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由里子决定放弃挣扎。
反正逃也逃不掉，躲也躲不开，不如就当这是一份普通的……呃，稍微有点危险的IT工作好了。
至少她还有萩原研二这个幽灵警察当保镖，松田阵平那边也算是一条后路，虽然现在还不是联系他的时候。
活着就好，活着就好……她每天这样催眠自己。
公司里的氛围依旧诡异。九条香里奈看她的眼神越来越微妙，森岛凉虽然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但偶尔会突然出现在她工位旁边，一言不发地盯着她写代码，看得她头皮发麻。
其他同事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纷纷和她保持距离。
“这算什么啊，我明明什么都没做错！”由里子一边啃着午餐饭团一边抱怨，“我只是不小心被卷进黑帮了而己！”
萩原研二飘在她对面，无奈地看着她：“由里子，你这种心态倒是很适合卧底工作。”
“卧底？！我才不要！”她差点被饭团噎住，“我只想当个普通的助理，偶尔看看帅哥，最好能活到领养老金的那天！”
下午，她照常去了射击俱乐部。自从上次见过诸星大后，她就一首期待能再遇到他，可惜连续几天他都没有出现。
“果然只是巧合吗……”她失落地摆弄着手枪，连靶子都懒得看。
与此同时，城市的另一端。
琴酒站在昏暗的仓库里，银发在阴影中泛着冷光。伏特加正在汇报最新的任务情报。
“大哥，目标己经确认，三天后会在码头交易。”伏特加递过一份文件，“要像往常一样处理吗？”
琴酒点燃一支烟，烟雾缭绕中，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不，这次带新人去见见血。”
伏特加一愣：“新人？”
“那个程序员。”
伏特加恍然大悟：“您是说让她参与行动？”
“只是旁观。”琴酒冷冷道，“但如果她敢有异动……”
伯莱塔的保险栓发出清脆的咔哒声。
伏特加点头：“明白了，我这就去安排。”
琴酒望向窗外的夜色，墨绿色的眼眸微微眯起。
手机震动的声音在深夜格外刺耳。
由里子从噩梦中惊醒，冷汗浸透了睡衣。她摸索着抓起手机，眯着眼看着手机屏幕。
【未知号码：别忘了你的承诺。】
她盯着这行字，手指无意识地被子攥着被子。
这己经是那个银发男这周第N次“提醒”她了。如果这种充满威胁的简讯也能算提醒的话。
她手指在手机屏幕滑动，翻到第一次的消息。
【未知号码：周日码头，别迟到。】
第二次更过分，是凌晨两点发来一张照片，她公寓楼下的监控截图。
配文只有三个字：【睡得着？】
这人难道不用睡觉的吗？！由里子把脸埋进枕头无声尖叫。
现在她每次路过公寓大厅都要神经质地检查监控摄像头，连倒垃圾都戴鸭舌帽。
萩原研二飘在床边，眉头紧锁：“他在刻意制造压迫感。”
“成功了……我现在听到短信提示音就想吐。”
手机又震了一下。
【未知号码：穿方便活动的衣服。】
“连穿搭都要管？！”她气得把手机摔到床上，“要不要顺便推荐口红色号啊？！”
萩原忍不住笑出声，但很快又凝重起来，“他在驯化你。”
“什么？”
“就像训练警犬。”萩原指了指不断亮起的手机，“通过不定时刺激建立条件反射，让你光是看到他的消息就进入戒备状态。”
由里子呆住了。她突然意识到，自己这两天确实像个惊弓之鸟。听到电梯声就绷紧后背，看见黑车就绕道走，甚至做梦都在破解加密指令。
萩原叹气， “联系松田吧。”
“研二先生，”她的声音沙哑，“我做不到。”
萩原研二飘在她面前，半透明的身影在昏暗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他的表情前所未有的严肃。
“由里子，听我说。”他蹲下身，视线与她平齐，“现在情况己经超出我们的控制了。他们不是普通的黑帮，这个组织远比我们想象的更危险。”
由里子抬起头，眼眶通红：“可是……如果我联系松田警官，他们会不会也被卷进来？万一那个男人发现……”
“松田是警察，他知道怎么处理这种事。”萩原的声音沉稳而坚定。
由里子深吸一口气，下床从床底下拉出一个纸箱，拿出里面之前因为卡顿不要的电脑。
她手指在键盘上敲击，代码和程序在屏幕上飘过。
【由里子：松田警官，我有麻烦了。】
几乎是瞬间，对面就回了。
【松田：位置。】
【由里子：我在家……但有人在监视我。】
【松田：用我给你的东西。】
由里子盯着屏幕，心脏狂跳。
傍晚，由里子和往常一样站在射击俱乐部门口，手指紧紧攥着松田给她的改装打火机。
按三次底部，他就会来……
她深吸一口气，假装整理袖口，快速按下打火机底部的隐蔽按钮。
收到定位了吧？应该快来了吧？
她不安地环顾西周，萩原研二飘在她身旁，神色凝重：“松田应该己经在路上了，但那些人可能也在监视这里，我们得小心。”
由里子点点头，强装镇定地走进俱乐部。她今天根本没心思练习射击。可如果她突然不来，反而更可疑。
再撑一会儿，等松田警官来了，说不定就有办法……
然而，她刚拿起枪，身后就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
“姿势错了。”
由里子浑身一僵，缓缓回头。
针织帽，黑色长发，冷峻的绿眸，高大的身影。诸星大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后，目光平静地注视着她。
“诸、诸星先生？！您今天怎么来了？！”
莱伊没有回答，只是伸手调整了她的握枪姿势：“手腕太僵硬，会影响精准度。”
糟了，他怎么偏偏今天出现？！松田随时可能赶到，而诸星的存在无疑会让情况变得更复杂。
萩原研二飘近，低声道：“别慌，先正常练习，等松田来了再说。”
由里子勉强点头，机械地瞄准靶子，可手指却控制不住地发抖。
莱伊站在她身侧，目光若有所思地扫过她的表情：“你看起来心不在焉。”
“啊？有吗？哈哈哈……”她干笑两声，“可能是昨晚没睡好……”
莱伊没再多问，但由里子总觉得他的视线像X光一样，能看透她的不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