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生,幸福之家
青岩镇,仿若一幅徐徐展开的水墨长卷,在岁月的更迭中晕染着独有的风情。清晨的第一缕光,像是画师手中蘸满金粉的笔,轻轻点染在镇口那棵古老银杏的梢头,刹那间,细碎的光芒透过繁茂枝叶倾洒而下,给青石板路蒙上一层梦幻的薄纱。
就在这个寻常又特别的清晨,王忘呱呱坠地,闯入了这古韵悠然的世界。王家所在的小巷静谧幽深,青瓦之上,炊烟袅袅升起,似是岁月发出的轻柔叹息。他家的庭院宛如世外桃源,一方小池澄澈见底,池底的石子与摇曳的水草构成了一幅天然的水底丹青。几尾红鲤悠然穿梭其中,偶尔摆尾溅起的水花,惊落了池边粉荷花瓣上凝结的露珠,那露珠滚落,“滴答”一声,敲碎了倒映在水面的天光云影。
庭院之中,回廊曲折迂回,朱红的栏杆在葱郁绿植的簇拥下,鲜艳夺目得如同待嫁新娘的嫁衣。廊下挂着的红灯笼,随着微风轻轻摆动,像是在向这新生的婴孩诉说着古镇往昔的故事。
镇中的主街则是另一番热闹景象。青石板路蜿蜒向前,绵延至目光难以企及的尽头,路面上深深浅浅的凹痕,宛如史书上的文字,镌刻着往来行人与车马的踪迹。街边的店铺鳞次栉比,幌子在微风中猎猎作响,似是在向过往路人热情招手。布庄里,一匹匹绫罗绸缎堆叠如山,那细腻的质感与斑斓的色泽,仿若天上云霞落入凡间;酒馆中,醇厚的酒香西溢飘散,引得路人不禁驻足,想要一醉方休;铁匠铺里,炉火熊熊燃烧,铁匠师傅手中的铁锤有节奏地敲打在烧红的铁块上,火星西溅,奏响一曲激昂的劳作乐章。
茶馆更是镇上人气最旺的地方,老人们早早地就聚在这里,手中的蒲扇慢悠悠地摇着,驱赶着夏日的暑气,也扇动着悠悠的时光。台上的说书人,醒木一拍,口若悬河,将那古今传奇、江湖恩怨娓娓道来,台下听众或蹙眉沉思,或抚掌大笑,沉浸在这一方充满烟火气的精神天地。
而今天在镇上的王家发生了一件大事,,一阵响亮的婴儿啼哭声便在这古朴的屋子里炸开。
“生了,生了!是个带把儿的!”稳婆喜笑颜开,抱着襁褓中的婴儿向床边一脸疲惫却难掩喜悦的妇人道喜。妇人嘴角噙着温柔的笑意,伸手轻轻触碰婴儿红扑扑的脸蛋,眼中满是初为人母的慈爱。
王忘只觉脑袋一阵剧痛,好似有千万根针在扎,这婴儿正是王忘,他穿越了,此刻成了青岩镇王家刚出生的幼子。
王家位于小镇一条静谧的小巷深处,青瓦白墙错落有致,庭院里绿树成荫,一方小巧的池塘清澈见底,几尾红鲤悠然自得地穿梭在摇曳的水草间,偶尔泛起的涟漪,打破了倒映在水中的蓝天白云的宁静。
屋内,王忘眨巴着黑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西下打量。头顶是雕刻精美的床板,龙凤呈祥的图案栩栩如生,仿佛在诉说着古老的祝福;床帏轻柔地垂落,在透过窗棂洒入的微光中,泛着柔和的光泽。母亲躺在床上,面容略显疲惫,却满眼都是对他的疼爱,不时伸手轻轻抚摸他的小脸蛋。周围,丫鬟们脚步轻盈地忙碌着,端热水、拿襁褓,嘴里还念叨着吉祥话。窗外,悠悠的蝉鸣和着街巷里传来的嘈杂声,组成了一曲特别的乐章。
王忘的意识还残留着现代世界的影子,他满心疑惑,自己怎么就突然来到了这里?还没等他想出个所以然,就见一位身着深灰色长袍的中年男子大步走进房间,这人便是他这一世的父亲,王心远。王心远满脸喜色,俯身凑近王忘,轻轻地逗弄着,眼中的父爱都快溢出来了。
正热闹着,门房一路小跑进来禀报,说有客人来访。王心远微微一愣,随即整了整衣衫,示意有请。片刻后,一位身着儒雅青衫的书生模样的人走了进来。此人面容清瘦,眼神却炯炯有神,手中还握着一把折扇,轻轻开合间,扇面上的墨竹仿若活了过来。
“王兄,恭喜恭喜啊!”书生笑着拱手,“听闻嫂夫人今日产下一子,特来道贺。”王心远连忙还礼,笑道:“劳贤弟挂心,快请坐。”书生入座后,目光不经意间扫到王忘,微微一怔,继而笑道:“这孩子生得眉清目秀,日后必成大器。”王心远闻言,心中自是欢喜,嘴上却谦虚着:“借贤弟吉言,但愿如此。”
书生又打开折扇,轻轻扇了几下,若有所思地说:“王兄,如今这世道,虽说咱们小镇安宁祥和,但知识改变命运,往后可得让这孩子多读书识字,说不定能为咱们青岩镇争光呢。”王心远连连点头:“那是自然,我正有此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