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十二年深秋,洛阳城郊的阡陌间,金黄的麦浪随风起伏。费观站在自家六亩良田旁,望着田间缓缓转动的青铜水车,眼眶不禁。三个月前,他还是巴蜀逃亡的败将,如今却握着魏军发放的田契,看着墨家工匠调试着那台"吞云吐雾"的灌溉神器——十二根青铜管道如巨蟒般盘踞在田垄间,只需转动中央的齿轮,便能按需汲水、排水。
"费将军,这台'分水龙'可是墨家最新改良!"年轻工匠擦着额头的汗珠,自豪地比划着,"遇暴雨时,管道会自动感应水位,将多余的水引入护城渠;逢干旱,地底暗渠又能抽取深层水源,保准您的庄稼旱涝无忧!"费观抚摸着刻满精密纹路的青铜管壁,想起在巴蜀时,为了灌溉一亩地,百姓们需全家老小轮流挑水,不禁长叹一声。
住宅区的公告栏前,同样挤满了围观的人群。张辽指着新贴的告示,声音洪亮地念道:"凡降将家属,除每月3000文补助金外,若参与工坊劳作,月俸再加1000文!良田耕种无需亲力,墨家设'田务署'统一管理,每家只需派两人协助巡视..."话音未落,人群中爆发出欢呼。李严的妻子攥着布料的手微微发抖:"以前在成都,我绣一年的锦缎,换的钱还不够买米,如今..."
沈浩然站在新建的粮仓顶楼,俯瞰着这片充满生机的土地。二十座巨型粮仓整齐排列,外墙由三层夯土夹着防潮的陶砖筑成,仓顶安装着墨家发明的"驱潮轮"——只要有风,木质叶片便会转动,将湿气排出仓外。"主公,这批新粮己入库。"沈舒递上账本,"用'悬秤量谷法'测算,比传统方式节省三力。"她指向粮仓一角,两名士卒正操作着青铜制的称量装置,稻谷通过管道自动流入麻袋,精准称重后再封存。
夜幕降临,住宅区的八层高楼亮起星星点点的灯火。费观一家围坐在餐桌前,桌上摆着炖羊肉、白面馒头和新鲜的时蔬。八岁的儿子啃着羊腿,突然问道:"爹爹,我们以后不用再逃跑了吧?"费观愣了愣,转头看向窗外墨家工匠正在安装的新式路灯——黄铜打造的灯罩里,鱼油灯芯在玻璃罩中稳定燃烧,将整条街道照得如同白昼。"不逃了,"他摸着儿子的头,声音哽咽,"以后咱们就在这儿扎根。"
张辽则在书房研究墨家送来的《农械图谱》。案头摆着沈浩然的手谕:"天下虽未一统,但耕战需并行。望诸位将军闲暇时研习农事,他日解甲归田,亦可保一方富足。"张辽的目光落在图纸上的"自动除草机"设计图,突然灵感乍现,提笔在空白处写下批注。
与此同时,校事府传来加急密报:蜀汉百姓听闻洛阳的"神仙田"与"黄金屋",开始成群结队逃往边境。沈浩然命人在沿途设立接待站,不仅提供食宿,还当场分发简易农具和种子。消息传回成都,诸葛亮望着堆积如山的流民奏报,手中羽扇久久未动。
某日清晨,沈浩然带着一众降将视察新落成的"屯田军校"。操场上,墨家弟子正在演示最新研制的"耕战两用甲车"——平时可翻土播种,战时加装铁甲便能冲锋陷阵。费观摸着冰凉的车辕,突然单膝跪地:"沈公如此仁德,又有这般神技,巴蜀...巴蜀早该归降!"他的话引发众人共鸣,张辽、李严等人纷纷请命,愿为先锋攻打蜀汉。
沈浩然扶起众人,指向远处正在修建的水利工程:"战争非我本意,让百姓安居乐业才是根本。但..."他目光转向南方,"若有人执意与天下民心为敌,我大魏的墨械与铁骑,自会踏平那崇山峻岭。"
秋风掠过麦田,卷起阵阵稻香。曾经的战场逃将,如今成了这片乐土的守护者;墨家巧夺天工的器械,不仅改变了农耕方式,更重塑了人心所向。当巴蜀百姓还在为温饱挣扎时,洛阳的新移民们己开始憧憬来年的丰收,而这,正是沈浩然手中最锋利的武器——无需刀光剑影,便让天下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