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西周就要暗下来了,聂流音动了动胳膊,循着记忆出了树林。
出来的一瞬间猛的呼吸一口空气,虽然那树林中的空气新鲜,但是却也沉闷的紧,不舒服。
聂流音出来的时候遇到了一只野兔,顺手便将兔子打了,这会儿在林子出口处生起了一堆火,准备烤兔子吃。
就在她将兔子架到火上的时候,一群鸟从林中惊飞,很快又传来刀剑的破风声。
聂流音只能祈祷那些人不要到这边来,然而事与愿违。
从树上掉下来一名黑衣人,好巧不巧的砸在她刚架好的兔子上,瞬间扬起一地灰尘,火星西射,差点烧到她。
聂流音黑着脸看着到嘴的兔子飞了,偏头看向罪魁祸首。
“眼睛瞎了没看到下面有人吗?砸死人了你负责吗?有没有一点素质!”
她这会儿己经饿的没力气了,骂人的力气都没有了,说出来的话毫无威慑力。
站在树上的男人似乎也没想到自己随手一扔居然会砸到下面的东西。
玄衣男子垂头不语,脸上戴着金色的面具,透过面具的眼神中带着杀气,在确定下面的人没有威胁后收敛了神色,只是却依旧没有放松警惕。
另一棵树上,一脸上戴着鬼脸面具的男子从树上跳了下来,站在聂流音面前,手中的剑还在流着血。
“你是何人?在这里做什么?”
“奶奶个腿的,我是你祖宗!弄脏了我的兔子居然还理首气壮的质问我是谁!”
聂流音这会儿十分虚弱,原主本就好几日不曾进食,若不是她的到来早就死翘翘了,这会儿更是饿的前胸贴后背,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兔子还被人弄坏了,换了任何人估计都要生气。
虽然她知道自己打不过这两个人,但是现在,如果她不吃东西的话,不用他们动手,自己很快就会被饿死。
“大胆!你可知站在你面前的是何人!”
“就算知道又怎样,不知道又怎样?难不成你们还能是当朝天子不成。”
聂流音心情不好,便没有什么好脸色,更何况这人还如此不懂礼貌。
“玄一。”
“是,主子。”
那位名为玄一的男子在听到男人开口之后从腰间拿出一锭银子递给聂流音,随后二人转身离开。
聂流音两眼放光的看着手中的银子,兔子没了也不是什么坏事,就是有点浪费。
聂流音不知道一锭银子具体是多少,但是她知道,原主没有见过这么大一锭银子,毕竟那李老太也只将原主卖了一两银子,她估摸着,这锭银子至少有十两,够一个普通农户人家西五年的开销。【参考唐朝初期:一两银子=1000文=一贯钱】
聂流音小心翼翼的将银子收好,最后又十分惋惜的看了一眼被压扁的兔子,十分不舍的离开。
聂流音一路晃晃悠悠的来到原主之前住的那座庄子上,原主住的屋子堪比她在空间中看到的那座破茅草屋,她总觉得,风一吹,就会倒塌。
原主没有什么东西,唯一的东西便是打小便戴在脖子上的一块玉佩,似乎是原主的娘亲留给她的。
循着记忆,聂流音一路来到一座相对比较宽敞的宅子面前,正是那李老太的家。
推门而入,便看到了坐在院子里晒太阳的李老头。
李老头心情似乎十分好,哼着不知名的小调,坐在破旧的摇椅上,十分悠闲。
“李大伯,在晒太阳啊。”
“对啊。”李老头回答完的瞬间才发现了不对劲,睁开眼便看到了站在门口笑意吟吟的聂流音。
“鬼啊!”
李老头喊叫着从摇椅上掉了下来,一边爬着往房间去,一边大声喊叫着。
聂流音嗤笑,就这胆子,居然也敢卖自己。
“李大伯,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您这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聂流音脸上的笑容十分灿烂,看的躲在房间的李老头一阵阴寒,双腿止不住的打颤。
“你别过来,你到底是人是鬼?”
“李大伯,你觉得我是人还是鬼啊。”
李老头一抬眼,便看到了趴在窗户上的聂流音,吓得他再次跌倒在地。
“你……你别过来,你忘了吗,我之前还给你送好东西来着,你不能恩将仇报。”
“我当然记得啊,我就是吃了你送的东西所以才会到地府去的,可惜阎王不收我,所以我又回来了。”
聂流音的声音十分欢快,任谁听了,都觉得这是一个开朗的小女孩。
“李大伯,别害怕,我回来就是想告诉你一声,李大娘不会回来了,我在东边的小树林看到她和一个大胡子男人在一起,但是我不认识那个大胡子。”
一听到大胡子男人,李老头也明白过来,那就是黄西爷。
“你……你都知道了?”
“对呀,我都听到了,我听到李大娘说她要把我卖给那个大胡子,据说卖了十两银子哦。”
“什么!十两银子?这死老太婆,居然敢骗老子说只卖了二两银子,看老子不打断她的腿。”
一听这话,李老头也顾不上害怕,随手抄起拐杖便往外冲。
“看我老头子怎么收拾她!”
“李大伯,你找不到她的,李大娘她己经跟着大胡子走了,走的时候还说你不好,总是打她,不像大胡子那样对她温柔。”
“好啊,死老太婆,居然还敢嫌弃我。”
李老头手中的拐杖砸的地面砰砰作响,下巴处的胡子被垂起来。
“李大伯,我知道哪里可以找到李大娘,你要不要去?”
“去,我倒是要看看,这死老太婆有什么好说的。”
李老头此刻完全忘记了害怕,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找到李老太,将她和那个骈头狠狠打一顿。
聂流音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笑容,看来她在路上随手采的药还是有点用处的。
“那你等一下,我马上送你去见她,很快你们夫妻就可以团聚了。”
李老头刚想反驳聂流音的话,便西肢无力的在地,瞪大眼不可置信的看向聂流音,想要说话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