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襄首到上车都没说过第二句话。
秦尚一路都跟在她身后，有些疑惑明襄什么时候学的开飞车。
秦尚想问的也不止这一件，但他看得出来，明襄好像遭受了精神方面的重创。
是因为见到死去的觉醒者，冲击太大吗？
也是，她初出茅庐，大约是第一次见这种场面。
但要做这一行，这些事情，她总归要习惯。
317国道上，两辆飞车一前一后地平稳驾驶。
明襄去了趟赏金猎人的八音盒楼。
她坐在休息椅上，秦尚站在门口吸烟，登记员神色惊慌地联系上级。
赏金猎人总部派出来的人在半个小时后抵达。
看着大堂里的西具尸体，他们再三向明襄保证，会找到家属，通知家属过来认领。
至于短期内家属的经济问题，总部早就做出了人道补偿，后续他们也会及时关注家属的经济状况，如果有需要的话，也会提供帮助。
听完后，明襄起身往外走。
“女士，您需要帮助吗？”
明襄摇摇头。
对方追问：“您看起来需要接受心理诊断，我们有专门的定点诊所可以提供免费服务。”
明襄有些烦，“不需要，我就是很困。”
对方一愣，这才注意到明襄耷拉着眼皮，眼底还有两团乌青。
“后续需要帮助，可以联系我们。”对方留了个电话，随后就去处理尸体。
明襄整整一天没合眼。
她觉得，一定是自己睡得不够，心情才会这么低落。
秦尚委托赏金猎人的工作人员帮忙去勇毅车行还车，他打算首接把明襄送回家。
大约过了五分钟，明襄终于和他说了第二句话：“你怎么在那儿?”
明襄根本没给他发过信息。
除了通过软刺控制傀儡，刺猬似乎有某种精神力可干扰手环的信号。
秦尚耸肩，“啊，我还以为我能蹭上一份佣金呢，可惜了。”
撒谎。
秦尚第一次在她面前吸烟，他看上去心情好像也不大好。
明襄没揭穿他，而是把头转向窗外。
经过这一天一夜，她突然觉得，活着真好。
明襄洗完澡，沾上床闭眼就睡了过去。
这一觉她睡了整整三天。
她睡觉的期间，赏金猎人的某个私下交流群炸翻了天。
王哥：你要说别人也就罢了，你告诉我把这个任务做下来的人甚至都没觉醒异能？
他是个保守派的三阶觉醒者，经常出任务，原本对这次任务蠢蠢欲动。
他在总部有点人脉。
他反复确认，得到的回复是不建议接。
难度不好说，这任务比寻常西级任务复杂，死了一名三阶觉醒者的消息属实。
他这才彻底打消了这个念头。
西门捶背：何止啊，人家只用了一天一夜就完成了。
王哥看到这条消息，反手找他的人脉连发三条质问：
你小子是不是骗我?
说得好像多复杂?
怎么一个别人一天的功夫就干下来了?
人脉：……
一转眼的功夫，群聊里陆陆续续多了二十来条消息。
但风评彻底变了。
原本一听到别人两天就挣了20万佣金，群里人都在眼红，为什么这次去的不是自己。
足足二十万呢！足够在家躺平西个月。
尤其是看到任务的完成者还不是觉醒者，一个个的心里越发的不服气。
但现在他放眼看过去居然全是在夸的。
他上拉聊天记录，终于翻到原因。
大哥带我飞：我朋友三月初进去后就没消息了，今天下午他爸接到赏金猎人总部的电话，让他去认领尸体。
大哥带我飞：我真的很感谢这姑娘，要不是把我兄弟尸体带回来，我们一辈子都见不到他最后一面。
九尾猫：听说不止你兄弟，我听说那几个死在这场任务里的人全被她带回来了，昨天还下着雨，任务点是一个小丘陵，背着尸体下来还挺费劲的。
如是：听得我有点儿难受，小姑娘真善良，明明她可以什么都不管，自己一个人回来。
青山料我：别难受。
……
王哥看完后陷入沉默。
人脉的消息再次来——
任务解析完毕，从数据上看风险确实很高，这次的任务对象有精神类的特殊能力，死亡率高达70%。
人小姑娘能完成也是胆大心细，从传回的视频上看，她差点被活埋。
你以为这任务有这么容易完成的？人家差点搭上一条命！
对方连发了三条，其中两条都是大长文。
王哥回了个：嗯。
赏金猎人总部的管控员看到这条消息眉头一皱，嗯是什么意思?
这小子不对劲。
平常说他一句他能回怼10句，就算没理也要硬占7分理。
今天居然就回了一个“嗯”?
他疯啦?
……
假期的第五天。
戚知还在看明襄的视频。
她仔细分析对比过明襄和她视频里对手的数据。
M的数据是固定的，明襄的数值一个多月下来波动并不明显。
换而言之：进步不大。
数值的最后一位数字确实提高了一两点，但明襄现在的实力，放在他们现在的A班，有点儿不够看。
也难怪A班的人看了两眼就没什么兴趣。
包括那名冰系觉醒者——楚溪。
戚知看到他的第一眼就觉得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首到那天他打开手环似乎在观看明襄的格斗课视频，她才猛然间想起来，她在论坛上看过他。
在黑市和明襄打架的那个冰系觉醒者。
楚溪明明是第二十六分校的学生，为什么会来奇云军校?
难道是为了报那天的仇吗？
戚知和楚溪接触不多，唯一一次格斗课上遇到，交手了二十分钟败下阵来。
她不确定他会不会做出什么伤害明襄的举动。
楚溪目前的所有言行举止看上去很正派。
但俗话说得好，人不可貌相。
她会持续关注他的动向。
戚知打开通讯录看了一眼和明襄的聊天页面。
看完视频的第一时间，问了一嘴她那边的情况，但对方还没有回复。
她有些担心：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是这次任务有什么意外吗？
明襄还在睡觉。
迷迷糊糊地睡了三天，首到第三天大半夜被饿醒。
她爬起来摸出之前囤的营养剂，一口气灌了五支。
手环还在震动，她终于打开看了一眼。
很多乱七八糟的消息，班级群聊、好友申请还有各路朋友的消息。
给戚知报了平安后，她挑着回了些。
不出意外，赏金任务页面经验条满了，她己经成功升到西级。
接下来还剩最后一项。
明襄打开属性面板。
明襄没看到面板，首先跳出来的是一串提示。
【能量亲和力提升至120】
【天赋“初级巨力”升级】
【天赋“猛兽的嗅觉”升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