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晓芸送了一块梅花牌香皂,她听说秦曼急于找住处,忙道:“小曼,你先住在我家,等宿舍排到你再说。”
医院里的宿舍,条件相对好些。
只不过有些退休的职工不愿腾地方,以至于一首处于紧缺中。
宋青松低下头仔细想:“我还真没听说谁家有房子出租。”
城里居民比较固定,一般都有住处。
偶尔家里子女多的,有人结婚,筒子楼也可以弄出隔间,分出去单过的很少。
“这些年搞运动闹得轰轰烈烈,下放人员的房产早就被没收和占用了。”
一旦有这样的空房子,最好不发生牵扯,否则可能会被革委会那伙人盯上。
租房,在省城没有市场。
这一点,秦曼了解,她还是不死心:“要不,我去周围打听打听?”
工作稳定下来,秦曼急于找周怀民要钱,然后回到村里迁户口。
从省城到村里,需要坐十几个小时的火车,其中还得中转。
用最快的速度办事,来回折腾一趟,至少六七天时间。
秦曼对省城医院周围不熟悉,周家把她当仇人,万一设下陷阱,她容易掉坑里。
看过原书,秦曼对男主的脾性再清楚不过了。
有一种狠劲儿。
这种狠,不仅对别人,也对自己。
周怀民始终奉行一点,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就算秦曼搅黄周田两家婚事,周怀民也不会轻言放弃。
毕竟借助婚姻上位,是他计划中重要的一环。
两个人梁子结下了,周怀民不会善罢甘休。
当然,秦曼也没打算两清。
书中原主受了那么多年委屈,不是给两千块钱就能一笔勾销的。
何况,她本人差点代替原主被拐,酿成又一个悲剧。
宋青松经过多番考虑,谨慎地道:“找房子不是着急的事,等你回村这几天,我和杨晓芸同志帮你去打听打听。”
既然在医院工作,就要考虑最近的路线。
这样不会把时间都耽误在路上。
尤其冰城冬天严寒,在外走一个小时,手脚发麻,得好一会儿才能缓过来。
宋青松考虑全面,秦曼忙表态:“要是没合适的,远一点也行。”
空间里,有自行车,不过款式过于精致了,不好拿出来。
为了独立住所,秦曼可以降低一系列的条件。
昨晚剩下的鸡汤,食堂大师傅帮忙下了三碗鸡汤面,秦曼跟着杨晓芸和宋青松一起分享。
吃饱以后,她刷干净铝饭盒和保温桶,来到病房。
见不到谈铮,就把东西放在病房,等着谈家保姆来送饭时拿走。
秦曼刚站到门口,里面的人听到脚步声站起来。
姚盈盈披着毛哔叽大衣,留着利落的齐耳短发,面色红润。
她眼睛瞪得圆圆的,不耐烦地道:“大夫不是在下班之前查过房了吗?”
医院里的人,自从打听到谈希文是军区大院的子弟,那态度不是一般的好。
说白了,不就是冲着谈铮来的?
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出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在病房坐了不到一小时,姚盈盈赶走好几拨人,正烦着。
她堵在门口,完全没有让秦曼进去的意思。
盯着秦曼的胸牌,姚盈盈看了病房里睡着了谈希文,把秦曼拉到走廊的角落,不可置信道:“你就是秦曼?”
听说希文姐被一个赤脚医生给救了,姚盈盈第一个反应是不可能。
接下来,她脑子闪过很多想法。
秦曼是故意的,就在等这个机会,心机女!
“我警告你,别以为你救了人,就能随随便便接近谈……希文姐了。”
姚盈盈说着,打开随身带着的小皮包,从里面数出五张大团结,塞到秦曼手里。
“什么意思?”
秦曼冷下脸 ,没有接。
姚盈盈嗤笑一声:“意思不是很明显吗?你救了人,这钱是你应得的,而且谈家还帮你安排了工作,不要得寸进尺了!”
姚盈盈伸长了脖子,面上带着怒气。
仔细看,是属于明艳的美女。
秦曼心里有了猜测,问道:“这是你的意思,还是谈家的意思?还是说,你和谈家有什么关系?”
“当然是我……”
姚盈盈眯了眯眼,差点被套话。
她眼神警惕地道:“不该知道的,少打听!不过告诉你也没什么,我是谈铮的未婚妻。”
说完,姚盈盈眼里,难得露出一抹羞涩。
秦曼把大团结塞回去:“你还没过门,就不算是谈家人,既然这样,我也不是谁的钱都要的!”
言外之意,给钱的事让谈家人来,姚盈盈不够资格。
“你……”
姚盈盈气急败坏,碰了个软钉子。
从没见过这么会吵架的人,一时间语塞。
等反应过来,秦曼己经离开了。
回到病房,姚盈盈鼓着脸生闷气。
谈希文刚醒:“盈盈,我好像听见你在门口和人说话,谁来了?”
“啊,是有护士来查房,我怕吵到你。”
姚盈盈赶紧掩饰,把削好皮的苹果递给谈希文。
谈希文摇摇头:“大夫说了,我最近只能喝点米汤。”
姚盈盈听后,自己咔嚓一口,咬了苹果。
很快,苹果缺了一大块。
汁水丰富,入口甘甜。
谈铮刚到病房,就看到姚盈盈正在吃苹果,时不时地逗谈希文几句。
“姚盈盈,太晚了,你回去吧。”
按理说都在大院住着,姚盈盈和谈希文相处的还算可以,来探望没什么的。
眼下,谈希文刚做完手术, 昨晚还说想吃苹果。
今天姚盈盈跑到他堂姐面前吃,故意馋人,太不懂事了!
“谈铮哥哥,你来了?”
姚盈盈赶忙站起身,一脸殷勤。
从小时候开始,她就喜欢跟着谈铮屁股后面跑,幻想将来嫁给他。
这么多年过去,她己经二十二,谈铮从没提过结婚的事。
秦曼出现后,姚盈盈莫名有了危机感。
病房内,温度突然骤降。
谈铮盯着姚盈盈,指着门口冷淡道:“所以,你可以走了。”
“天黑,我怕。”
姚盈盈扭动两下,满眼希冀地看向谈铮。
谈希文看了一眼窗外,天己经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姚盈盈一个姑娘,的确不安全。
“小弟,我这边没事,恢复的挺好,不如你送送盈盈?”
最多再有三天,谈希文就可以出院,回家调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