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如血,染红了天边的云彩。
连绵的雪山,披上了一层金红色的外衣。
山脚下的何家大院,笼罩在一片暮色之中。
陆立鼎猛地一拍桌子,茶杯里的水溅了出来。
“大哥的重剑,可是削铁如泥!”陆立鼎的声音洪亮,语气中充满了自豪,“当年,大哥凭借这柄重剑,力挫群雄,夺得了‘剑狂’的称号!”
他转头看向何老拳师,眉飞色舞:“何老拳师,您说是不是?”
何老拳师捋了捋胡须,笑着点了点头:“展元这孩子,的确是人中龙凤,武功盖世。”
他看向陆展元,目光中充满了赞赏:“这次,有展元在,我们何家就不用怕了!”
夜幕降临,何家大院灯火通明。
红色的灯笼,在夜风中轻轻摇曳。
院子里摆满了酒席,香气四溢。
何老拳师举起酒杯,对着陆展元说道:“展元,这次多亏了你,我敬你一杯!”
陆展元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何老拳师,您太客气了,这件事,我也想尽一份力。”
他放下酒杯,目光落在院外那家酒楼上,语气平静:“何老拳师,那家酒楼,我帮您赢回来。”
酒过三巡,众人纷纷向陆展元敬酒。
陆展元来者不拒,一杯接一杯。
他享受着众人的敬仰,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
黄蓉坐在陆展元身旁,始终保持着端庄的仪态。
她面带微笑,不时地为陆展元添酒,举手投足间,尽显大家闺秀的风范。
夜色更深,星光点点。
何家大院外,远处连绵起伏的山峦,隐没在黑暗中。
“醉仙楼”三个大字,在夜色中格外醒目。
酒楼的灯笼,散发着昏黄的光。
黄蓉替陆展元斟满酒,柔声说:“少喝点。”
陆展元端起酒杯,凑到黄蓉唇边,轻佻地说:“怎么,心疼我?”
黄蓉脸颊微红,夺过酒杯,嗔道:“谁心疼你了。”
她将酒杯放在桌上,语气恢复了平静:“别闹了,正事要紧。”
陆展元哈哈一笑,仰头饮尽杯中酒。
宴席散去,众人各自歇息。
陆展元起身,黄蓉也跟着站了起来。
两人并肩走出何家大院。
夜风吹过,带来阵阵凉意。
街上空无一人,只有远处传来几声犬吠。
“醉仙楼”的大门紧闭。
陆展元走到门前,抬脚踹去。
“砰”的一声巨响,大门应声而开。
几盏昏黄的灯笼,摇摇晃晃。
街道空荡荡,远处传来几声狗叫。
“醉仙楼”三个大字,歪歪斜斜。
陆展元大步跨进酒楼。
黄蓉跟在他身后,裙摆轻拂。
酒楼大堂,一片狼藉。
桌椅东倒西歪,酒菜洒了一地。
空气中弥漫着酒气和血腥味。
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瘫坐在地上,捂着肚子,哼哼唧唧。
他身穿绫罗绸缎,满脸油光。
这人正是朱员外。
朱员外眯着眼,盯着黄蓉,嘴角流着口水。
陆展元脸色一沉,箭步上前。
他飞起一脚,踹在朱员外肚子上。
朱员外惨叫一声,身子弓成了虾米。
黄蓉皱起眉头,语气冰冷:“你做什么?”
陆展元转过身,盯着黄蓉。
他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齿:“我的女人,谁都不能碰。”
黄蓉嘴唇动了动,最终没有说话。
她别过脸,避开陆展元的目光。
陆展元抓住黄蓉的手,语气强硬:“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
黄蓉挣扎了一下,没有挣脱。
她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陆展元哈哈大笑,拉着黄蓉,朝楼上走去。
夜更深了。
月亮爬上树梢,洒下清冷的月光。
“醉仙楼”里,一片寂静。
只有风吹过窗棂,发出呜呜的声响。
残月高悬,洒下惨白的光。
远处,连绵起伏的山峦,像匍匐的巨兽。
几点灯火,在山脚下闪烁。
“醉仙楼”三个歪斜的大字,在夜风中摇晃。
酒楼内,桌椅倾倒,杯盘狼藉。
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酒味,以及淡淡的血腥气。
朱员外瘫坐在地上,捂着肚子,发出痛苦的呻吟。
他脸色苍白,肥胖的身躯微微颤抖。
绫罗绸缎的衣衫,沾满了酒渍和污垢。
陆展元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
黄蓉站在陆展元身后,一言不发。
她眉头紧锁,目光落在朱员外身上。
朱员外艰难地抬起头,看着陆展元,挤出一丝笑容。
“你……你知道我表姐夫的弟弟是谁吗?”
陆展元冷笑一声,没有说话。
他弯下腰,抓住朱员外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
“我管你表姐夫的弟弟是谁。”
朱员外脸色涨红,呼吸困难。
“咳咳……柯……柯镇恶……”
陆展元松开手,朱员外摔倒在地。
他捂着脖子,剧烈地咳嗽。
陆展元转身,准备离开。
一个苍老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陆少侠,手下留情。”
一个身影,缓缓走进酒楼。
他身材瘦削,衣衫褴褛。
花白的头发,在昏暗的灯光下,格外醒目。
来人正是柯镇恶。
柯镇恶走到陆展元面前,深深作揖,语气低沉而略带沙哑:“陆少侠,老朽柯镇恶,江湖人抬爱,称一声‘飞天蝙蝠’。今日冒昧前来,是为这不成器的远房表亲求个情面。”
陆展元负手而立,眼神轻蔑地上下打量着柯镇恶,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哦?飞天蝙蝠?久仰大名。只是,你这‘飞天蝙蝠’,今日怎么落在地上,替这肥猪求饶了?”
柯镇恶脸色一僵,强压下怒火,语气放缓:“陆少侠说笑了。朱员外虽有不是,但罪不至此。还望陆少侠看在老朽薄面上,高抬贵手。”
陆展元嗤笑一声,向前逼近一步,语气咄咄逼人:“你的面子?柯镇恶,你当自已是谁?江南七怪的名头,在我这里可不好使!这肥猪敢打我女人的主意,就得付出代价!”
柯镇恶被陆展元的气势所慑,后退半步,但仍旧挺直腰杆,沉声道:“陆少侠,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朱员外毕竟是……”
“是什么?”陆展元打断柯镇恶的话,眼神凌厉如刀,“是你的远房表亲?还是仗着你江南七怪的名头,在外面作威作福的狗东西?柯镇恶,你最好想清楚,为了这么一个废物,得罪我,值不值得!”
柯镇恶深吸一口气,语气变得强硬起来:“陆少侠,老朽并非怕你,只是不想把事情闹大。你若真要赶尽杀绝,莫怪老朽不顾江湖道义!”
陆展元仰天大笑,笑声中充满了不屑:“江湖道义?你跟我讲江湖道义?柯镇恶,你那套早就过时了!现在,拳头大才是硬道理!我告诉你,今天这肥猪我打定了,谁来求情都没用!你要是不服气,尽管放马过来!”
柯镇恶脸色铁青,双拳紧握,指关节咯咯作响。他知道自已不是陆展元的对手,但也不能眼睁睁看着朱员外被打死。他强忍怒火,语气缓和下来,试图用利益来打动陆展元:“陆少侠,不如这样,朱员外愿意拿出醉仙楼一半的股份,作为赔偿,你看如何?”
陆展元眼神闪烁,似乎有些心动。但他很快又恢复了冷漠的表情,冷笑道:“一半股份?打发叫花子呢?柯镇恶,你当我陆展元是什么人?我缺你那点银子?我告诉你,今天我要的,是这肥猪的命!”
柯镇恶脸色大变,厉声道:“陆展元,你不要欺人太甚!”
陆展元冷哼一声,不再理会柯镇恶,转身走到朱员外身边,抬脚踩在他的胸口。
朱员外发出杀猪般的惨叫,柯镇恶再也忍不住,怒吼一声:“陆展元,你住手!”
陆展元回头,眼神冰冷地盯着柯镇恶,一字一句道:“柯镇恶,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带着你的人滚,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柯镇恶浑身颤抖,他知道,自已已经无力阻止陆展元了。他深深地看了陆展元一眼,眼中充满了无奈和愤怒。
“好!陆展元,算你狠!今日之事,老朽记下了!咱们走着瞧!”
柯镇恶撂下一句狠话,转身搀扶起朱员外,蹒跚着离开了醉仙楼。
陆展元看着他们的背影,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他知道,自已和江南七怪的梁子,算是结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