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医疗科技峰会的风波过去一周,林若曦的监测系统终于恢复了正常使用。医院撤销了停职决定,院长亲自向她道歉,甚至提出加大研发投入,将她的系统推广至全国三甲医院。
但林若曦并没有感到轻松。
她站在医院天台上,望着远处的城市灯火,手指无意识地着手机屏幕——那里有一条未读消息,来自一个陌生号码:
「你以为赢了?游戏才刚开始。」
"在想什么?"
身后传来沈墨的声音。林若曦收起手机,转身笑了笑:"没什么,只是有点累。"
沈墨走到她身旁,递给她一杯热咖啡:"德森医疗的事还没完。"
"我知道。"林若曦抿了一口咖啡,苦涩在舌尖蔓延,"周烨虽然被抓了,但他背后肯定还有人。"
"不止如此。"沈墨的声音低沉,"今早董事会收到一封匿名信,质疑景轩的心脏移植资格。"
林若曦猛地抬头:"什么意思?"
"有人翻出旧档案,声称当年景轩的移植手术存在违规操作,甚至暗示……"沈墨顿了顿,"那颗心脏的捐献来源有问题。"
林若曦的手指骤然收紧,咖啡杯被捏得微微变形。
"他们是想连你一起拖下水。"她声音发冷,"因为你母亲是捐献者,而你是主刀医生。"
沈墨没有否认,只是望向远处:"媒体己经开始挖了,最迟明天,新闻就会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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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第二天清晨,一则爆炸性新闻席卷全网:
《惊爆!知名财经作家陆景轩心脏移植涉嫌违规,主刀医生竟是亲兄弟?》
新闻里详细列出了当年的手术记录,甚至附上了一张沈墨母亲——沈兰心的死亡证明,暗示她的心脏"可能并非自愿捐献"。
林若曦的手机瞬间被记者打爆。她关掉所有通知,看向坐在沙发上的陆景轩。他的脸色苍白得可怕,手指紧紧攥着那份报纸。
"景轩……"她轻声唤他。
"他们连死人都不放过。"陆景轩的声音沙哑,眼神却冷得骇人,"我母亲……沈兰心,她是车祸脑死亡后自愿捐献器官的,有完整的法律文件。"
"我知道。"林若曦握住他的手,"但有人故意混淆视听。"
小雨从房间里跑出来,手里拿着平板电脑:"爸爸!学校论坛都在讨论你!"
陆景轩立刻收敛情绪,摸了摸女儿的头:"没事,爸爸会处理。"
但事情远比他们想象的严重。
中午时分,医院委员会发来通知,要求对当年的移植手术进行复查。更糟糕的是,有人向卫生局举报,质疑林若曦的监测系统研发过程中"利用亲属关系获取内部数据"。
"这是有预谋的连环攻击。"沈墨在电话里冷声道,"德森医疗只是棋子,背后还有人。"
"会是谁?"林若曦问。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我怀疑……和陆家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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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氏集团总部,顶层办公室。
陆振业——陆景轩的养父,正站在落地窗前,俯瞰整座城市。
"董事长,新闻己经按计划发布了。"秘书恭敬地汇报,"委员会那边也打点好了。"
"沈墨那边有什么反应?"陆振业头也不回地问。
"暂时没有公开回应,但他今早去了档案室,调取了当年的手术记录。"
陆振业冷笑一声:"他还是不死心。"
秘书犹豫了一下:"董事长,这样做会不会太……毕竟景轩少爷是您养大的。"
"养大的?"陆振业转身,眼神锐利如刀,"我培养他二十年,结果他为了一个女人,放弃家族企业去写什么专栏!现在又和沈墨搅在一起,翻那些陈年旧事!"
他猛地将茶杯砸在地上:"那颗心脏本来就不该给他!"
林家客厅,气氛凝重。
"陆振业?"林若曦难以置信地看着沈墨,"你是说,这一切是景轩的养父在操控?"
沈墨点头:"我查了那家最先发布新闻的媒体,背后的大股东是陆氏集团。"
陆景轩坐在一旁,眼神晦暗不明。许久,他才开口:"他一首反对我离开家族企业,更反对我做心脏移植手术。"
"为什么?"林若曦问。
"因为……"陆景轩苦笑,"他亲生儿子死于心脏病,而他却把心脏捐给了陌生人。"
沈墨猛地抬头:"什么?"
"我养兄,陆景琛。"陆景轩轻声道,"他比我大两岁,有严重的先天性心脏病。二十岁那年,他在等待移植时去世了。"
林若曦突然明白了什么:"所以……你养父恨你,是因为你活了下来,而他儿子没有?"
"不仅如此。"沈墨突然站起身,脸色难看,"我母亲的车祸……是在陆氏集团旗下的私立医院发生的。"
空气瞬间凝固。
林若曦倒吸一口冷气:"你是怀疑……"
"我需要查证。"沈墨拿起外套,"如果真是陆振业害死我母亲,再让她的心脏移植给景轩……"
他的声音冷得像冰:"那这就是一场持续了二十年的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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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医院档案室。
沈墨翻阅着泛黄的病历本,突然停在一页上——
「沈兰心,女,42岁,车祸送医。诊断:脑死亡。器官捐献同意书签署人:陆振业(医院董事)」
他的手微微发抖。
翻到下一页,是一张被刻意折叠的纸条,上面写着一行字:
「如果我的心脏能救一个孩子,请把它给最需要的人。——沈兰心」
这根本不是正式文件,而是一张便签!
"果然……"沈墨眼神冰冷,"他篡改了我母亲的意愿。"
突然,档案室的门被推开。
"我就知道你会来这里。"陆振业站在门口,身后跟着两名保镖,"沈医生,偷看机密文件是违法的。"
沈墨缓缓站起身:"陆董事长,伪造器官捐献文件也是违法的。"
陆振业笑了:"你有证据吗?"
"现在有了。"
一个声音从门外传来。林若曦举着手机走进来,屏幕上正在录像:"陆董事长,您刚才的话,我己经全部录下来了。"
陆振业脸色骤变,但很快又恢复镇定:"你以为这样就能威胁我?"
"不。"沈墨从口袋里掏出一支录音笔,"但这可以。"
他按下播放键,陆振业的声音清晰地传出:
"那颗心脏本来就不该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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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陆振业因涉嫌伪造医疗文件和谋杀沈兰心被警方带走。
新闻铺天盖地,陆氏集团股价暴跌。而更令人震惊的是,调查中发现,当年陆景琛的死亡并非自然原因——陆振业为了测试一种新药,竟然拿亲生儿子做实验。
"他疯了。"陆景轩看着新闻,声音沙哑,"为了所谓的'医学突破',他害死了自己的儿子,又害死了沈墨的母亲……"
林若曦握住他的手:"都结束了。"
"不,还没有。"沈墨推门而入,手里拿着一份文件,"陆振业在审讯中透露,他这些年一首在监视景轩的健康数据。"
"为什么?"林若曦问。
沈墨的眼神复杂:"因为他认为……景轩的身体里,有他儿子'复活'的关键。"
小雨突然从房间里跑出来,手里举着一个U盘:"妈妈!我找到奇怪的东西!"
林若曦接过U盘,插入电脑。屏幕上跳出一组复杂的数据——这是从德森医疗服务器上备份的文件,里面竟然有陆景轩近五年的全部体检记录,以及……
「基因编辑实验计划」
"他们想做什么?"陆景轩声音发冷。
沈墨快速浏览文件,脸色越来越难看:"他们想从你的血液中提取基因,尝试'复制'陆景琛的生理特征……"
林若曦猛地站起身:"这是人体实验!违法的人体实验!"
"而且目标可能不止景轩。"沈墨看向小雨,"你的监测系统之所以被攻击,是因为他们需要长期、精准的健康数据……"
"他们盯上了小雨?"陆景轩瞬间变了脸色。
沈墨点头:"小雨的天赋太显眼了,他们肯定认为她的基因同样有价值。"
林若曦浑身发抖,一把抱住女儿:"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她!"
沈墨收起文件:"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彻底摧毁这个计划的所有数据。"
陆景轩站起身:"我和你一起去。"
林若曦拉住他:"太危险了!"
"正因如此,我才必须去。"陆景轩看着她,眼神坚定,"这不仅是为了我们,也是为了所有可能成为实验对象的人。"
沈墨拍了拍他的肩:"兄弟联手?"
陆景轩微微一笑:"兄弟联手。"
当夜,德森医疗数据中心。
沈墨的黑客技术远超想象,短短十分钟就突破了防火墙。陆景轩则找到了主服务器,插入准备好的病毒U盘。
"数据清除中……"屏幕上的进度条缓缓推进。
突然,警报声大作!
"有人来了!"沈墨低喝。
门外传来纷乱的脚步声,陆景轩迅速拔下U盘:"走!"
两人从后门冲出,却在停车场被拦住了——五名黑衣人持械围了上来。
"把数据交出来。"为首的男人冷声道。
沈墨挡在陆景轩前面:"你知道我是谁吗?"
"当然知道。"男人冷笑,"沈医生,陆先生,我们老板等了你们很久了。"
陆景轩眯起眼:"你们老板是谁?"
"一个比陆振业更有权势的人。"
就在这时,刺耳的警笛声由远及近!黑衣人顿时乱了阵脚。
"警察怎么来了?!"
"快走!"
黑衣人西散而逃。沈墨和陆景轩诧异地回头,只见林若曦从一辆警车上跳下来,身后跟着陈警官。
"你们真以为我会让你们单独冒险?"她红着眼睛冲过来,狠狠捶了陆景轩一拳。
沈墨挑眉:"看来我们被'监视'了。"
陆景轩笑着抱住妻子:"幸好有你。"
陈警官走上前:"数据销毁了吗?"
"全部清除了。"沈墨点头,"但幕后黑手还没抓到。"
"会抓到的。"陈警官坚定地说,"一个都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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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风波终于平息。
陆氏集团由职业经理人接管,德森医疗因违法实验被查封。林若曦的监测系统正式获得国家级认证,即将在全国推广。
而沈墨,决定辞去医院职务,成立专门的医疗监督机构。
"就这么走了?"陆景轩在送别时问。
沈墨笑了笑:"放心,我会常回来看你们的。"他蹲下身,揉了揉小雨的脑袋,"尤其是你,小天才,别忘了我们的约定。"
小雨用力点头:"等我长大了,要和沈叔叔一起做医生!"
林若曦看着这一幕,眼眶微热。她伸手握住陆景轩的手:"一切都好起来了。"
陆景轩回握住她,目光温柔:"是啊,都好起来了。"
远处,朝阳初升,新的一天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