的法理问政台变成了狂欢场。波斯商团的驼队载着改良的触邪纹织机，大食学者在演示星象仪拆解教学，拜占庭工匠正用希腊文刻写《匠人权利榜》。春杏的银梭忽然被塞进一双小手 —— 那是粟特女婴的手，掌心还未长出茧子。
"这是，" 她望着孩子母亲阿依莎的笑脸，"未来的织工。"阿依莎点头，胡服上的触邪纹护指闪着微光："她会知道，" 声音里带着希望，"自己的手指，" 顿了顿，"属于自己。"
李焕站在问政台高处，望着大明宫顶的触邪纹旗帜。十年前父亲血案的苜蓿布条，此刻正镶在《匠人法理诏》的玉匣上。他摸向双獬豸玉符，裂痕处的微光与春杏的银梭、宪宗的玉穗、各国匠人的护指遥相呼应 —— 那是无数人用血泪织就的法理之网。
"哥，" 春杏递来祖父的手札，最后一页不知何时多了行新字："法理之辉，始于断指，终于万邦。" 她的银梭划过 "万邦" 二字，"祖父若泉下有知，" 顿了顿，"该有多欣慰。"
长安城的子夜钟声中，各国匠人将触邪纹灯笼放入护城河。千万盏灯顺流而下，宛如银河落九天。李焕忽然想起阿尔?花拉子米的话："文明的边界会变，法理的光辉永恒。" 他望向春杏，妹妹的银梭正划出触邪纹的轨迹，那是他们共同的信仰，也是丝路千万匠人的共同语言。
大明宫的望楼之上，宪宗望着灯河，忽然轻笑。案头的《贞观政要》新注本里，张正甫用触邪纹朱砂笔写下："夫理国者，务去断指之苛，兴技艺之利，此乃贞观遗风，万代不易。"
而在星槎岛的海底，李林甫的星象仪残骸早己被珊瑚覆盖，只余 "断指为锚" 的残刻在礁石上。偶尔有波斯商船经过，水手们会指着礁石说："看，那是法理战胜星象的地方。"
长安城的晨钟响起时，李焕与春杏站在平纹社门前。十年前的小分社，如今己成为丝路匠人心中的圣地。春杏的银梭轻轻点在门楣新刻的对联上 ——"触邪纹织千丝万缕，法理光融万水千山"。
"该去看看阿依夏了，" 春杏忽然笑道，"茂州的法理树，" 顿了顿，"该结果了。"李焕点头，目光落在远处的商道。易卜拉欣的商队正带着新制的法理旗出发，旗帜上的触邪纹在晨风中猎猎作响，仿佛在诉说：断指税的历史己然翻篇，而法理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