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嘉许知道自已喜欢温木婉是他在上高一的时候。
他们是世家,虽然小时候经常见面,闻嘉许也喜欢追着她玩,但是两人年龄悬殊,闻嘉许从来没有想过自已是喜欢她的。
直到高中开窍,他就知道自已该喜欢什么类型的女孩。
而温木婉比他大三岁,按正常的年龄考试,闻嘉许高一,温木婉应该刚刚高考结束,上大学。
但是因为那一年发生了一些事,导致温木婉高考成绩一落千丈,温父为此让她留在母校再读了一年高三。
也就是这一年,闻嘉许对温木婉第一次动了情。
至此一直追随她,哪怕知道她心里有白月光,他也不介意,而这次去纽约找她,闻嘉许其实并不没有抱太大的希望,温木婉会答应交往。
但是没想到她竟然答应了?
闻嘉许自然不会放手,哪怕她心里有人他也不管,只要她在自已身边,他会想办法把她心房内的男人赶走。
可是他在追求的时候直接挑明了她心里的软肋。
一瞬就破坏了两人刚才轻松愉快的调笑氛围,温木婉此刻就像被破开内脏的鱼儿,肚内五脏六腑清清楚楚被展露给了闻嘉许。
她轻轻蹙起眉,有些难言的表情瞬间看向闻嘉许:“闻嘉许,你……在说什么?”陈慕言的事,她藏的很好。
这么多年了,没人知道。
就算她平时身旁围着形形色色的追求者,唯独陈慕言,她一直没有暴露出来。
她以为自已藏得很好。
可以把这个男人慢慢淡忘,直至消失。
没想到,他竟然还能猜到她的心思。
闻嘉许唇角淡淡一扯:“姐姐,别担心,我是不会跟你们温家聊这个,你愿意答应和我交往,我何必自讨没趣。”
“他这两年没找你吧?”
闻嘉许抿唇,沉默了几秒,忽然就眼神审视般地看向闻嘉许:“你都知道,为什么还那么坚持?”
她其实一直都以为他只是贪图她美色。
锲而不舍追着。
不知道,他其实什么都知道?
“我坚持是我乐意,是我喜欢你,他算什么东西?”闻嘉许眼神深深沉沉看向她:“姐姐……你这次答应和我交往,其实我也知道。”
“温家逼你联姻,是吗?”
“你没有办法再避开,不然温家肯定会对他下手。”闻嘉许嗓音温淡听不出嫉妒,但只有他知道,自已这几年早就嫉妒成魔。
只是不想在她面前发作。
一直忍耐到现在。
“是。”这男人,真的成熟了不少,她真的不能把他当小孩看了。
“闻嘉许,抱歉。”温木婉放下手里的小熊毛绒玩具:“你现在还有反悔的机会。”
闻嘉许唇角不屑地一扯:“我反悔什么?”
“姐姐,我追你多少年了?我为什么要因为一个和你根本不可能的男人,让我丧失机会?”
“更何况……”
温木婉挑眉,心口微微有些震颤:“何况什么?”
“何况,我会努力让你忘记他,爱上我。”闻嘉许抬手温柔摸了下温木婉的脸,温木婉没躲开,只是有些像不认识他一样看着眼前这个早就成熟英俊的男人。
他真的……不是曾经跟在她身后跑的小男孩了。
他是男人了。
而且还是一头极具掠夺性的狼。
“闻嘉许,我和他确实不会有可能,你不用这样。”温木婉既然答应他的表白,就没想回头。
这几年,她又不是不知道他围在她身边做的那些事。
比起陈慕言的拒绝和冷暴力,她没理由不选择这个只围着她转的闻嘉许。
“我哪样?”闻嘉许定定看着她,手指依旧停在她脸上,温木婉是美,无懈可击的明艳夺目的美,不然也不会让年少的闻嘉许一见钟情,一辈子都忘不了。
就像蔓延在心脏上的瘤子。
只要不动手术摘除。
那就一辈子缠在上面。
“和我之前想的不一样。”温木婉抬手抓下他的手说:“我会忘了他。”
陈慕言于她而言,是高中的白月光。
就像很多人心中不可忽视的那抹朱砂痣。
但白月光就是白月光。
尤其还是没有得到的白月光。
就跟烂掉的花一样。
捡起来都是死的。
没必要再继续纠缠。
所以,这么多年了,她已经打算慢慢让它腐烂。
“你说真的?”闻嘉许蹙眉,有些深凝:“真的吗?不会是骗我玩?”
温木婉轻轻一笑:“我骗你干什么?”
“而且今天是我生日,我不会在我生日的日子说谎。”
“生日蛋糕有吗?”温木婉不想聊陈慕言。
闻嘉许点头:“希望姐姐说话算话。”
“跟我,就不能三心二意。”
温木婉唇角再度一笑,笑得很明媚,她就是这样,就算被人点破什么小心思都不会和小怂包一样难堪。
骄阳如火,热情四溢。
明媚如向阳而生的玫瑰花。
美得所有人都黯然失色。
“如果我说,刚才你亲我的时候,是我的初吻,你满意吗?”温木婉说着,踮起脚尖,用手指轻轻弹了下闻嘉许的额头:“而且,温家联姻,那么多可选的,我为什么要选你?”
“因为,你确实不错。”高中的时候,闻嘉许就开始追她了。
可惜她那时候觉得他小孩,不喜欢。
几次躲开他的纠缠,还去倒追陈慕言。
那时候,她可能没有细细盘复过自已的心思,那时候对闻嘉许到底是不喜欢还是有什么样的感觉?
后来,大学再到纽约的这几年,闻嘉许如影随形地跟在她身后。
她发现自已想起他的时候,比陈慕言多。
甚至,她发现自已对陈慕言的喜欢有些肤浅。
或许,其实那时候,她对陈慕言只是有一种贫穷且积极向上的学霸的滤镜,后来,滤镜碎裂,她也就没那么喜欢他了。
至于,闻嘉许,她现在确实是有感觉的,最主要,哪怕她曾经确实喜欢过陈慕言,但是也就是喜欢过,他们从来没有在一起过。
也没发生什么。
初吻?
闻嘉许愣了下,有些不可思议看着她,他以为她早就和陈慕言那个垃圾在一起过?
他还劝过自已,姐姐的以前是以前,以后跟着他了,他不会在意。
现在,知道他们什么都没有?
甚至姐姐还有初吻?
闻嘉许整个人有种说不上来的惊喜和惊诧。
过了好一会,他才笑了:“等我一下,我去拿蛋糕。”
温木婉嗯,先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等他。
闻嘉许去厨房吧台的冰箱拿蛋糕,拿出冰过的蛋糕,回头看向坐在窗边正托腮看着他的人。
男人眼底一瞬就浮出一抹深不见底的浓情。
他不管她能多久忘了那个陈慕言,只要她答应和他交往,那就是他闻嘉许的女人。
这辈子别想跑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