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7年7月20日,热浪裹挟着蝉鸣笼罩着常德城。沈浩然驾驶着宝马车驶入这座正在苏醒的城市,车轮碾过青石板路,溅起阵阵灰尘。二十个小时的长途奔波让他略显疲惫,但眼神依旧锐利如鹰。车窗外,老旧的居民楼与新建的商铺交错而立,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泥土气息和市井烟火味。
在常德城郊一处破旧的茶馆里,混混老大周德彪正跷着二郎腿,听手下汇报情况。这个六十年代出生的男人,脸上有道狰狞的疤痕,左耳戴着硕大的金耳钉,浑身散发着让人不寒而栗的气场。“听说有个外地佬要来建食品厂?”他吐了口烟圈,“还说背景很硬,伯爷是京城的元帅?”
手下小弟连忙点头:“彪哥,千真万确!那家伙叫沈浩然,在杭城和阿宁都有大产业,这次带着几个亿的投资来的。”
周德彪冷笑一声:“管他什么元帅不元帅,在常德这块地盘上,还得我说了算。去,给那小子点颜色瞧瞧,让他知道,想在这里赚钱,得先过我这关!”
与此同时,沈浩然己经抵达项目工地。工人们正在热火朝天地进行前期准备工作,推土机的轰鸣声、工人们的吆喝声交织在一起。沈浩然下车后,立刻投入工作,与项目负责人讨论施工细节。就在这时,一群手持棍棒的混混突然闯入工地,为首的正是周德彪。
“都给我停下!”周德彪一脚踢翻旁边的工具箱,“谁让你们在这儿施工的?”
沈浩然眉头微皱,走上前去:“这位先生,我们是合法投资项目,相关手续一应俱全。”
“手续?在常德,我说的话就是手续!”周德彪上下打量着沈浩然,“听说你背景不小啊,可惜,强龙不压地头蛇。识相的,赶紧滚蛋,不然……”他晃了晃手中的钢管,威胁意味十足。
沈浩然却毫不畏惧,眼神坚定地说:“我来常德,是想为这里的百姓做点实事,创造就业机会,带动经济发展。如果你有什么诉求,可以好好谈,但别想用这种手段阻止我们。”
周德彪哈哈大笑:“谈?跟你这种高高在上的老板有什么好谈的?你们这些有钱人,打着投资的幌子,最后还不是赚得盆满钵满拍拍屁股走人?”他的声音突然提高,“我告诉你,以前也有不少人想来常德投资,最后都乖乖给我交了保护费。你要是不交,这工地,我让它一天都别想开工!”
说完,周德彪一挥手,混混们开始打砸工地上的设备。工人们愤怒不己,想要上前阻拦,却被沈浩然拦住:“别冲动,安全第一。”他冷静地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没过多久,常德市公安局的警车呼啸而至。为首的警官是沈浩然之前协助破获张君案时结识的赵队长。赵队长一下车,脸色就沉了下来:“周德彪,又是你!三番五次聚众闹事,真当法律不存在?”
周德彪看到警察,脸色微变,但仍强撑着:“赵队长,我们就是来讨个说法,这外地人在这儿施工,影响我们做生意!”
“影响你们收保护费吧?”赵队长冷笑一声,“带走!”
混混们被警察带走后,工地恢复了平静。沈浩然望着满目疮痍的现场,心中五味杂陈。他明白,在常德投资的路不会一帆风顺,但越是这样,他越要坚持下去。
当天晚上,沈浩然来到常德最热闹的夜市。他想亲眼看看这座城市的烟火气,听听老百姓的声音。夜市里,烤串的香气、摊主的吆喝声、食客们的谈笑声交织在一起。沈浩然找了个角落坐下,点了几串烤肉和一碗米粉。
“老板,听说这儿要建食品厂?”沈浩然向旁边的食客问道。
“是啊!”那人眼睛一亮,“听说待遇特别好,好多人都盼着能去上班呢!就是不知道能不能选上。”
旁边的摊主也插话道:“要是真能建起来,我们这些小生意也能跟着沾光。希望别出什么岔子才好。”
沈浩然听着这些话,心中更加坚定。第二天,他主动拜访了常德市的几位德高望重的长者,向他们请教常德的风土人情和发展困境。老人们语重心长地说:“小沈啊,常德是个好地方,就是被一些歪风邪气给破坏了。我们相信你,也希望你能真正为常德带来改变。”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沈浩然一方面加快食品厂的建设进度,另一方面积极与当地政府合作,推动社区改造和公益项目。他还专门设立了一个办公室,倾听老百姓的诉求,解决他们的实际困难。渐渐地,越来越多的常德人开始理解并支持他的项目。
而周德彪在警局里,却仍不死心。他通过各种关系打听沈浩然的底细,越查越心惊。当他得知沈浩然不仅在商界人脉广泛,还曾协助警方破获重大案件时,终于意识到自己惹上了不该惹的人。
出狱后,周德彪主动找到沈浩然道歉:“沈老板,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以前是我混,希望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计较。”
沈浩然看着他,平静地说:“我不计较,但我希望你能真正改过自新。常德需要的是建设者,不是破坏者。如果你愿意,食品厂可以给你提供一份工作。”
周德彪愣住了,他没想到沈浩然会如此大度。那一刻,他心中的某个角落被触动了。
1997年的常德,在沈浩然的坚持和努力下,正悄然发生着变化。食品厂的轮廓逐渐清晰,工人们的脸上洋溢着希望的笑容。而曾经的黑暗势力,也在光明的照耀下,慢慢褪去。沈浩然知道,这只是开始,未来还有更多的挑战等着他,但他早己做好准备,要用自己的力量,为这座城市带来真正的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