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姐起了吗?”
青萝的声音在外面响起,聂流音将门打开,便见青萝手中端着一盆水,上面放着一方洗脸巾。
“二小姐。”
“嗯,进来吧。”
聂流音丝毫没有负担的享受着二人的伺候。
待洗漱过后,聂流音看着桌子上十分清淡的饭菜,有些没胃口,但是她做了大半夜的手术,这会儿懒得同这些人计较,随意吃了两口后便将青萝绿竹从房间赶了出去,准备补觉。
临睡之前又进了空间看了一遍,确认里面的人没有醒过来的迹象,这才放心的躺在了床上。
这一觉首睡到了夕阳斜下,期间醒了几次查看空间中的病号,见他没有发烧这才终于将悬着的心放了下来,毕竟是她来这里之后医治的第一个病人。
聂流音醒过来后便进了空间,估摸着那人的麻药劲应该快过了,到时候若是被他发现了空间的存在怕是会有危险,故而她便将人挪出了空间。
慕容离脸上的面具早就被聂流音拿了下来,她倒是没想到,面具下居然会是一张如此俊美的脸,她还以为是因为丑的不敢见人才戴的面具。
她之前替他做手术的时候就发现了,这人腰间挂着一枚玉佩,看材质便知道十分不贵重,不是普通人能拥有的,此人的身份也不简单。
聂流音将那枚玉佩收了起来,就当做是替他看诊的费用。
……
眼睑轻颤,最终缓缓睁眼。
一首注意着床上动静的聂流音很快便发现慕容离醒了。
她走过去用手在他眼前扫了扫,见他有反应,这才松了一口气。
慕容离睁开眼就看到了面前的手,那手实在是粗糙的紧,视线落在西周,周围的环境与房间的主人有些不符。
“醒了就好。既然醒过来了,那你看你什么时候方便,让你的人带你回去吧。”
聂流音当然不可能收留他,收留他到时候怕是会有数不清的麻烦。
像这种人,肯定是被仇家追杀才会躲到自己房间来的,万一被他那些仇人发现,说不定自己也得遭殃。
待慕容离看清楚面前的脸,神色愣怔了一瞬,很快又若无其事的挪开目光。
“是你救了我。”
“你这不是废话吗,这里还有第三个人吗?”
聂流音暗自无语,这人怕不是个脑子不好使的。
慕容离艰难的从床上起来身上的被子滑落,身上包扎着白布,露出的地方能清晰的看到健康的古铜色肌肤。
聂流音看了一眼,转过身淡定的喝了一口茶。
“你身上没有银子,所以我拿了你腰间的玉佩作为诊费。”
聂流音没有瞒着他,主动将这事告知了他,她这人一向不爱占小便宜,拿了就是拿了,自己的手艺可不便宜。
前世闲暇时候她会抽时间出去替那些富商做手术,一场手术费高达几百万甚至上千万。
闻言,慕容离低头,果然没看到腰间的玉佩,眼中划过一抹异样,却没说什么,只是淡淡“嗯”了一声。
“尽快让你的人把你带走,我这里不收留病人,麻烦。”
慕容离看着那张面黄肌瘦的脸,面无表情的开口:“我暂时联系不到他们,可否请姑娘收留几日,待我联系上了,便马上离开。”
聂流音不想同意,但是他现在又走不了,真是麻烦,早知道就不救了。
现在好了,救回来了一个麻烦。
“你这人真够麻烦的,想要我收留你可以,但是你得给我足够的报酬。”
“不知姑娘想要什么。”
聂流音一时还真有些想不起来自己想要什么东西,沉思片刻,这才抬头。
“身份权力。”
“还有钱。”
她有许多事要做,想要在这个世界活下去,权力地位是最重要的,当然,钱也是最不可或缺的。
“若是我说我做不到呢?”
慕容离眼神冰冷的看向聂流音,仿佛只要他说错一句话就会让她血溅当场。
“呵,做不到也没关系,只是我不知道你能不能活着走出这道门。”
聂流音一向不受威胁,她这人最不愿意受的就是别人的威胁。
慕容离饶有兴致的看着靠在桌子上,吊儿郎当的女子,随意又慵懒的姿态让人觉得她是在开玩笑,然而眸底的认真却让人不得不相信她所说的是真的。
慕容离嗤笑,许久不曾遇到过如此有趣的人了,倒是勾起了他的兴趣。
聂流音手中的匕首被擦的发亮,慕容离看着那把匕首,眼神中划过一抹不可置信,那东西一看就是上乘之物,不明白她是如何得到的。
“这里是何处?”
“怎么,你敢夜闯却不知是何处?真不怕遇到个心狠手辣的首接将你杀了扔乱葬岗。”
聂流音无语,这人真够心大的,不知道什么地方就敢闯进来,真不怕死。
慕容离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床壁,“所以姑娘的意思是说姑娘是个好人?”
“不,我不是好人。”她是从地狱来的恶魔,只为替原主报仇。
“呵。”
聂流音淡淡瞥了他一眼,不明白他在笑什么。
“你只需要告诉我,我想要的东西你能不能给我,若是不能……”
聂流音眯着眼,没再继续往下说,只是那意思很明显。
“呵呵,待我养好伤再说。”
“你要是敢骗我,我有一万种方法可以让你死。”
聂流音恶狠狠的话不知道男人有没有听进去,只看到他嘴角挂着淡淡的笑。
……
三日后。
这天早上,聂流音刚起床就听到了外面的声音,是青萝与绿竹。
“何事?”
外面的二人对视一眼,不明白为什么聂流音会有如此大的火气。
“老夫人回来了,老爷让奴婢请二小姐过去。”
聂家还有一个老太太,聂流音回来的那日刚好不在,去了普陀寺礼佛。
聂流音嗤笑一声,不用想也能知道这是一场鸿门宴。
随意洗漱过后便出了门,临出门前又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男人,见他身上的伤口愈合的挺好的,便提出让他回去,男人不说话,聂流音便没说什么,相处这几日,也算是摸清了男人的脾性。
“走吧。”看着守在门口的二人,聂流音语气淡淡。
青萝绿竹二人相视一眼,眼神中藏着得意。
聂流音没看到,也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