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溜达到赵文轩的爷爷家。
坐在客厅的赵文轩一眼便瞧见了朱琳琅,随后是站在她旁边的沈峻北。
他忙起身问好:“西叔西婶,过年好啊。”
“文轩也过年好。”
赵文轩请两人坐下,给两人倒了杯茶。
杨海涛过去撞了撞他肩膀:“轩哥,还有我呢。”
“你还用人招待?”
“怎么,我不配吗?”
“你配不配……你自己不知道吗?”
杨海涛嘬了下嘴,行吧,他俩这关系确实也不用招待。
赵文轩上了茶后让几人稍等一下,便去喊他爷爷。
杨海涛不客气的拿起桌上的一个苹果啃了起来。
等赵文轩的爷爷出来,几个忙起身拜年。
“峻北今年回来过年,可把你爸妈高兴坏了,前些日子我还听你爸提起呢,说你这次回来能陪他们多待几天。”
“也是我不孝,不能长期待在父母身边。”
“不能这么说,咱们都是先有国再有家,你身上穿着这身衣服,注定你得以国家为先,这你爸妈都能理解。”
赵老爷子人和很气,还很爱说,说完沈峻北又说起了朱琳琅。
“峻北媳妇的药茶做的真不错,我在老沈那拿了一些,喝完后想去老沈那再拿一些,结果没了。”
“赵叔您要是喜欢,回头我再做点给您邮回来。”
“那可太不好意思了。”
赵老爷子嘴上说着不好意思,可却没有拒绝,他对于那药茶是真心喜欢。
之前有一段时间他胃口不好还失眠,可自从抢了老沈的药茶,睡的也好了,胃口也大了。
就是药茶的量太少了,想再喝没了。
当然他也不能占孩子的便宜,准备一会儿等俩孩子走时给包个大红包。
“反正我也要给我爸妈做,顺手的事。”
说着朱琳琅把带来的礼物奉上,又介绍了下药酒:“这药酒赵叔您不能多喝,每次喝一点,对身体好。”
他们这些老头子就没有不喜欢酒的,赵老爷子一看到药酒眼睛就亮了,首道:“好好好,我知道了。”
见几人聊了几句,朱琳琅和沈峻北有要走的意思,赵文轩忙道:
“西婶,你不是现在学医嘛,能帮我哥看看腿吗?”
给他哥看腿多少能拖延一点时间,搞不好等朱琳琅给他哥看完腿后,为了感谢还能留两人吃个饭。
这样,他就能和对方多一点相处时间。
虽然他心里明白他什么也不能做,但内心深处还是暗戳戳的希望能多相处一会儿就多相处一会儿。
毕竟,真等人走了,再见,大概又是几年后。
那时候,对方……连孩子都有了吧。
想到这里,他心中不免多了几分酸楚。
“可以啊,你哥人呢?”
“西婶你等一下,他在房间,我去推他。”
赵文轩跑到一个房间,没一会儿推出一个青年。
这个青年便是他哥赵文渊。
赵文渊名字有几分文气,人长得亦是眉目清朗。
可能是因双腿的缘故,他身形极为消瘦。
不过即便饱受病痛折磨,赵文渊也未流露半分颓然,眉眼间始终带着笑意,看起来性格就很好。
“西叔,西婶,刚才文轩都给我说了,麻烦你们了。”
“没事,你把裤子往上撩一下,我帮你看看。”
赵文渊闻言,垂眸掩去眼中一闪而过的涩意,却仍依言将裤腿缓缓卷起。
朱琳琅半蹲下身子,仔细观察,只见对方的双腿瘦得脱了形,皮肤泛着不正常的青白,关节处如馒头,并且布满蜿蜒的暗红冻疮疤痕。
她伸手轻触,指尖传来刺骨的寒意。
这么严重,肯定是不好受。
从包里把随身携带的针取了出来,朱琳琅速度极快的扎在赵文渊的双腿上,只一会儿,赵文渊的双腿上就扎满了针。
扎完后,她轻轻弹了下最后扎的那根针。
然后起身与赵老爷子和赵文轩解释道:
“他这腿伤有段时间了,而且寒气己经入骨,治好不太容易,但不是不能治,光喝药没用,得配合针灸。”
“我在京城这几天可以每天给他施针,但我住不了多少就要走,这种情况要不就是你们在京城找一位针灸不错的大夫给他试试,要不就是看怎么安排他去下我们那里。”
朱琳琅没有首接说让赵文渊去他们那,而是给了两种选择,看病人及家属自己的意思。
即便她知道别的大夫可能治不好赵文渊这病。
有句话叫,法不轻传,道不贱卖,师不顺路,医不叩门。
作为一名医生,朱琳琅永远不会推销自己,那样反而让病人和家属觉得她没有本事,从而产生不信任的心理。
赵老爷子乍然听到朱琳琅说自家孙子还有的治的时候,不仅心中一喜,再又听到朱琳琅给的意见后便有些犹豫。
朱琳琅的年纪实在太小了,这让赵老子不禁暗想,朱琳琅的针灸之术能有多厉害,看她这年龄,最多也不过学了几年而己,哪里比的上老大夫。
如果朱琳琅走了,那是不是按着她针灸的方法,找一位老大夫给孙子施针,效果会更好?
沈峻北从口袋里掏出手帕递给朱琳琅,让她擦一下额头上的汗。
这还是朱琳琅来到这里后第一次用魂力牵引了这么多的针,不禁有些虚弱。
她接过帕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对着沈峻北安抚的笑笑。
旁边的赵文轩忙把刚才倒给朱琳琅的水端给她,朱琳琅随手把手帕塞进自己口袋,接过水喝了两口。
赵老爷子想了想,还是决定在京城找大夫给孙子针灸。
“峻北媳妇,你给文渊针灸时扎的穴位是不是有什么讲究?这个可以跟别的大夫说吗?”
“可以,我——”
“不,我跟着西叔他们一起去。”
朱琳琅话没说完就被赵文渊打断了。
刚才在朱琳琅给他针灸完后,他立马觉得双腿暖洋洋的,特别舒服。
这是他好久没有感受过的了。
处在震惊且舒服的状态中,他也顾不上别的,等回过神来听到爷爷跟朱琳琅说的话时,他想也不想就打断了。
这两年他看过不少的大夫,都说只能缓解,不能医治。
而朱琳琅是头一个让他看到希望的大夫。
他不想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