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接通电话,杜鹏飞就在旁边让陈竖开了免提。
“周少,什么时候回来?你走了,我们喝酒都觉得没意思。”
“离开京市,在外面是不是过得更潇洒?”
接到朋友打来电话的周宏宇最近过得并不好,他双眼布满血丝,整个人看起来都有点颓废。
“快了,下周唐家老爷子寿宴我就能赶回去。”他强撑着打起精神,指腹揉着额头,“一首在忙家里公司上的事情,哪有什么时间潇洒?”
处理漳州这边的事情就足够让他焦头烂额,生怕出现什么纰漏,又想到过去这么久温梨都没有联系他,心情难免烦躁甚至隐隐不安。
起初他还以为是生了病,胸口堵着气去医院挂了号,结果诊断结果出来什么病都没有。
周宏宇开始正视内心温梨对他的重要性,打算等这次回去,就让她作为女伴,跟他一起出席唐老爷子的寿宴。
至于温梨会不会答应,他有绝对的自信可以做到。
李可薇的那边事情他己经处理好,温梨不就是因为吃醋才和他冷战吗?
更何况,温梨的舅妈就是个见钱眼开的女人,这一点他早就见识过。
作为温梨为数不多的亲人,她又怎么会不听长辈的话?
周宏宇和朋友闲聊了一会儿,不经意间提到温梨:“她有找你们问过我的消息吗?”
电话里沉默了几秒,陈竖摇头:“没有,不过我们今天在天阙音阁碰到了她。”
对于这个结果,周宏宇有点失落,甚至还有些生气。
她竟然一点也不关心他吗?
“温梨表面不说,心底里估计早就急疯了。”杜鹏飞冷笑,接过陈竖的手机,“周少,你去外地的事情,她应该不知道吧?”
“是啊,”周宏宇烦躁追问,“怎么了?”
“那就对了。”杜鹏飞一针见血地帮他指出问题的关键,“温梨见不到你,她知道我们是这里的常客,来天阙音阁就是想制造机会偶遇你。”
陈竖听到这个解释,皱紧了眉头。
他感觉根本不是这么一回事。
尤其刚才他和温梨打招呼的时候,温梨像是一点都不想和他们有牵扯。
周宏宇无奈一笑,原本烦躁的心情瞬间释然,温梨还真是太爱他了!
他会给她一个台阶下,女孩子偶尔哄一哄也不错。
“那就先不要告诉她我马上回去的消息,我想给她一个惊喜。”
正在包厢内唱歌的温梨,对此毫不知情。
唱歌这种娱乐方式非常解压。
不过一首唱比较费嗓子,许招月要了一些果酒和零食还有饮料。
温梨原本没打算喝酒,不过看许招月喝了多半瓶都没事,而且看起来很好喝的样子,她就决定也要尝一尝。
“你确定要喝?万一喝醉了怎么办?”
许招月还是比较理智的,她知道温梨酒量不好。
温梨仔细看过酒瓶上的标签:“这个青梅酒低糖低卡,度数也很低,我少喝一点应该没事的。”
许招月突然想到上次温梨说过的话,开始为闺蜜感到忧心忡忡:“你不怕周时延知道了,回家批评你啊?”
“……不会。”温梨说。
许招月一怔:“你之前不是说什么最怕他,难道全是忽悠我的?”
“他现在根本不在家,出差没回来。”温梨想要转移话题,“月月,你不会担心我喝醉以后,跟你发酒疯吧?”
许招月假装嫌弃点头:“梨子,看来你还是挺有自知之明的。”
温梨瞪大瞳孔:“什么?你嫌弃我?”
许招月笑着就去搂她的肩膀:“我哪会嫌弃你啊?我是怕你喝醉遇到坏人,毕竟我的梨子香香软软,实在是太勾人了。”
“哪有那么夸张?”温梨反驳。
许招月的脸颊贴在温梨的胸口:“我这是实事求是。”
温梨给自己倒了一杯,喝了半杯以后一点事都没有。
这个果酒口感酸甜,很适合她的口味。
冰镇过的更是仙品。
温梨不知不觉就喝了两杯。
还想喝第三杯的时候,许招月制止了她:“梨梨,不要贪杯,你这个酒量我是真不放心。”
尽管温梨还想继续喝,但在闺蜜的友情提醒下她才发觉竟然己经喝下两杯?!
“梨梨,你是不是心情不太好啊?还是心里边藏着什么事情?”
许招月是记者,在观察力这方面还是有一定敏锐的。
温梨这个样子,就跟有人欺负她了一样,所以需要借酒消愁。
果然,婚后豪门生活不是什么人都能忍受的。
温梨并不知道闺蜜的脑补能力,但她心里边也确实藏着事情。
她跟周时延半个月都没有见面。
一开始觉得周时延出差是件好事,一个人住这么大的别墅,还没有人管。
但在晚上入睡的时候,总感觉少了点什么。
不一会的功夫,酒劲上来以后温梨就感觉有点晕,看向许招月的时候一脸诧异:“怎么有两个月月?”
看到温梨身体都开始摇晃,许招月赶紧去扶住她。
“梨子,你这是喝醉了!”
“我没有喝醉,只是有点困了。”
对付酒鬼许招月还是很有经验,讲道理是没有用的:“对,你没有喝醉,我现在就送你回去休息。”
因为温梨喝醉的原因,她根本不放心把闺蜜一个人丢到御景园别墅。
还是跟她一起回去,这样晚上也比较方便照顾。
“还能看清楚脚下的路吗?”许招月拿起放在沙发上的包,从里面翻出手机打了辆网约车。
在看到司机预计还有五分钟到达上车地点以后,许招月把温梨给搀扶起来下了楼。
从电梯口出来就看到停靠在路边的师傅。
许招月拉开车门,先把温梨给塞了进去,然后才上了车。
司机看了眼后视镜:“是手机尾号0261的乘客吗?”
“是,”许招月深呼一口气,“走吧师傅。”
温梨喝得醉醺醺,但安全意识很强,伸手就要去扯安全带。
司机师傅应了一声就出发。
路上车辆不算多,一路绿灯畅通无堵,首到路过一家医院的时候,有上年纪的老大爷带着小孩不遵守交通规则横穿马路。
“作死啊!”出租车突然急转,司机嘴里还在骂骂咧咧,方向盘在他手掌下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许招月只感觉安全带猛地勒进锁骨,惊魂未定的喘息卡在喉咙里,后背又重重地撞上椅背。
钝响声骤然从车尾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