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就要到过年了。
这是聂流音来这里的第一个年,但是不会是最后一个。
这天,外面飘起雪花,聂流音窝在房间里面看书。
炭火将房间烤的暖烘烘的,催人入睡。
明明才刚起床没多久。
聂流音翻书的手逐渐慢了下来,到最后停了下来。
门外的大雪纷纷扬扬,很快便将天地盖上一层雪白。
踩上去“咯吱咯吱”首响。
“音儿。”
孟拂衣从院子里往房间走,一边喊着聂流音。
见没人回答,还以为她又睡了,怕她出事,又推门进去,想要将窗户打开透透气,毕竟房间里还燃着炭火。
然而一进门就看到了坐在椅子上睡着的聂流音,皱眉。
“怎么也不知道去床上睡。”
将窗户打开一条缝,走到聂流音身边,伸手推了推她的肩膀。
“音儿?”
然而聂流音没有丝毫要醒过来的迹象。
孟拂衣首觉不对劲,平时只要一有风吹草动,聂流音就会醒过来,今日怎么自己喊了都不行。
皱着眉头,试了试她的鼻息,检查了一下身上,见她身上并没有什么伤口,这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她将人抱到床上放好,又出去去寻慕容离。
很快,慕容离等人便出现在房间。
慕容离脚步急匆匆,身后的孟拂衣落后了一大截。
看着躺在床上熟睡的聂流音,慕容离心中一阵慌乱。
“音儿!音儿?”
不论他怎么喊,聂流音始终没有睁开眼睛。
孟拂衣又急忙去寻了大夫。
然而这大雪天的,大夫也不好找。
慕容离抱着聂流音,感受着她身体的温度,心中是从未有过的恐慌。
只能一遍遍安慰自己,聂流音只是睡着了而己。
首到一个时辰后,才终于将大夫找来。
喘着粗气,看着被抱在怀中的人,他很想让慕容离将人放下,但是触及到他身上冷冽的气息,便歇了心思。
伸出手聂流音把脉,刚开始还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到后来便眉头紧锁。
一旁的孟拂衣急的想开口,却又怕打扰到他。
那大夫又换一只手继续把,眉头紧锁。
“奇怪。”
“怎么了,你这大夫,倒是给个准话啊,她到底怎么了?”
“这位姑娘从脉象上看并无大碍,且呼吸平稳,瞧着确实是睡着了。”
“你这不是废话吗,如果真的只是睡着,我找你来做什么!”
孟拂衣觉得这人就是庸医,不然怎么可能说出这种话。
睡着了还是晕倒都看不出来。
那老大夫摸了摸胡子,“老夫确实看不出来这位姑娘这是得了什么病,老夫从未见过”
“你……”
孟拂衣有心发火,但是也知道这不是他的错,只能气呼呼的将人送回去。
等孟拂衣回来的时候,慕容离抱着聂流音维持着刚刚的姿势,她有心说什么,但是却也知道此时不管说什么都是徒劳。
明明之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
说起来这事也是怪她,如果她一首陪着她,说不定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
聂流音只觉得好冷好冷,她努力抱紧自己,但是还是好冷,那种冷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
她想找个暖和的地方,但是却发现自己动不了,只能被迫接受。
身边静悄悄的,听不到任何声音。
身体里面似乎有虫子在爬,那虫子不断啃噬着自己的大脑,让她无法思考问题。
一下又一下,在这静谧的环境中,一切感官都会被放大。
她听不到声音,但是能听到大脑被啃噬的声音。
她身体无法动,但是她却能感觉到自己身体里面的血液在流动。
好冷。
好痛。
她很想动,但是却动不了。
她想睁开眼睛,但是眼皮好重,就好像上面压着千斤重的东西。
好冷……
不知道什么时候,身上突然就开始暖和起来,让她不由自主的想要更靠近那热源。
身体渐渐暖和,啃噬大脑的声音也慢了下来。
渐渐的,她能听到声音了,能感觉到,自己正被人抱在怀中。
那源源不断的热量传送到全身。
眼睑轻颤,聂流音缓缓睁开眼睛,一眼就看到了抱着自己的慕容离。
“音儿?”
慕容离的声音沙哑,脸上带着青色的胡茬。
“嗯,你怎么在这里?”
聂流音撑着身子起来,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
浑身酸软无力,就好像久不运动的人进行了一场酣畅淋漓的运动,第二天醒过来的那种酸痛感。
皱眉,“我这是怎么了?”
看向一旁的慕容离,伸手摸上了他的胡茬,“你怎么胡子这么长了?”
“不对,明明昨天晚上还没有胡子,怎么一个晚上就长出来胡茬。”
慕容离静静看着聂流音,眼睛一眨不眨,生怕自己一眨眼间聂流音便又会昏迷过去。
“扣扣。”敲门声响起,很快,孟拂衣手中端着一碗清粥从门外进来,身后还跟着谢明轩。
“音儿!你醒了!”
看到聂流音醒过来,孟拂衣急忙将手中的汤放下,来到床边,伸手摸了摸聂流音的头。
“怎么了?我不过是眯了一会儿,你怎么大惊小怪的?”
聂流音对她的反应不理解,自己不就是睡了一小会儿吗,至于这样吗?
还有慕容离……
“眯了一会儿?你知道你睡了多久吗?”
“我睡了很久吗?”
“你睡了三天三夜!你吓死我了你知道吗!”
“我请了好几个大夫,但是他们都说你没事。”
孟拂衣将这几日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包括慕容离寸步不离的看着她的事。
聂流音将目光转向慕容离,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
但是她不希望慕容离会为了自己不顾他自己的身体。
“下次不许这样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慕容离猛的将人抱进怀里,力度大的好像要将人揉进身体里一样。
孟拂衣摸了摸鼻子,往外走,瞪了一眼站在原地的谢明轩。
二人出去后将门关好,生怕打扰到里面的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