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
槿心紧跟在沈昭身后走了进来,见到南归的瞬间顿时红了眼眶。
听到槿心的声音,南归慌忙从裴承怀中挣脱开来。
“快换上吧,这衣裳都湿透了。”
槿心望着自家小姐狼狈模样,捧着干净的襦裙哽咽道。
“你先换,我在外头守着。” 裴承说完扫了沈昭一眼。
沈昭立刻会意跟上,两人退出屋子,在廊下守着。
槿心边替南归系衣带边抽泣:“奴婢拿好东西后,回来却寻不见您,偏又撞见表少爷......”
“他拽着我追问你的去处,幸亏裴将军和沈侍卫及时赶到。”
南归瞳孔骤然缩紧:“现在他人在何处?”
“被沈侍卫打晕后丢在后院竹林了,沈侍卫说没两个时辰醒不来。”
槿心边说边将南归发髻挽好。
“东西都带来了吗?”
“都带来了。”槿心应着,从怀里摸出一套银针和三个小瓷瓶。
待换好衣衫、梳理妥当后,槿心才将门打开。
裴承负手站在廊下,听见动静后才转身,眼里都是关怀:“阿梨,可好些了?”
“无碍了。” 南归眉眼间染着融融暖意。
她拿出个瓷瓶,转向沈昭,“你去办件事......”
沈昭听罢,眼底骤然发亮:“少夫人不仅智计过人,这手段更是......”
话音未落,便瞧见主子正盯着自己,他拱拱手,便飞身离去。
裴承忽然贴近她耳边,“此时我不宜公然露面,但我会在暗中护着你。”
“好!你也多加小心。”
南归见他脸色有些憔悴,她知道他这是不眠不休赶回来的。
她明白,他提前回到京里,第一件事情应该是进宫面圣,而不是这么突兀的出现在公主府。
......
待南归主仆二人回到花厅时,才艺展示己经结束。
三五成群的贵人们正聚在一处正说着话。
见南归回来,秦远珩立即迎上前来:“南姐姐去了许久,可是身体不舒服?方才母亲还念叨你呢。”
“没事,刚才有些头晕,去偏厅歇了会儿,现在好了很多。”
余清姝远远望见南归竟安然无恙回来了,不禁微微一怔。
兄长竟未得手?
“快去找找大少爷。” 余清姝立即吩咐身边的丫鬟也去找。
她之前派去盯梢的小厮至今未归,兄长现在也还没回来。
这会不禁有些着急。
没多久,丫鬟回来禀报,说未找到大少爷,但在假山旁拾得他随身携带的玉佩。
余清姝再也按捺不住,径首上前问道:“表姐,我兄长呢?”
南归讶然挑眉:“你兄长?如何来问我?“
“方才我瞧见兄长随表姐先后离席,我想他应是私下与表姐有话说,这会见兄长还未归,才来问问表姐。”
余清姝说着脸上都是担忧之色。
“哦?表妹这话倒奇了,今儿宾客这么多,来来往往的,不过是一前一后离席,但这话从表妹口中说出来,这意思怎么就成了我与令兄有私?”
余清姝见被拆穿,手微微颤抖。
她强作镇定道:“清姝只是关切兄长安危,表姐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这就咄咄逼人?”秦远珩见状冷笑出声,“你兄长当众诋毁南姐姐在先,如今你又来造谣生事。”
“兄妹二人倒是般配,一张破嘴便想毁人名节,贵府家教着实令人堪忧。”
秦远珩声音很大,引得周边宾客纷纷侧目看来。
余清姝眼眶泛红,作势要抹泪:“我并未造谣...... 我真的瞧见兄长是跟着表姐离开的,不知秦公子为何如此苛责于我......”
“哟,这这般作态,倒像是我等欺负了你。”
秦远珩戏谑道,“我方才踏入花厅,你便尾随而至,莫不是想诬陷我与你私会?”
南归望着秦远珩这般模样,忍不住想笑。
这小子在自己面前一口一个 “南姐姐”,装得乖巧听话,此刻倒显出几分纨绔本色了。
“对哦,” 吴砚之突然插嘴,“我方才去如厕途中遇见余小姐在廊下徘徊,莫不是余小姐心仪在下,竟要偷窥不成?在下可先说在前头,我对小姐并无此意。”
余清姝被二人轮番调侃,一张俏脸青红交加,竟说不出半句话来。
恰在此时,余三娘匆匆赶来厉声道,“女儿家清誉何等重要,关乎着家族颜面,你们怎能这样肆意诋毁!”
“余夫人也知清誉重要?”
吴砚之冷笑道,“但令郎令爱所作所言,怕是早己将这些抛诸脑后了。”
“待我回去禀明家父,倒要看看这礼部侍郎是怎么教出这么一双儿女的!”
余三娘顿时语塞。
吴砚之的父亲乃礼部尚书,她夫君是礼部侍郎。
官差一阶,压死人。
正僵持间,忽有小厮来报:“找到余公子了!”
余清姝急问道:“在何处?”
小厮却支支吾吾:“您还是随我去......去看看吧。”
余清姝心头陡然一沉,感到一丝不安。
她与母亲交换了个眼色,便匆匆跟上小厮。
南归见秦远珩和吴砚之满脸好奇,笑着问道:“要不要去瞧瞧,免得脏水再往我身上泼。”
“正合我意!”
吴砚之折扇“唰”地收拢,“我倒要看看这余家兄妹二人唱的哪出戏。”
围观的宾客满心好奇,也都跟了上去。
一大群人浩浩荡荡往花园西侧而去。
行至客房门前,引路小厮战战兢兢指了指木门:“余少爷...... 就在里面。”
余清姝回头剜了南归一眼,莫不是这贱人逃走了?
余三娘见小厮脸色不对,很是担心余子佑。
“佑儿!”,她心急如焚,没想太多首接推开了房门。
满室春色扑面而来!
待看清床榻上交缠的人影,众人倒抽冷气。
两个衣衫不整的男.....
余子佑面色潮红地搂着一名陌生男子,双方胸膛脖颈之处都是红痕。
“非礼勿视!”
贵妇们忙不迭以袖掩住自家女儿的眼,窃窃私语道:“原以为余家公子风流倜傥,谁知竟是...... 断袖之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