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妹妹怎不穿母亲送与二妹妹那套衣服?妹妹穿的这般素净,只怕要人议论丞相府小姐穿的寒酸。”
“管好你自己就是,旁的还是少管。”
聂流音懒得应付她,抬脚便要走。
“母亲让我陪二妹妹一同去,毕竟二妹妹刚回来,若是冲撞了贵人……”
话没有继续往下说,但是聂流音听懂了。
怕她连累丞相府这些软弱无能的人。
聂流音不理她。自顾自的上了早就准备好的马车。
见聂流音不理她,聂玲珑捏紧了手中的帕子。
但是却只能厚着脸皮跟着她。
她上了后面一辆马车。
相比聂流音的马车,这辆马车简首就是壕无人性。
就连拉车的马也是上乘的马。
聂流音今日出门的时候只带了春梅,自从上次之后,春桃便被她冷落了下来。
春梅同她坐在一处,替她斟了一杯茶。
“大小姐也太过分了,穿的那般华丽,很明显是要将小姐比下去。”
春梅今年才堪堪十三岁,梳着双丫髻,用粉色的发带绑着,穿着同色系的衣服。
倒是显得十分矫情可人。
小丫头打小就被卖到聂府,没什么心眼,之前面对聂流音时还有些怯懦,但是相处的久了便活泼了起来。
“你家小姐岂是那般容易便便比下去的人?”
“自然不是,小姐国色天香,比大小姐好看了许多。”
闻言聂流音只是笑了笑,若说容貌,聂玲珑绝对是一等一的好。
就是演技那也是没话说的。
马车晃晃悠悠的走了一刻钟之后才到逍遥王府。
此时己经有许多人到了。
聂家的马车一到众人都好奇的瞧着。
并不是在看聂流音乘坐的那辆,而是聂玲珑的那一辆。
“那是哪家的那车?以前怎地没见过?”
“不知。”
在众人好奇的目光中,聂流音掀开帘子径首跳下了车,春梅想要扶她却没来得及。
聂玲珑的马车紧跟在聂流音身后,而聂玲珑也听到了众人的疑问,心中不由窃喜。
由于她尚未及笄,故而不曾参加过宴会,此次逍遥王府的宴会是她第一次出现在众人面前。
丫鬟双儿替她掀起帘子,在一旁小心的扶着她。
等瞧见她的容貌,众人不由深吸一口气。
只见那姑娘站在马车旁,一身桃粉色的广袖襦裙,裙摆处绣着点点桃花,行走间裙摆微微晃动,好似朵朵桃花落下,藕荷色的披帛蜿蜒垂落。
腰间挂着一枚玉佩,由质地上乘的和田玉制作而成。
头上插着一支桃花流苏簪,同色系的流苏耳坠子。
婷婷袅袅的站在那处,打眼一瞧,便好似那下凡的仙女。
即使是聂流音也不得不承认,聂玲珑确实美,且她的美并不落俗,似误入凡间的精灵。
相比之下,站在不远处的聂流音便有几分逊色并非聂流音容貌不好,实则她的容貌也是一等一的,但是由于常年营养跟上,故而有几分瘦小,皮肤也一般。
虽然聂流音来了之后在尽力护肤,但还是别人聂玲珑。
春梅冷哼一声,对聂玲珑抢风头的做法很是不喜。
众夫人小姐面面相觑,眼中初见时的惊艳己然不再。
就在此时,慕容瑾萱从里面出来,看到了门口的聂流音。
“郡主万安。”
众夫人小姐弯腰行礼,聂玲珑不曾见过慕容瑾萱,听闻此言急忙行礼,只聂流音一人站在原地。
“都起来吧,我母亲在里面等候多时,各位夫人快些进去吧。”
“谢郡主。”
有些关系深厚的拉着慕容瑾萱寒暄几句便进了府。
等他人都进了府门,慕容瑾萱这才下了台阶往聂流音身旁去。
“音儿姐姐你来了。”
“民女当不得郡主一句姐姐。”
“我说当得便当得。不知这位是?”
慕容瑾萱疑惑的目光看向聂玲珑,眼神古怪。
“民女是丞相府聂玲珑,参见郡主,郡主万福金安。”
“哦,不认识,我从来都没见过你,你可是来送音儿姐姐的?”
慕容瑾萱这话问的聂玲珑一阵尴尬,捏着帕子一时不知该何言。
“算了,进去吧。穿的这般华丽,不知晓的还以为你今日要去成婚。”
原本就有些尴尬的聂玲珑此时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一股委屈涌上心头。
然而慕容瑾萱却并没有注意到这些,她拉着聂流音的手,径首进了府。
徒留聂玲珑一人站在门口,一阵微风拂过,有几分凄凉。
然而若是让她就此回去是万万不能的,深吸一口气,提起裙摆入了逍遥王府的门。
双儿跟在她身后,身体微微颤抖,似乎有些害怕。
聂流音被慕容瑾萱拉着一路穿过前院往后院去。
“母亲让我带你去她那里,说有些体己话要同你讲。”
慕容瑾萱穿着一身嫩黄色的曳地长裙,同色的披帛,披帛轻轻落在身后。
头上戴着海棠花开并蒂莲流苏簪,耳朵上是山茶花流苏耳坠子。
能看出来,她自小便生活在蜜罐中,一举一动间带着不谙世事的纯真。
聂流音瞧着她,只得感慨,同样是养在深闺的女子,偏有人被养的心机深沉。
“母亲,我将人带回来了。”
“快快快,快带进来。”
慕容瑾萱领着聂流音进了屋,房间里面还有一人。
逍遥王妃拉着聂流音的手,替她介绍。
“这是宫中贤妃娘娘。”
说完又转头向贤妃介绍聂流音,“这便是我同你讲的那个孩子。”
“民女参见贤妃娘娘。”
聂流音很明显的察觉到,贤妃在打量她。
“嗯,确实像。”
聂流音心中不由疑惑,像谁?难道像她母亲吗?
又觉得应当是的,说不定逍遥王妃于贤妃同原主的母亲是旧识。
“好孩子,快过来让本宫瞧瞧。”
贤妃长得十分娇媚,一身绛红色的宫装更显贵气十足。
全然不似三十多岁的女子,倒像是二十多。
聂流音往前两步,逍遥王妃便拉着她的手坐在了贤妃身旁。
聂流音有些抵触,她不习惯旁人的触碰,尤其是对不熟的人。
似乎意识到了她的拘谨,贤妃放开了她的手。
“好孩子,不用紧张,我同你母亲原是闺中密友,只是……”
说到后面呜咽几声,似难过到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