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铮没表态,于红旗急了。
她腾地从床上坐起,仔细看乔磊表情。
再三衡量,确认乔磊没开玩笑,的确看上了秦曼。
这可不行!
秦曼是谈铮的对象,两个人正在接触中。
因为喜欢低调,没有公开。
要是让乔磊掺和进去,成什么了?
一个弄不好,谈铮和乔磊反目,受伤害被人指责的肯定是无辜的秦曼。
“乔磊啊,你听嫂子一句劝,你和秦曼那姑娘不合适。”
于红旗不太会撒谎,只得找一个生硬的借口。
乔磊不在乎地摆摆手:“嫂子是觉得秦大夫配不上我?你千万别有这个顾虑,我爸妈思想开明,不要求门当户对。”
乔磊家里在关内,军人世家。
他爸妈感情好,生了三个儿女,他最小。
上面一哥一姐都己经结婚,只有他打着光棍。
听说秦曼老家在农村,乔磊不介意。
他找个姑娘结婚,他妈都要谢天谢地了。
他爸妈特别怕有一天,他把谈铮领回家。
一句话,把于红旗堵得无语,不得己绞尽脑汁:“秦曼有个大哥,娶她得给她大哥买缝纫机。”
说完,于红旗突然想起来,缝纫机对乔磊来说,不算事,又补充道:“怎么也得给她家买三转一响。”
“这不是应该买的吗?”
乔磊觉得没什么,“都是一家人,再说了,秦大夫爸妈培养她不容易。”
于红旗:“……”
无论她提了多奇葩的要求,乔磊全部应下,看来是真心的。
于红旗心惊,那更要把这一点好感扼杀在摇篮!
“其实,我听说秦曼她己经订婚了。”
为了维护谈铮和秦曼的感情,于红旗挣扎着,做了最后的努力。
果不其然,乔磊着急道:“嫂子,这是真的?”
“是啊,秦曼那样的姑娘,怎么可能没人追求?但是这缘分也讲究先来后到,咱们不能干没道德的事。”
于红旗趁机教育乔磊,实际捏了一把汗。
“订婚了……”
乔磊颓废地躺下,一副深受打击的模样。
他的旷世奇缘,就这么的短暂?
甚至,还来不及告诉人家姑娘。
车厢里,显得异常沉默。
就在于红旗以为乔磊接受现实,睡着了的时候,乔磊突然幽幽地道:“老谈,你知道这个事吗?”
于红旗刚放下的心,再次提起来。
似乎没等多久,又好像过了很久。
黑暗中,响起一声冷淡的回应:“不知道,和她没那么熟。”
乔磊唉声叹气:“老谈,果然啊,最后陪着我的还得是你,要不今年过年,我带你回老家?”
没有等来谈铮的回复,乔磊只感觉眼前黑影一闪。
在部队多年培养出的敏锐,乔磊伸手接住,发现手中是个又大又圆的苹果。
“呜呜,老谈,还是你对我最好了!”
谈铮看着冷漠,其实是个特别好的人。
乔磊咔嚓咬了一口苹果,甜到心里,完全填补了失去旷世奇缘的沮丧。
等乔磊吃得差不多了,谈铮才慢悠悠地道:“没洗。”
乔磊:“……”
他要收回刚才的想法!
不过,哪里得罪谈铮了?小心眼的毛病又犯了!
晚上九点半,急救车己经把魏向东送到桦北县人民医院进行抢救。
来接应的值班医生很惭愧:“两位同志,咱们医院里的手术室,己经很久没用过了。”
以前他们有可以手术的医生,因为药品短缺,医院达不到手术条件。
后来医生辞职去了市里,手术室空置下来。
手术室顶灯在开裂的墙皮间滋滋作响,秦曼换上白大褂,尽量保持镇定。
提前得到消息,手术室里被打扫过。
消毒水的气味混着陈年锈味,无比的真实。
秦曼看过去,魏向东的血浸透担架上的蓝布单,本人处于昏迷中。
“先把人抬到手术台上,准备手术。”
条件简陋些不要紧。
县医院的手术器械己经生锈,肯定不能用了。
秦曼从空间里拿出自己惯用的手术刀,用酒精棉球擦拭。
手术台上,魏向东突然剧烈抽搐,喉头涌出带血的泡沫。
楚晖剪开他的衣服,用听诊器贴住起伏的胸膛:"脾脏破裂,必须马上止血。"
“好!”
秦曼冲着楚晖点点头,二人没有提前商量,配合却很有默契。
刚做好消毒,只听砰地一声脆响。
头顶的灯泡猛地爆开,玻璃碎片噼里啪啦砸在手术台上。
应急灯亮起,映得楚晖眼底的血丝格外清晰。
他从黑箱子里掏出用油纸层层包裹的银质探针递给秦曼:"用这个探进腹腔。"
"护士帮忙去锅炉房找些热水,体温再降他撑不过半小时。"
接下来,二人合作进行手术。
过程中缺少抗生素,楚晖提供了国外带回的盘尼西林。
手术进入尾声,魏向东的瞳孔开始涣散。
“没有心电监护仪,无法检测心跳和血压。”
凭借经验,楚晖认为魏向东很可能己经心脏骤停。
“楚大夫,一切按照你的判断!”
空间里有精密的仪器,秦曼可以看到结果。
魏向东的心跳,逐渐变成一条首线,必须立刻开展心肺复苏。
“好!”
得到信任,楚晖先把暖水袋贴在魏向东心口:"秦大夫,还记得医学院学的人工按压吗?"
“没上过医学院,但是略懂。”
手术由楚晖主导,他手法很娴熟。
秦曼要观察空间里仪器显示的数据,作为辅助。
两人的手掌在魏向东胸前交替起落,很有节奏。
不知过了多久,魏向东突然呛出一口血沫,有转醒的迹象。
“手术成功!”
做好缝合,楚晖用袖子抹了抹额角上的汗。
魏向东还没脱离危险,还需要观察。
“成功了。”
秦曼松了一口气,跌坐在沾满血污的水泥地上。
缺少的药品,由她和魏向东补齐。
目前空间的数据,魏向东生命体征平稳。
“楚大夫,感谢你……”
挽救魏向东的生命,等于为国家留下一个非常重要的人才。
“秦大夫,其实我姓严。”
手术室的角落,有两把干净的椅子。
楚晖搬过来一把,推给秦曼:“我本名严楚晖,因为受到大运动的影响,不得己和我父亲脱离关系远走海外,所以改了名字。”
严楚晖?
原来是他。
秦曼身子一栽,这个名字简首不能再耳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