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分钟后,白家。
特殊事务局一组的三人看着手舞足蹈的白明辉陷入了沉默。
一个球形的胖子大汗淋漓,在巨大的客厅里手舞足蹈,胡言乱语,周围的家具摆设狼狈一片。
周围几名警察束手无策,已经有两个受了轻伤,白家的保镖也躺了一地,救护车还没来。
严勇神色凝重地问一个警察:“这种情况持续多久了?”
警察估计了一下,道:“大约一个小时了,一开始只是大声嚷嚷饿,要吃东西,吃了东西有了力气就发疯摔东西。10分钟之前就开始说胡说了, 不过也不太想说胡话,你听听吧,很多事情……不好说。”
“没有给他一针麻醉?”
“打了,两个同事就是为了给他打麻醉针受伤的,但是麻醉针好像没什么用。”
严勇点点头,继续看着白明辉“表演”——
“你们不要过来啊——那谁,你是自杀的,凭什么找我来报仇?我不过跟你玩玩,又不要你的命!
“你是个女人,迟早不得跟人玩?跟谁玩不是玩?我给了你家里那么多钱,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劳资玩过的没有一百也有八十,谁像你似的要死要活?你知道多少人想爬劳资的床?装什么贞洁烈妇?
“哈哈哈哈,还有你,见义勇为?我呸!在劳资面前让你装,让你想英雄救美?救你麻痹!
“自不量力的东西,你就是个傻*,打成植物人劳资已经手下留情了。你救的那女的后来不还是跟了劳资?她记得你是谁啊?你来找我报仇,凭什么报仇?要报仇你也应该去找那女的!
“欠薪?这年头,哪个公司不欠薪、不拖货款?你凭什么跟我闹?我没有杀你全家就不错了,你也要找我报仇?来呀,劳资能杀你一次,就能杀你第二次,然后杀你全家!
“啊……你们走开,你们这群穷鬼,滚啊,还有你,为什么要跟劳资争那块地,害得劳资多花了几个亿才拍下来。
“你真该死,你一条命根本不值那么多,所以才让你全家整整齐齐上路,哈哈哈哈,来呀,劳资不怕你们!”
“我凭什么逍遥法外?你说凭什么?凭我白家有钱,凭我爸是白明川?凭我妈是贺石兰?报应?报应个屁!要是真有报应劳资早就死了八百回了!醒醒吧,穷光蛋,活不起就去死!”
“许廉,陆安颜,你们两个狗男女,劳资真的后悔没有直接干掉你们,你们毁了我的恒业地产,你们毁了我,面子里子全没了,劳资变成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你们这群死鬼,你们要不了劳资的命,你们这群穷鬼,衙门的门朝哪边开知道吗?朝前(钱)开!随便告,你们到了阴曹地府都告不赢!”
“操踏马的,你们放开劳资,好痛……你们对我做了什么,爸,妈,周道长,救命啊!我好痛,感觉自已要裂开了……他们要撕了我……”
……
所有人都傻眼了,尤其是白明川,他不知道儿子是怎么了,之前只是有些发疯行为,神经错乱。
后面便开始胡言乱语,越说越离谱,白明川整个人都麻了,周围可都是警察啊!
再让儿子胡言乱语说下去,天都要塌了。
特殊事务局的三个人就在旁边静静地听着,眉头越皱越紧。
警察的麻醉针都没用,周四维也束手无策,用了静心符,坚持不了几分钟就失效了。
身上还有几个符箓,不过都是压箱底的东西,关键时刻保命的,周四维可舍不得用在这头猪身上,反正自已马上就要离开了,早知道这家人是这样的德行,就不来了,简直有损自已的功德嘛。
不知道怎么回事,白明辉越胖,力气变得越大,加上的身躯,好几个保镖一起上,也按不住他。
白明川:“严组长,请您出手救救我儿,恐怕又被人作法了,这样下去我担心要出意外。”
严勇点点头,走上前去,伸出双手,本来普普通通的一双手蒙上一层光晕,喊道:“裴津,上!”
裴津力道奇大,三下两下很快钳住白明辉的身体,把他扳倒在地,只不过庞硕的身体、浑身的大汗让裴津难受得要死。
白明辉被钳住,不过他还在奋力地挣扎,浑身汗流如注,声嘶力竭地大叫着,好似一头即将被宰的肥猪。
严勇走向前去,伸手在白明辉身上几处大穴点了几下,然后双手捏诀,按在他的太阳穴两侧。
运起神识想要深入白明辉的头部探查,却被一股森寒的能量缠上,如果不是他缩手快,搞不好会引到自已身上,伤及神识。
夏雨琳见状惊呼:“师父,你没事吧?”
严勇脸色严峻地道:“我没事,他应该是被煞气或阴气附体了,扰乱了他的心神,现在他脑海中应该是幻想着以前做过的事或者接触过的人。裴津,直接打晕吧!”
裴津应声出掌,让白明辉安详睡去,头皮都打破了,或许多少带点私人恩怨。
白行川脸色难看,白明辉刚才吐露的事情,其中有些他是知道的,他和贺石兰也曾经亲自给儿子擦屁股。
但是有些他也是不知道的,没有想到儿子背着他还做过那么多事情。
现在看来,这儿子是救不回来了,毕竟现场这么多人,不止有警察,还有特殊事务局。
“严组长,请问我儿子这种情况,现在该怎么办?”
“两个选择,第一个选择是送进精神病院,但是随时可能因为控制不住情况伤人或猝死;
“第二个选择,送进我们特殊事务局的研究所,让工作人员研究一下,是否有破解之法。”
白行川考虑了一下,周四维已经束手无策了,普通的精神病院肯定就是等死,眼下只有送进特殊研究所一条路了。
于是,白行川无可奈何地道:“那就麻烦严组长了,看在白某和他母亲的面子上,还请多多关照他。”
白行川这话基本上就等于在说“让他最后一程走得舒服一点”了,这个大号算是彻底废了。
大号废了,确实还有两个小号……但是小号情况更复杂,虽然姓白,但……实则姓林更多一些,他还不敢说什么。
为了运输白明辉,严勇专门叫了一辆车,跟货车差不多,勉勉强强把白明辉塞了进去。
看着运输白明辉的车远去,裴津道:“师父,您觉得这是什么人干的?会不会是刚才的许廉?”
夏雨琳不满地道:“师兄,你是不是魔症了?白明辉发病的时候,人家许廉正在被师父问话呢!他还能有分身术不成?
“再说了,师父都已经近距离观察过了,这个许廉就是个普通人,没有任何法力和修炼的迹象。”
裴津道:“或许是他背后的那位崔司廷呢?”
夏雨琳道:“更不可能了,他事先又不知道为什么,也没人给他通风报信,他这么短的时间找人,然后去害白明辉?根本说不过去嘛,是不是师父?”
严勇道:“小津,我知道你很相信自已的直觉,但是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暗算白明辉的人道行太过高深,已经超出了我能理解的范畴,但这事儿明面上确实跟许廉一点关系都没有。
“你不要执拗,一切要讲证据。况且白明辉刚才的疯言疯语 你也听到了,这是个超级混蛋,不知道干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这件事你们整理一下,如实上报。至于上面怎么处理,跟我们没有关系。”
裴津不服气地道:“师父,我的直觉一向很准确的,我一看见那个许廉就觉得不对劲,田园居的秘密也太多了,非常可疑。”
严勇语气变得严厉,道:“小津,我最后一次提醒你,有些人不是你能得罪的,连怀疑也不能。这不是凭着一腔热血就可以有所作为的世道,是非对错也不是你有资格评判的!
“你还记得自已是怎么调到夏阳的吗?教训还不够深刻吗?如果你依旧不长记性,那就回家去吧,我严勇教不了你。”