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总,我真的很忙,我没时间跟你见天在这儿耗,赶紧走行吗?”
许愿从来不知道程亦泽现在这么牛皮糖一般,甩也甩不掉。
程亦泽也觉得自已有点大病,好像一切都反过来了,可人就是犯贱,他现在看见许愿这爱搭不理的样子就是想往前凑。
“愿愿,我跟郑晚晚分手了,那个你知道吧。”
“知道,拜你所赐,她今天过来骂我,被我吓哭了。”
程亦泽一下来了兴趣。“你怎么吓她把她吓成那样,哭得打嗝了都。”
这话在许愿听起来就是:你怎么还把我女朋友吓哭了呢,我都心疼了。
真是神经,跑前前女友这儿来替前女友讨说法,要不还是得是程亦泽呢,纯纯一种马渣男。
到了家门口,许愿把手上的发圈悄悄撸下来,然后一个甩手不小心把发圈甩出三米远。
她朝人支了支下巴,示意道:“程亦泽,我手里提了东西,帮我捡一下发圈。”
“哪儿呢?哦,好~”
许愿趁程亦泽帮忙捡东西的空隙快速用指纹打开门然后一个反手把门关上反锁了。
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给程亦泽气笑了。
行,行,现在八百个心眼子,这特么还是以前那个许愿吗?
他气得在门口转了三圈,又敲门:“许愿,你特么是不是有病,我进去能怎么着?能吃了你啊,我还没吃饭呢,好歹你给我做顿饭让我吃饱了再走啊~”
“嘁,谁搭理你!”许愿给保安打了个电话,又把购物袋里的食材拿出来准备做个肉丝面,再切点水果,嗯,今天买了点草莓,看起来就很新鲜。
不一会儿,保安又过来递烟:“哥们,要不明天咱再来?一会大爷大妈们都要出去散步了,咱这闹也不好看啊~”
程亦泽被折腾了好几回,心性有些散了,要不算了吧。这丫头看来是铁了心不想搭理他,可转念一想,又舍不得,郑晚晚虽说做了他几个月的女朋友,但他没碰她。倒不是他有多少高尚,就是觉得少点什么,一想到她那个圈子,又觉得没什么意思。
这段时间他都是回郊外别墅住的,那地方郑晚晚都没去过。程亦泽回了家后,有点烦躁,他给贺秋行打了个电话:“秋子,出去喝酒啊~”
电话里面听着吵吵闹闹,贺秋行那头带着急促的声音对他说:“不好意思啊阿泽安安出了点事,我现在得给许愿打个电话请她来家里一趟。你找方淮和萧子吧。”
“嘟嘟嘟嘟……”~电话挂了。
程亦泽皱了皱眉,拿了车钥匙也出门了。
许愿一碗面还没吃完就接到贺秋行电话,说安安突然尖叫,用头撞墙。她已经在往贺家赶了。
贺家在别墅区,稍微有点远,她一边催出租车师傅开快点一边跟杨清教授打电话。
等她到的时候,贺秋行站在门口迎她。发现别墅客厅一片狼藉,有个30岁左右的女人坐在沙发上哭,还有一个男人靠在旁边抽烟。
“怎么样了?”
“现在安静会了,我妈抱着在房间里呢。”贺秋行接过她手上的包,还挺沉。
”我进去看看方便吗?”她一边往里走一边说。
贺秋行点点头,边走边给客厅里那一男一女介绍:“这是许愿,是杨教授的助理,我朋友,来看看安安。”然后又跟许愿介绍:“这是我姐姐姐夫,安安的爸爸妈妈。”
“麻烦了。”抽烟的男人朝许愿颔首,打了个招呼。
许愿进了安安的房间,孩子这会安静下来,眼神空洞也不说话坐在贺母的怀里。
房间里很多玩具,还有小帐篷,桌上还有安安没有画完的画。
她走过去拿起来看了下,是一群五颜六色的蝴蝶,她拿着画蹲在安安面前,笑着说:“这是安安画的吗?画得真好看,姐姐也喜欢画画,可以陪姐姐一起画吗?安安教教姐姐好不好?”
安安眼睛看着她,没有说话。
许愿指着画里面最大的蝴蝶问:“那安安告诉姐姐,这只最好看的是什么蝴蝶啊?”
“是大蓝闪蝶” 终于开口了。
旁边的贺秋行和贺母都松了一口气。
“哦,它长得真好看,那这只翅膀上有个眼睛的是玫瑰水晶眼蝶对不对?”
“嗯~”安安点了点头。
“姐姐还知道一种蝴蝶叫光明女神闪蝶,是世界上最漂亮的蝴蝶,姐姐跟你一起画好不好?”
“好”
许愿拉着安安去了书桌,两个人拿白纸和画笔,开始画画。
贺秋行拉着贺母出去了。
程亦泽在这个时候也赶过来了,贺秋行跟他一起在院子里抽烟。
“怎么了这是?”虽然这是人家的家事不该过问,但大晚上的把许愿叫家里来他肯定要多问一嘴。
“我姐跟我姐夫吵架,两人砸东西,可能把孩子吓着了,你也看到了,我妈快被气出心脏病了,这会许愿陪着安安呢,也挺奇怪的,许愿一来,安安就愿意跟他说话。我们怎么问他都不开口。”
“嘁,你们还挺会指使人。”
大概40分钟后,许愿出来了,贺家一家人坐在客厅里,谁也不搭理谁。
“安安睡着了,孩子今天有自伤行为是要引起重视的,你们不能当着孩子面吵架,”
贺秋月喏喏不说话,安安爸爸问:“这孩子不爱说话,开口也晚,四五岁了才喊爸爸妈妈,智商没问题吗?”
许愿笑了一下说道:“安安在绘画和音乐方面有特别高的天赋,记忆力惊人的好,你们因为感到自豪。再说了晚说话怎么了,中国还有句古话叫贵人语迟呢,他不爱说你们才更应该多跟他沟通交流。”
贺母眼睛红了,盯着女儿女婿骂:“你们要吵回自已家吵,以后不准当安安面吵架,孩子出生到现在你们管过几天?”再看许愿格外亲昵,拉着她的手说:“好孩子,辛苦你晚上还跑一趟。”
“应该的伯母,我跟贺秋行是朋友,我很喜欢安安,他好厉害,认识好多蝴蝶品种,我小时候也特别喜欢蝴蝶,我们很投缘,您记得带孩子复诊,干预性治疗还是要做的。”
程亦泽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许愿,那么温柔,笑得和风细雨般好看。他的心柔得一摊水一般。
贺母非让贺秋行送许愿,程亦泽在一旁多少有点吃味,感觉自已像个透明人一样被忽视了。
而许愿直接叫了个车,没让任何人送,自已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