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轿在阳光下摇摇晃晃地朝县衙的方向缓缓行进,我混在那群吹唢呐的队伍里,腮帮子鼓得像只蛤蟆,吹出来的调子七扭八歪,听起来既滑稽又有些许的不协调。
“你这吹的是《喜相逢》还是《送葬曲》?”
沈三柏抬着嫁妆,一只手袖口里探出来,偷偷戳了戳我的后腰。
“闭嘴!我这叫艺术性改编!”我瞪他一眼,手里的唢呐差点怼到路过衙役的脸上。
周瞬一身师爷的装扮,面无表情地从县衙的大门缓缓走出,他的目光在我们身上扫过,朝我们轻微地点了点头,一切行动按计划进行。
迎亲的队伍在县衙的正堂前停了下来,喜庆的乐声在空气中回荡,花轿稳稳地落地,红绸铺满了地面,营造出一片喜气洋洋的氛围。白璃头戴凤冠,身披霞帔,她被喜娘小心翼翼地搀扶着,从花轿中缓缓走出。
知县挺着圆滚滚的肚子,脸上挂着和蔼的笑容,笑眯眯地迎了上来。白璃虽然头上覆盖着红色的盖头,她的指尖冒出几缕狐火,那火焰虽然微弱,却足以让盖头的边缘微微发黑。
“冷静!盖头烧穿了就露馅了!”我赶紧绕到她身边偷偷提醒她。
“再废话我先烧了你。”白璃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
经过跨火盆这一系列繁琐而庄重的仪式,终于在拜堂仪式开始前,知县从袖子里掏出一卷金边红纸——婚书!我眼睛一亮,假装被“激动”绊倒,一个猛子扎向知县:“大人小心地滑——!”
“哎哟!”知县被我撞得一个踉跄,婚书脱手飞出。周瞬“嗖”地一下接住婚书,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换了张假婚书。然后将婚书还给知县。
“你这仆从怎么回事?!”知县大怒。
“小的该死!小的太为您高兴了!”我跪地干嚎。
周瞬在一旁扶额,用眼神骂人:“你这演技比唢呐还浮夸。”
"拜——天——地——啰!!"
司仪拉长声调的喊声刚响起,知县突然"咦"了一声,两手指捏着婚书边缘反复举起婚书对着烛光细看。我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那张假婚书上的墨迹,正在烛火下诡异地泛出绿光。眼看着那张假婚书上的"百年好合"西个字,正在知县呼出的热气里慢慢褪色。
"这墨迹..."知县绿豆大的眼珠突然瞪成黄豆,"是假的,婚书被换了。"
"来人!把刚刚撞我的那个人给我抓起来——"
"跑!"周瞬一脚踹翻香案,檀木供桌"轰"地砸在知县身上。白璃一把扯下盖头,狐火"呼"地烧穿了半边喜堂。我手忙脚乱从袖子掏早就准备好的烟雾,结果掏出来一把瓜子——妈的拿错袖子了!
"林雪阳!"白璃掀了盖头破口大骂。
整个喜堂瞬间乱成一锅粥。那些原本呆滞的宾客突然齐刷刷转头看向我,眼珠子在红灯笼映照下泛着血光,嘴角咧到耳后根,活像一群被提线的木偶。
"吉时不可误...,把婚书给我抢回来。"知县的声音从红绸堆里闷闷传来。仿佛是来自地狱的低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命令。
周瞬一脚踹飞扑来的喜娘,那傀儡的假牙"咔嗒"咬在我刚摸出来的桃木剑上,沈三柏的藤蔓刚缠住两个扑来的傀儡,突然他惨叫起来:“卧槽这玩意在啃我藤蔓!!”声音中充满了惊恐。
突然“咔嚓”一声,知县从供桌下爬出来,脖子诡异地扭转180度,仿佛是一个控的木偶。他用一种单调而诡异的语调重复着:“吉时己到...婚礼继续,婚礼继续,婚礼继续……”,他嘴里不断的重复着这句话,每说一遍,眼里的猩红就加深一分,如同燃烧的火焰。
一群群的傀儡叠罗汉般扑过来,它们的动作僵硬而机械,却带着一种不可阻挡的气势。
“!!!!”
沈三柏的藤蔓“唰”地卷住三个扑来的衙役向面前的傀儡丢去,他大声喊道:“这知县可以控制全城的傀儡!”声音中透露出一丝绝望。
“林雪阳!”周瞬边砍边吼,声音中充满了急迫,“你画的五雷符呢?!”
“在这!”我赶紧拿出天雷符,高声念出咒语:“天地无极,乾坤借法,雷来!”符纸在空中燃烧起来,发出刺目的白光和火焰,如同一道闪电划破了黑暗。引燃了周围的几个傀儡,它们在火光中化为灰烬。
白璃一尾巴扫飞七八个傀儡,称赞道:"不错,有进步!"
谁知,知县手一挥,我刚刚引燃的火居然熄灭了。
“这是我的地盘,任何事情都由我做主。”知县猩红的眼盯着我们,手上还施展着的法术。
“这是我的地盘,任何事情都由我做主。”知县猩红的眼盯着我们,手上还施展着的法术,如同一个黑暗的主宰。
沈三柏和白璃最先感受到变化。
“不好,他在压制我们的法力。”白璃喊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
周瞬脸色骤变,瞬间决定,“去地牢!现在!”
然而还不等我们打退傀儡,杀出一条通路。知县手中血色折扇"唰"地展开,无数符咒从扇骨中喷涌而出。
我们拼尽全力却还是有符咒贴在了我们身上,瞬间感觉身体像被千斤巨石压住脊梁,周瞬的钢刀"当啷"坠地,沈三柏的藤蔓了耷拉了下来,白璃的狐火"噗"地缩成绿豆大小,而我首接被这突如其来的重量压趴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