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兴元年的洛阳南宫。
邓绥看了一眼正在床榻上熟睡的刘肇,轻轻地放下手中的奏疏,生怕发出声响吵醒了他。
"去岁冬月,於潄遣其大将,率马步八千,越马訾水,袭我辽东......"
耿夔的奏疏详细记录了高句丽侵犯边境的经过,以及他成功击退敌军后请求朝廷出兵征讨的建议。邓绥揉了揉发酸的肩膀,陷入沉思。
若是采纳耿夔的建议出兵,眼下各地灾情不断,万一战事拖延,军费开支恐怕会挤占赈灾的钱粮;但若不出兵震慑,只怕北方各族会以为汉朝软弱可欺,日后边境将永无宁日。
权衡利弊后,邓绥决定同意耿夔的建议,提笔就要批复。
"咳咳......"
一阵压抑的咳嗽声从床榻传来。邓绥立即放下毛笔,快步走到刘肇身边。她俯身柔声问道:"陛下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传太医?"
"没事......皇后不用为朕担心。"刘肇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他喘了口气,才断断续续接着说:"这些日子......辛苦你了。朝中那些大臣......有没有为难你?"
自从他病倒后,朝中大小事务多半都由邓绥代为处理。刘肇心里清楚,不少大臣对这事一首颇有微词。
邓绥转身接过宫女递来的药碗,先试了试温度,才小心地喂到刘肇唇边:"陛下安心养病便是。朝堂上的事,臣妾都会处理妥当的。"
听到她的话,刘肇的目光不由的落在她发间那支朴素的木簪上。比起三年前废后阴氏那些华贵的珠翠步摇,眼前她总是这般素净。除了必要的礼制场合,她从不佩戴多余饰物。
刘肇现在庆幸当初废阴皇后立邓绥为后,如果是阴皇后,他可不放心让她插手朝政。
"近日......可有什么要事?"刘肇喝完药,气色稍微好了些。
邓绥将药碗交给侍从,柔声回道:"辽东六县遭貊贼侵扰,幸得耿将军及时击退。不过他在奏疏中建言,应当乘胜追击,以震慑边境诸夷。"
刘肇突然强撑着要坐起来,这一使劲,额头上立刻冒出一层细汗。邓绥赶紧伸手要搀扶,却被他轻轻摆手挡开。刘肇咬着牙靠在凭几上,闭着眼睛缓了很久,呼吸才变得平稳。
"准奏......命邓骘率精兵......两万讨伐高句丽。"
邓绥听到这话,连忙后退半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请陛下三思,此事万万不可。"
"你是担心......会重蹈窦宪的覆辙?"
刘肇清楚邓绥的顾虑,可他更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若不趁现在让邓骘掌握兵权,将来如何能确保朝政平稳过渡?他那个养在民间的皇子尚在襁褓,他不得不早做打算。
大殿里一时安静下来。刘肇能听见衣料摩擦的窸窣声,知道邓绥正在行大礼。他故意不睁眼,因为他相信,也必须相信。
相信邓骘不会成为下个窦宪,相信邓绥不会重蹈窦太后的覆辙。
"臣妾兄长才疏学浅,恐怕担不起这样的重任。"邓绥十分的坚决,"况且朝中大臣对窦氏旧事记忆犹新,若是现在就让臣妾的兄长执掌兵权......"
说着,她抬起头望向始终不愿睁眼的刘肇。邓绥反对邓骘领兵,不仅是为了避嫌,更是担心朝臣们因窦氏前车之鉴陷入拉扯,反而错过了讨伐高句丽的最好时机。
"嘶~"
邓绥突然倒吸一口凉气。
刘肇也猛地睁开眼睛,正好撞见邓绥惊疑的目光:"皇后也看见了?"
"回陛下,臣妾确实看见了。"邓绥声音微微发抖,手指无意识地揪紧了衣袖。
刘肇环视西周问道:"你们......咳咳......可曾看见什么?"
侍从们面面相觑,为首的黄门侍郎伏地答道:"臣等愚钝,不知陛下要臣等看什么。"
"都退下吧。"刘肇挥了挥手,待殿门合上,才长舒一口气。
就在刚才,一道奇异的光幕同时出现在刘肇和邓绥眼前。虽然他们看不见对方眼前的光幕,但从彼此骤变的脸色,还有光幕上好友里对方的名字,两人立刻明白,他们遇到了同样的事。
刘肇招手让邓绥起来坐到他旁边。
"陛下,此物......"
"朕也……咳……也不清楚。看这名字,当应该和我大汉有关。"
片刻后,邓绥开口道:"陛下请看群选项里,有个大汉时空群。"
邓绥和刘肇对视一眼,两人心里同时闪过一个念头:这个群里,该不会是大汉历代帝王吧?
【大汉时空群】
〖汉高祖刘邦:孔明,还真让你说对了,果然是两人一起进群。〗
此前,诸葛亮注意到,汉章帝刘炟之后紧接着是和熹之治,所以便推测刘肇与邓绥可能会同时入群,只是不确定他们是否处于同一时间点。
〖武侯诸葛亮:和帝陛下、邓太后,现在时间有限,就先不急着互相介绍。等下次正式解锁功能后,再正式认识。臣先简单说明下基本情况,您二位有什么疑问随时可以提出来。
汉高祖刘邦:对对对,别整那些虚礼了,免得到时候跟次卿那小子一样,话都没说完就被踢出去了。〗
虽然不像刘肇和邓绥想象的那样历代皇帝都在群里,但看到刘邦、刘询等人名字,也符合他们之前的猜测。至于刘备,他们猜测应该是后世之君。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等着诸葛亮介绍。
〖武侯诸葛亮:您们现在是试用这个时空群,大概只有一个时辰的时间。想要正式解锁时空群功能,需要和帝陛下和邓太后改变一些历史。不过具体要改变哪些事件才解锁,臣也不太清楚。还有……〗
诸葛亮仔细地向刘肇和邓绥解释着时空群的来龙去脉,以及目前他们摸索出来的各项功能和使用技巧。
刘肇和邓绥认真地看着,虽然心里有无数疑问,也都按捺住没有插话打断。
〖武侯诸葛亮:臣目前所知就这些,不知和帝陛下、邓太后还有什么要问的?
皇后之冠邓绥:请问武侯先生,不知可有办法医治陛……和帝陛下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